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邀闻言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自己真是赌对了,这个傅文娴还真是一个矛盾体啊,上一世那么想要逃脱远离的一个人,这一世她竟然主动来接近,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犯贱?别人对她好的时候不领情,对她不好的时候又贴上来...
苏邀回眸和傅文娴对视,她笑着颔首,接着目光从几人面上扫过,和善的问道:“几位也是住在寺中的香客?”
傅文娴笑着点头,“是,每年大庙会前几日我们就会到寺中小住,为家人祈福。”说罢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两位也是来祈福的?”
她方才听到这个女人喊李青李大夫,难道两人不是她猜想的那种关系?而且方才李青说到了一个秦大哥,那又是谁?上一世她怎么没有听李青提起过?
苏邀瞧着因为傅文娴的问题,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她笑道:“是来祈福的,顺便啊等过两日逛逛这大庙会。”
她说完也不打算和他们多逗留,转身对着李不为道:“李大夫,那咱们先回去了吧。”
李不为颔首,侧身让苏邀走前面,苏邀往前面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了朝着他们走来的男人,这个的器宇轩昂还真的不是易容就能遮住的,即便是现在的他,依旧让人难以挪开目光啊。
苏邀快步朝他走去,赵霁也走过来,两人相遇,苏邀抬头对他一笑,语气温柔,“和主持大师聊完了?”
赵霁颔首,牵着苏邀的手往寺内走去,一边问:“逛累了吗?”
“有点累了。”苏邀撒娇一般的靠在赵霁的胳膊上跟着他往寺内走,一边走一边说:“不过我比李大夫厉害。”
赵霁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李不为一眼,笑道:“多谢李兄弟陪我夫人在这静安寺中四处逛逛了,她啊,就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若是让她一个人在屋中待着啊,定然又会抱怨我带她出来了。”
落后两人两步的李不为笑道:“我也很久没有逛过寺庙了,秦大哥不必客气,况且大嫂不是弱女子,上山下山也不需要我照顾。”
而跟在他们后面进寺庙的几人把三人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赵贤宗想到方才那个中年女人说着静安寺的主持找这个气质不凡的男人聊天?
这静安寺是最近这些年才超越护国寺成为京城最灵验香火最旺的寺庙的,但是也是从静安寺火起来之后,这静安寺的主持就不出来见人了,出来的都只是其他的方丈或者和尚,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让主持亲自出来接待了!
傅文娴自然也听到了几人的对话,她原本阴沉的眼神此时变得晴朗,就连面上都带上了笑意,他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是那种为了钱财出卖自己尊严的男人。
“几位请留步。”赵贤宗抬步朝着赵霁等人追了上去,他笑着对赵霁道:“不知几位是住在哪些厢房内呢?咱们能在这寺中相遇也是缘分,虽然在这里是粗茶淡饭,不如一起用个膳?”
“不必了。”赵霁冷着脸拒绝,“我夫人不爱与陌生人一同用膳。”
赵贤宗眼睛微眯,瞧着赵霁冷下去的脸,他笑着露出自己的身份,“这位大哥你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当今皇上第二子赵贤宗,与几位...”
“哦。”赵霁淡淡的打断赵贤宗的话,笑道:“原来是一位王爷,但是即便你是王爷,对于我们来说也是陌生人。”说到这里他礼貌的看了赵贤宗,又宠溺的垂眸看着自家夫人道:“我夫人与陌生人一同用膳的话会影响食欲,届时又吃不了多少膳食,那样我会心疼的。”
李不为:“.......”
妈的,又被喂了狗粮!
赵贤宗面色一沉,眯眼看着赵霁,“你....”
“阁下未免太猖狂了。”傅文娴冷着脸上前站在赵贤宗身边,目光冰冷的看着一点都不把赵贤宗放在眼中的赵霁等人,冷声道:“这位是当今秦王殿下,几位见了不但不行礼,还出言不逊,岂不是太不把皇家放在眼中了?”
苏邀瞧着傅文娴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她故作害怕的抱紧赵霁的胳膊问,“相公,皇家真的那么厉害吗?可以滥杀无辜?”
“什么滥杀无辜?”傅文娴喝道:“是你不敬在先!”
“我可没对谁不敬。”苏邀说罢甩着赵霁的手低声道:“相公,我饿了。”
赵霁颔首,抬眸看着赵贤宗,沉声道:“秦王殿下想与我用膳,那就先拿出一点诚意来,秦某是生意人,只同生意伙伴和家人朋友用膳。”
说罢直接拉着苏邀从赵贤宗身边走了过去。
李不为的目光也从赵贤宗脸上扫过之后,直接错过他跟上赵霁两人。
赵贤宗瞧着自己就这样被无视了,感觉脸上的面子完全挂不住了,他眯眼看着赵霁几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傅文娴从李不为身上收回目光,落在赵贤宗的脸上,她知道赵贤宗此时一定是起了杀心,她想了想道:“那夫妻两人简直是目中无人,竟然如此不把王爷和皇室放在眼中,不过咱们这是在寺中,王爷就别和他们夫妇一般见识了,咱们快些回去用膳吧。”
赵贤宗瞥了一眼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傅文娴,颔首,“今日是县主劝阻了本王,本王才决定不与他们一般见识的。”
傅文娴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回头看着今日一整日都心不在焉的傅文瑶,对着她说道:“大姐,走吧,咱们也先回厢房了,想来绿荷和绿萝两人应该已经去厨房端了斋饭回房了。”
傅文娴说罢对赵贤宗福了福身子,“今日多谢王爷陪着我逛这些佛殿了。”
“举手之劳罢了,今日县主也累了,回去之后好生歇息,明日若是县主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再一同在这附近转转。”赵贤宗笑着对傅文娴说道。
“明日只怕是有一些不便,明日文娴要陪着姐姐去佛堂为死去的祖母和大夫人诵经,可能不能与王爷同行了。”傅文娴委婉拒绝。
赵贤宗眼中闪过一抹可惜,只得道:“那就改日。”
几人说着朝厢房的方向走去,但是厢房大院几人没有听到一丝嘲杂,甚至连之前跟着苏邀他们的那个护卫他们都没有看见,难道护卫也是住在厢房内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沙弥端着一个盘子从旁边经过,赵贤宗唤住那个小沙弥,笑着问,“小师父,今日在我们后面入寺中的那几人住在哪几间厢房?本王一向怕吵,就怕监事把他们安排在本王的厢房旁吵到本王休息,若是这样,还请小师父转告监事师父替本王换一间厢房。”
小沙弥闻言笑着说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对着赵贤宗道:“这点施主不必担忧,因为那几位施主是单独住在静心院中的,他们不住在这边厢房大院中。”
赵贤宗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眯眼看着小沙弥,沉声道:“静心院?”
“对。”小沙弥提起这件事情有些兴奋,静心院自从他剃度出家进了静安寺以来一直都是空着的,他还问过监事师叔,师叔说那是一个贵人专用的院子,没想到今日他竟然亲自接待了这位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