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洺州银行为什么那么赚钱,因为,他们在开业的第三天就做成了一笔大业务,三千万贯的商业贷款,按照洺州银行一年一成息来计算,那就是三百万贯,分摊到十二个月,每月也有二十几万贯。
借贷这笔钱的,不是别人,正是于秋本人,他将这些钱用来盘长安的商铺了,那些商铺仅仅是开业了三成左右,每天的盈利就超过一万贯,等到全部开业,估计能有两三万贯,一年算下来,就是过千万贯的盈利,还上利息,他还能净赚好几百万贯,比李唐朝廷现在一年的税收结余还多一倍,虽然,今年李唐朝廷的税收结余可能会大幅上涨,超过三百万贯。
而这,仅仅上个月洺州银行的第一笔大业务,随后,于秋在银行的储蓄资金足够了之后,又做了好几笔借贷业务,每一笔都在五百万贯以上,有在洺州城修建酒店的,修建商品房的,还有在洺津渡修建商铺,做步行街什么的,当然,还有许多像渊盖苏文这样贷款买货,或者像洺州本土百姓贷款建房的。
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在洺州银行的钱,就来回倒腾了好几回,不断的收储回来,借贷出去,减除掉可能要支付给储户的利息,结余下来的合计起来,差不多占据了于秋刚才报出来的数字的一大半。
没办法,银行的总体盈利模式,就是这样用别人的钱赚钱,大家在于秋讲清楚了这种盈利模式以后,无不啧啧称奇,同时也庆幸自己成为了洺州银行的股东。
而另一半的盈利,则大多来自于货币兑换业务,洺州铜钱几乎得到了所有见过它的人的喜爱,纸币同样也是,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即便是于秋故意让大家收着点,洺州银行也发行出去了一千万贯洺州铜钱和两千万贯的纸币。
要知道,用丝帛织物兑换洺州钱,可是要折价一两成的,发行三千万贯钱,可就让洺州银行净赚了五六十万贯,而且洺州银行现在已经将所有收购到的丝帛织物,出手给了洺州纺织厂,即于秋准备八个月对外公开招股的洺州纺织集团,将实际受益装入了口袋中。
而洺州纺织集团,在将收到的丝帛印染成花『色』漂亮的布匹,做一些深加工之后,则可能会以倍数的价格,出售给八月份左右就会到来的西域胡商。
听到这里,大家也隐隐的发现了洺州银行的作用,它盘活了整个市场,让各个产业做事的时候,没有了资金上的阻碍,这才是洺州快速发展,于秋实现快速扩张的原因。
“下面,请洺州银行总行的行长于业,向所有股东展示各位融资股东的存款榜单,计算配额比例,颁发股权证书。”于秋说完之后,于业便带着四个工作人员一同走上了舞台,两张长长的红榜被四个带着白『色』手套的年轻人举起,上面,写着每一个融资股东截止昨日之前,在融资账户上的存款金额。
“想不到渊氏居然在洺州银行存了五百万贯,比高句丽王室还多了两百万贯……”
“他这些钱,有很多是找洺州银行借贷的货款吧!不然渊氏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突利太狠了吧!居然存了四百二十万贯,这得多少牛羊?……”
“不仅仅是突利,夷男也有三百万贯,他们两人都比颉利投的钱多,我看未来北方草原上,突利和夷男的势力肯定是要超过颉利的了……”
“秦王李世民才狠,七百万贯,比李唐两年的国税结余还多了吧……”
“人家有长孙氏的全力支持,拿出这么多钱来,也并非不可能……”
“你看见没有,李唐皇帝李渊的名字也有,才三百万贯,还不如他儿子……”
“新罗百济两国很是穷啊!才七十万贯和五十万贯,加起来居然还没有李唐的一个世家多……”
“这两国人口虽然不少,但是经济财货确实不丰……”
“京兆杜氏和韦氏厉害啊!四百万贯,还有杨氏,也有两百八十万贯,这都比的上人家一个国家的财力了。”
“他们貌似从去年开始,就跟洺州有很多合作……”
“想不到河东裴氏,薛氏和柳氏也都加入进来了,每家一百万贯,这是两边下注么?……”
“中原世家,都是这个德『性』,谁最终得势了,他们都立于不败之地……”
……
各种议论,在两张红榜展开了之后,纷纷在台下响起,这张榜除了告诉大家各大家族的财力情况之外,还向大家透『露』了另外一个信息,凡是跟洺州走的近的家族或者组织,现在都有钱。
比如,最近一年跟洺州合作最密切的长孙氏,他们大量卖洺州产出的货物,这一年时间里,通过他们出手的洺州货物,至少高达两三千万贯的价值,他们只是从中赚取一两成,那就是五六百万贯,所以,他们这次能拿出了七百万贯来。
还有跟随长孙氏而来的杜氏和韦氏,他们原本的实力,其实还不如杨氏,但是,这次他们却拿出了四百万贯,不管怎么样,在财力上,已经比杨氏要强了。
跟着洺州走,有钱赚,有肉吃,就是他们得到的结论。
“大家可以看到,所有参与融资的股东的金额,总共达到了七千四百六十八万贯,用三千九百万股,除以这个数字,就是你们所得的股份比例,大致是百分之五十二左右,除不断的,会四舍五入,下面,有请于都督,为洺州银行第二大持股人,颁发股东证书。”
于业说完,便有员工,将一个用红『色』丝绒制作的十分漂亮的证书放在了摆放在舞台旁边的办公桌前。
证书上面有各种防伪的标识,和对股权持有者享有的权利进行了一些说明,最后有一个空位,可以填写股份数量,于秋在上面用数字符,简体字,以及繁体字写上了三个一千万股之后,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用了洺州银行的公章和自己的公章,将证书递给了代朝廷拿回股权证书的房玄龄道,“今后,朝廷可凭此证书,在每次洺州银行的分红大会上,领取一千万股的盈利分红。”
房玄龄接过证书道,“要是早一个月入股洺州银行,朝廷直接就能分四十多万贯的分红,可惜了。”
于秋笑了笑道,“这还只是洺州银行两个门市一个月的盈利而已,当它在全国,甚至外国的各大城池开设好门市之后,每个月的盈利才叫吓人。”
闻言,房玄龄身体一震,又道,“你这银行,还要开到国外去?安全如何保证?”
于秋笑了笑道,“用不了几年,洺州就会拥有在任何国家都能够自保的武力,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朝廷只需要推动洺州银行的业务发展,就能坐等分红,而那些不懂得运用资本力量的势力和组织,必将被这股浪『潮』所淘汰。”
“运用资本力量。”房玄龄的这几个字之后,捧着股东证书,朝一边走了开。
于秋说出的这几个字,可是给了他很大的启发,洺州银行的资金,可不是只有于秋一个人能用,朝廷,甚至他自己个人也能用,只要找一个好项目,将资产抵押出去,就立即可以做起来,做起来的产业,又可以再抵押给银行,再做更多的产业。
虽然总体是于秋掌控着,但是,这套模式,任何人都可以用,尤其是像朝廷这样有官方背景,有足够多的资产作为抵押的,于秋不可能死押着不批贷款。
在房玄龄走过之后,于业马上喊出了第二个名字,第三大股东,秦王李世民,当然,上来的是他的代理人长孙无忌。
七百万贯,几乎榨干了李世民和长孙氏所有的活钱,最终经过核算和四舍五入,他购入了三百六十四万股,占总股本的百分之三点六四,算是除发起人于秋以外,个人持股人里,持股最多的一个了。
长孙无忌在接过代表三百六十万股的股东证书之后,于秋同样叮嘱了他,这本证书在未来召开股东大会的时候,拥有的分红的权利和投票的权力,它不同于于秋分给朝廷的一千万股只享受分红。
长孙无忌接过证书之后,笑着向于秋道,“恐怕这两三年时间,洺州银行都不会分红吧!”
于秋点了点头道,“确实,因为洺州银行要在所有大城市铺开业务,短期内的资金虽然多,但是要用于建设门店和培训人手,如果钱不够用,甚至不排除第二次融资招股。”
“照我看,其实是你耍了一个手段,骗大家借钱给你做大银行产业而已。”长孙无忌有些郁闷的道。
虽然谁都知道银行可以赚钱,但是,原先好多放子钱的产业却是要面临倒闭了,作为洛阳最大的氏族之一,他长孙氏在这一块的业务,几乎全部砍掉了,就算他能在洺州银行的盈利中分润很多,但是,实际上的收益,却还不如以前任意放子钱的时候。
所以,于秋弄的这个银行,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给所有子钱行业,竖立了新的规则,帮助底层老百姓摆脱高利贷。
要知道,大多数老百姓落到卖身为奴的境地,主要就是因为这些高利贷。
一旦洺州银行在全国铺开,那么,一些地方豪强靠借贷来盘剥百姓的手段就不好使了,老百姓急需要钱的时候,可以直接拿房屋田地去找银行,这能很大程度弱化地方豪强在当地的势力。
“我们灵鹫宫有个姓马的先贤说过,一流的商人,就是要做到给行业立规则。洺州的银行的规矩,就是我给天下子钱行业立的规矩,稍后,我还会给各行各业立规矩,遵守规矩的赚钱,不遵守规矩的覆灭,利益上的争斗就是这么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于秋继续在下一个证书上签字用印之后道。
“你成功的将朝堂上的权利争斗转换到商场。”长孙无忌点头道。
于秋闻言笑了笑道,“不仅如此,我还将战场上的利益争斗,也转换到了商场,这样,即不流血又不死人,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