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凝烟将饼分好:“这可以吃一天,如果省点可以吃二天,每人选一份。”饼都是一样数量的,男女都一样。
队友们一一拿过饼,身材圆实、胃口比较大的乌力罕不由地心有抱怨:“就这点东西,还有比这更糟的吗?”
“噗~”电视机一闪,暗了。整个房间的灯也不亮了。
何凝烟微微叹气,还是阿提查说了出来:“有,电也断了。”
坐着,躺着,尽量不动。才下午二点,乌力罕就忍不住了,站了起来,来回烦躁地走着:“再下去,我要被憋死了。”
“坐下来吧,难道你想去草原骑马才不闷?”约瑟调侃了一句。
何凝烟捧着翻出来的书,趁着下午的光亮,看着。今晚就要在没电的环境下过日子了。
想到这里,她合上书,开始忙活起来。
其他队友带着惊讶,看着她在厨房里敲敲打打。不一会儿,探出头:“过来帮忙。”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大家起来去帮忙。
洗碗用的洗水槽敲下来了,拖到了门口。再将门砸去了下半段,不锈钢的洗手槽就卡在下面,四周再用敲下来的水泥封死,一个简易的壁炉就做好了。
此时夜幕已降临,当屋里从昏暗变为漆黑时,何凝烟用打火机点燃了一张报纸,再将报纸放在了洗水槽里,将里面的木材点燃,房间里又恢复了些光明。
门缝全用金属板或者水泥块封住了,如果虫子想进来,只有通过火了。
这里没有壁炉,房间中间点篝火的话,不但容易着火,而且还会一氧化碳中毒。虽然这门算是完蛋了,而且还敲坏了一面墙,但这有什么,原本这房子也不打算住太久的。至于木材,这房间里的椅子、家具,都是木头做的。
不光劈了点木头,还用椅子腿和食物油做了几根火把。
何凝烟从旁边捡起一块木头扔进已经火燃起的水槽里:“我还是0点到3点的班,电视看了没有,今天虫子多了,晚上打起点精神来。”
整个街区黑暗一片,只有少数人家还亮着,或许是蜡烛、或者是手电筒,也有未雨绸缪买的应急灯什么的。
躺在地垫上,加西娅是第一班,很拾趣地拖了一条被子,坐在火盆旁,看着火。
该封的都封住了,就连钥匙孔都给堵上了。房间里虽然有点闷,但总比没命的强。每天还时不时稍微开点窗,自然是谁受不了,谁去开窗,待在那里看着情况站岗。
何凝烟放心地躺下了。
到了半夜,队友将她叫醒,今天和她值班的是乌力罕。
坐在篝火旁的被子上,不时有外面的夜风吹进,反而比里面显得空气好。
乌力罕靠在旁边的墙上,轻声问:“这样躲着,能躲过去吗?”
何凝烟则靠在另一边:“写《安妮日记》的安妮,据说在密室里度过了25个月,我们只剩下13天。”
“是的,我们一定能熬过去的。”乌力罕顿时来了精神,过了会儿,他忍不住问:“何,你到底几级的?”
阿提查和默罕默德和新人说了不少,虽然只有二天时间,但每个新人都和以前的她一样,喜欢问。除了说话聊天,晚上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何凝烟轻轻一笑:“我也不知道,但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而且我必须活下去。”
“有人在等你吗?”
“不知道,就和你一样,不知道。”
同样的不知道,确实不一样的不知道。何凝烟不知道之前的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可她认为是真的,如果是假的话,那么这场梦也太长了,也太真实了。
又一切变得安静了,除了不锈钢水槽里的火还在燃烧,不时发出木材干裂时的爆裂声。
“啊~”突然尖锐的惨叫声打破了午夜的寂静,随后尖叫声、枪声、玻璃碎掉的各种声音融合在了一起。
何凝烟站了起来,走到窗口,透过二块木板的空隙往外张望,正好有二个人跑过窗前,好似身后有鬼魅追赶一般。
乌力罕紧张地问:“要把火熄灭吗?”
火盆熄灭可能不引起注意,但这种情况下,又有几个人会注意这里的门口烧着火?火灭了,那屋里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虫子进来都不知道。
于是何凝烟回答:“不用。”她走过去,还往火盆里再扔了二块柴。
“啪啪啪~”突然女人敲打着门,带着哭腔:“求求你们,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乌力罕瞪着眼看着她,而她却竖起食指,对着嘴唇点了点,意思是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求求你们了!”那女人又敲了几下,见没人开门,离开了门,继续逃。
外面乱成了一团,“咣当~”又有一家人的窗户被敲烂了。
好似有人在敲玻璃窗,当这间房间的玻璃窗被敲碎,玻璃渣溅洒得满地都是。
“我的天啊~”乌力罕吓得抱住了头。
何凝烟拿起旁边准备好的火把,点燃了一根,走到了窗前。
看到有条虫子正在往里面爬,她就将点燃的火把头按了上去。
“吱~”也不知道是火点燃了虫的脂肪发出的声音,还是虫子濒死尖叫的声音。虫子发出这种尖锐的声音,全身被滚烫的火烧得蜷缩起来,体积至少比之前小了一半,盘在那里不再动。
何凝烟将火把再烫了烫,确认死透了才罢休。又有一条爬进来了,不客气,继续烫。
虫子越来越多了,何凝烟扭头一看,队友们都目瞪口呆地在远处,看着她。
这下把她给气的:“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队友们这才如梦初醒地爬起来,到火盆旁,拿起火把点火,过来一起帮忙烧虫子。
这些虫子怕火,连续上上下下烧了十几条试图爬进来的虫子后,再也没爬进来。
这下不能睡了,必须确定虫子不再进来为止。好似外面也逐渐安静下来,尖叫声越来越远,也原来越少。
除了破碎的玻璃和窗台上那十几条被烧死后的虫子尸骸,那虫子哪怕身体烧得再萎缩,嘴上那两排尖牙一直在。窗台上就象是一盘盘的小假牙套,说不出的怪异。
当何凝烟的手表发出闹钟声,证明是凌晨三点了,大家这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突然窗口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个女人,她轻声求着:“能让我进去吗?求求你们了,我全家只剩下我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