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到苏晚之说羡慕自己,方茧一时有点错愕,反应过来后,她莞尔一笑,“谢谢。”她顿了一下,语气轻柔地说,“我运气很好,遇到了他。”
如果没有沈令白,没有被他爱上,方茧想,自己的人生大概会永远都是灰色的,没有光,永远的暮霭沉沉。
花园里,男人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闲适地聊着正事。
萧璋继续刚刚未说完的话,“上次,你不是让我去查一下前几年周氏涉嫌洗钱的那桩案子吗?可真巧,那个涉案的会计师前脚被我找到,后脚就心脏病发,死在了家里,尸体都臭了,才被人发现。”
明镜之唇边浮出一丝淡笑,“是么,那可真是太巧了。”
沈令白听后,没什么反应,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地说:“应该是周霆琛的手笔。他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混过黑帮,上位后更是以铁血手腕闻名,当年与他争继承权的几个兄弟,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我家老爷子曾提醒过我,与周霆琛打交道需要非常小心,因为他这个人残忍冷血,视别人的生命如儿戏。老爷子曾一度怀疑,我大哥的死与他有关,暗中找人调查过,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
萧璋听得后颈发凉,“你大哥可是他的女婿!”
沈令白微微冷笑,“女婿又怎样?我大嫂是他的亲女儿,知行是他的亲外孙,还不照样被他算计?当年,周瑾生给知行下药的时候,若不是恰好被我撞见了,恐怕知行的小命早就没了。”
明镜之将手里的书合上,问:“后天的董事会,你打算怎么办?从目前我们得到的消息来看,你父亲这回恐怕是动真格的了。而且那天,我听你二哥的意思,他对接替你成下一任代理总裁非常有信心。”
沈令白轻描淡写地说:“他没有机会的,我家老爷子是不会同意的。”
萧璋问:“为什么?”
沈令白回,“我二哥这个人急功近利,又喜欢剑走偏锋,他管理的那几个子公司,年年业绩看着是不错,可埋得雷也不少,等哪天这些雷爆了,亏损破产都是轻的,说不定还要进去蹲几年班房。”
他顿了一下,又笑道:“其实,知行与我二哥比起来,也没有好多少,他和他母亲一样,耳根子软,是非不辨,又加之这些年被老爷子保护得太好了,根本就不知道人心险恶。”
“不过,他既然那么想扳倒我、坐上我的位置,我这个做叔叔的没道理不帮他一把的。前几天,我已经私下联系王董了,让他们到时候在董事会上把票投给知行。”
明镜之淡笑了一下,“你这是想坐山观虎斗?”
沈令白没有否认,“对。他们斗得越厉害越好,最好把沈氏搞得一团乱,乱到最后谁都收不了场。周瑾生不是想吞掉我们沈氏吗?那我就给他这个机会,看他有没有那么大能耐吞下去。”
萧璋不赞同地皱眉,“你这个计划太冒险了,要是走错了一步棋,恐怕沈氏就真的要改姓周了。”
明镜之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么,这个人已经有了全盘计划,我们到时只需配合他就行了。”
萧璋一想,也觉得自己担心的有点多余了,以他对沈令白的了解,这个人可从来不打无把握地仗。
他端起咖啡杯,“那就提前祝你计划成功。”
明镜之十分不配合地站起来,“好了,咖啡就留给你们慢慢喝,我得上去看看我那傻妹妹了,别把方小姐吓到才好。”
沈令白也跟着一起站起来,“一起上去吧。方茧这次被吓得不轻,一会儿不看见我,就容易胡思乱想。”
说完,两人从桌前离开,一起往宅子里走去,留下萧璋一个人在花园里风中凌乱。
半秒钟后,他气得发出一声惊天怒吼,“你们两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