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份焦糖布丁都被方茧吃光了。
吃完后,她似乎还意犹未尽,伸出舌尖添了一下沾在唇角上的碎屑。
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引得某人眸光危险的一深,喉结轻微滑动了一下。
放下勺子后,方茧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沈令白瞥了一眼空掉的炖盅,轻笑,“吃了我的焦糖布丁,现在肯原谅我了吗?”
方茧眉眼弯弯地点头,“嗯。”
沈令白笑着抬手,在她头顶上轻轻揉了一下,“走吧,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两个人走出厨房。
徐经理一直在门外候着,见二人走出来,疲惫的脸上立刻堆起恭敬的笑。
“七少,要回去了吗?”
沈令白点头,“今晚辛苦你了。”
徐经理笑道:“七少客气了,能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沈令白淡淡地说:“回头我会告诉萧璋,让他给你们涨工资。”
徐经理笑着道谢,“那就有劳七少了。”
从餐厅出来后,两个人上了车。
深夜的马路上,车辆很少,可沈令白仍旧放缓了速度。
车载音响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
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却不安静,反而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方茧公寓楼下
方茧解开安全带,软软地和沈令白告别,“七叔,那我先回去了。”
沈令白看着她,“嗯。”
方茧下了车,想了想又曲起指节敲了一下副驾驶的车窗。
沈令白降下车窗,“怎么了,忘东西了?”
她不是忘了东西,而是忘了和他说晚安。
方茧软软的,“七叔,晚安。”
沈令白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晚安。”
方茧羞涩的转身。
沈令白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她的房间亮起了灯,才启动车子。
洗完澡出来,方茧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半夜两点多了。
可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回想起今晚的一切,她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一场瑰丽的、带着焦糖甜味的梦。
沈知行没想到,方茧竟然会拒绝他的复婚要求,还说多看他一眼都嫌恶心。
作为沈家的长子嫡孙、沈氏未来的继承人,从小到大,沈知行走到哪里不是被人众星捧月?女人,从来都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何时轮到别人拒绝他了?
更何况,这个拒绝他的女人还是他之前连正眼都未曾瞧过一次的前妻。
这对沈知行而言,堪称奇耻大辱。
他气冲冲地打电话给周瑾生,“喂,你在哪儿呢?”
周瑾生一听他这语气,就猜到他今天出师不利,在电话那头嗤笑了一声,“怎么了,你那个前妻不想和你复婚?”
沈知行想说,方茧何止是不想和他复婚了,听她话里的意思,巴不得他离她越远越好。
“哎,别说了。”沈知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周瑾生笑,“行了,别烦了。我在极乐组了个局,你来不来?要来的话,我们等你。”
沈知行拿起车钥匙,“好,我马上来。”
周瑾生挂了电话后,身旁的朋友问:“是谁啊?”
周瑾生回:“我那个表弟,沈家小少爷。”
那朋友一听,笑起来,“沈家那个草包?我记得,你们关系不怎么亲近的。”
周瑾生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点上,抽了一口,才笑着说:“他七叔看不上我,给他下了禁令,不准他和我往来。”
周瑾生说这话时,一副不在意的口吻,可眸底却闪过一丝戾气。
他还记得,当年沈令白亲自打给他父亲的那通电话。
沈令白在电话里对他父亲说:“知行是我们沈家的长子嫡孙,以你儿子的品性,不配与他往来。”
呵,不配!
好一个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