我在暗夜下沉思,天明时窗前凝望,放不下的事太多,总在牵挂中动摇了曾经的决定,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回百花城,他突兀出现,拨了拨室内挂的风铃,一阵叮叮咚咚清脆悦耳声。
“看来你的心情很不错,不像冰生形容的那么糟糕,”我摆上茶具,倒了两杯热茶。
他坐下,端起茶品了一口:“没加蜂蜜?”
“你喜欢甜食?”
“本来不喜欢,不过现在你喜欢的我都喜欢,”他眼神示意:“再加些蜜糖,多加几块。”
我放了几块蜜糖进茶水里,才又问:“你为何突然出关?”
“我们的儿子来了,确切的说是你与寂寞红红的儿子。”
“咳,咳……”
一口茶水被呃住,“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就确认一下是否属实。”
“砰!”我一拍桌案站起来,“我无须向你解释什么,现在请你出去,立刻马上出去!”
他依然坐着纹丝不动,“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那你快说!莫名其妙,我与寂寞红红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孩子,再胡说一个字,从此我不认得你是谁,打出去没商量。”
他轻轻一拂衣袖,面前放映出影像,映像里不知是在何处偏僻小镇,镜头拉近,出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娃娃。
他吃惊:“昨天还没这么脏,才一晚不见弄的跟个乞丐似的?”
我瞥了他一眼,“看你如何往下编,继续编。”
“你以为是我没事编排你?也不想一想,血缘关系有血脉相连是可以瞎编的吗?”
我疑惑,难道真是?呸!怎么可能,寂寞红红并不在这里,就算他在,也不可能!
映像中小娃娃拦住人,问:“大叔,你认识我娘吗?娘亲叫凤凰,宝宝迷路了,你知道我娘亲住哪么?”
那人眼珠转了转,温和道:“我知道你娘亲,走吧,带你去找她。”
娃娃:“大叔,你告诉宝宝地址就可以了,有地址宝宝就能自己找到她了。”
那人拽着娃娃就想走,“我送你,那地方你找不到。”
“宝宝能找到,大叔,手手被你拽疼了,你放开宝宝。”
“别啰嗦,大叔带你回家。”
娃娃惊慌挣扎:“你是坏人,你弄疼宝宝了!”
突然映像上凶恶男子被消失,我扭脸问:“你出的手?”
“娃娃说他娘亲是凤凰。”
我气闷:“想烀你一脸信不信,没规定别人名字不能叫凤凰。”
“……”
那个小家伙四五岁左右,身影小的可怜,不停的拦住路人寻找娘亲,而多数人脾气都很不友好,见到是被小乞丐拦路,下意识便抬脚踹开,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
娃娃从地上爬起来,很是伤心无助:“爹爹说只要报出娘亲名字,就能找到她了,她怎么还不来啊?爹爹,娘亲不要宝宝了,宝宝好饿,呜呜呜……”
忽然画面消失,小娃娃出现在屋里,他又一次出手将娃娃抓了过来,娃娃到了陌生地方先是惊慌,随之兴奋:“爹爹!爹,宝宝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
娃娃抱住他的腿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声音嘶哑,“爹爹,宝宝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
被娃娃尖锐哭声闹的头大,摆上食物诱哄:“别哭了,你不是饿了么,先吃点东西。”
他丢了个清洁术在娃娃身上,小家伙立刻变成可爱小包子,两张脸对比简直是缩小翻版,一个模子里刻来一样,小家伙见到吃食顾不了其它,双手齐下恨不得一下子将所有食物都塞到肚子里。
他问:“看到了吧,血型骗不了人。”
我目瞪口呆,无法反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等小娃娃吃饱喝足,我耐心寻问:“宝宝,你爹叫什么名字?”
娃娃却忽然一巴掌拍了过来,眼中满是恨意:“我恨你!宝宝恨你,你不要宝宝,宝宝也不要你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娃娃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呜呜:“爹爹,宝宝以为再也见不到爹爹了,呜呜呜,你说只要说娘的名字就能找到了,可是宝宝找了好久好久,呜呜呜……”
我又问:“你爹的名字叫什么?”
娃娃听到寻问抬起泪脸,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我竟然在这么幼小娃娃眼里看见了仇视,心中一阵莫名。
娃娃怒瞪了一眼,回答:“你叫凤凰,是个坏娘亲,爹爹的名字叫寂寞红红。”
我一听险些没气个半死,原来小娃娃是寂寞红红的儿子,不对,娃娃是谁的儿子不重要,恶心人的是他不该给那个女人起了凤凰这个名字!而且好像与自己的血型还非常像似。
我压下愤怒问:“你爹呢?他为什么让你这么幼小的娃娃乱跑,走丢了怎么办?”
小家伙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哽咽:“爹爹死了……呜呜呜……宝宝恨你……你杀死了爹爹……你为什么要杀死爹爹……呜呜呜……”
我又目瞪口呆,小娃娃哭泣着口齿不清却也能听懂,但是,一时理解不了意思,寂寞红红死了?他怎么可能会死?他的心脏被囚禁那么久没能弄死他,而现在小娃娃却说他死了,还是自己杀死的他?自己真没有什么理由非杀死他不可,更何况自己连他在哪都不知道,如何杀他?
给小家伙打理干净,才注意娃娃的一身小衣服可不寻常,非是一般人能拥有,不仅比冰生那身盔甲的材料更宝贵希有,还可以随着年纪成长升级,仅凭这身衣服,便知寂寞红红有多疼爱这个儿子。
小家伙缩在他怀里,不时委屈吸几下小鼻子,吃着他喂到嘴里的食物。满袖子的鼻涕眼泪,很难以置信,他还是那个不染纤尘有重度洁癖的神尊。
“我来喂宝宝,你也吃一点,”我伸手想把小娃娃抱过来,小家伙扁了扁嘴又委屈的要哭出来,“不要娘亲,爹爹喂宝宝吃,娘亲会杀死爹爹,我们不要娘亲好不好?”
他佯装训斥:“快点吃,不许说娘亲坏话。”
我满头黑线,谁是娘亲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