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风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嚷嚷道:“什么就一言为定了?我们其他人都还没有表态呢,老七,你现在可不是代理总裁了,不是什么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沈令白长长地哦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二哥有其他意见?”
“我……”
沈南风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沈鹤年冷声打断,“老二,你前天晚上见了谁?”
沈南风一听,惊得一身冷汗。
前天晚上是星期六。
他心情不好,就找了周瑾生出来喝酒,顺便请他替自己出谋划策,如何将沈知行从代理总裁的位置上赶下去。
他以为自己的保密工作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想到还是被沈鹤年发现了。
沈南风镇定地一笑,“父亲,您是说星期六晚上吗?哦,我去见了一个朋友,就是知行的表哥周瑾生,他新得了一盒品质上佳的古巴雪茄,知道我好这一口,就约我出去,当做生辰礼送给了我。”
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装着雪茄的银质烟盒,打开后往桌上一放,往沈鹤年的方向推了推,“就是这个。父亲,您要是有兴趣的话,晚一点我亲自把其他的都给您送去。”
他这番话说得坦坦荡荡,一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样子。
沈鹤年盯着他看了看,没再继续追问了。
待他的视线移开后,沈南风悄然地松了一口气。
两个小时后,董事会结束。
沈令白与沈南风一同离开。
电梯一路往下,到负二楼停下,沈令白先一步迈出去,沈南风紧随其后,在背后叫住他,“老七。”
沈令白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声音冷淡,“有事?”
沈南风走上前来,伸出手臂亲昵地搭在沈令白的肩膀上,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老七,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和我说说,你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
沈令白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懒得搭理他。
沈南风不依不饶地跟上去,“喂,老七,别人没看出来,我刚刚可看出来了,你说的一个月期限,分明是在替那个小子解围。”
沈令白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讥讽,“呵,我替他解围?二哥,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善良。实话告诉你吧,那小子最近在争取鲲鹏集团那个科技城的项目,而恰巧那个项目我也势在必得。”
“如果,他能拿下那个项目,不仅可以借此堵住我们这些董事的嘴,还能借这个项目稳住股价,二哥,你觉得我会让他成功拿下那个项目吗?”
沈南风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嗤笑了一声,“我就说嘛,你沈令白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所以,你提的以一个月为期限,是故意给他挖了个坑,偏偏那小子还傻乎乎地往里跳。”
沈南风一边说,一边竖起大拇指,“老七,你这一招着实高,既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话说得属实难听。
沈令白神色未动,淡淡地说:“二哥,你应该感到庆幸,这么多年,我一直未曾与你为敌——哪怕你曾经找人在我车上动了手脚,想让我死于非命。”
沈南风脸色顿时僵住。
几秒后,他讪讪地笑了笑,“老七,你可是我最亲爱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会想让你死呢,这肯定都是误会,误会!”
沈令白看着他,眼里分明带着一点笑意,却让沈南风莫名打了个冷颤。
“二哥,不管我与沈知行怎么斗,最后谁赢谁输,他都是我的侄子,我曾答应过大哥会好好照顾他,就不会放任其他人伤害他。”
“所以,二哥,我奉劝你一句,你要是不服气董事长将沈氏交给沈知行,你就正大光明的去抢,我绝不会阻拦,但你要是敢把曾经对付过我的那一套,拿去对付他,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南风沉默了几秒后,阴冷地笑起来,“老七啊,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奉劝你一句,凡事别把话说得太满了,咱们两个还指不定谁斗不过谁呢。”
沈令白也笑了笑,“二哥,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曾对你下手吗?”
沈南风神情阴鸷,“为什么?”
沈令白淡笑着,一字一句,如淬了毒的针,扎向沈南风的心脏,“——因为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