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茧湿了眼眶。
原来,她心底的那些害怕和担忧,他一直都知道。
她的眼泪流下来。
“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
可世事无常,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沈鹤年对她的不满意到了极点,为了让她离开沈令白,他甚至找来了许倾心对付她。
她没有许倾心长得漂亮,也没有她聪明能干,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在这一场对峙中赢下来。
她甚至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他。
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她也不能去逼他做决定。
因为,他说他想要两全。
电影散场后,沈令白拥着她随着人流出去。看着周围一张张年轻稚嫩的面孔,他突然心生感叹,“我觉得我有点老了。”
“什么?”有点吵,她没有听清楚。
他微微低下头,在她耳旁重新说:“我说,我觉得我有点老了。”
她眼神困惑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说:“等过了今天,我就三十三了,而你呢,还不到二十四,无论岁月如何变化,你永远比我年轻。”
“你的人生,才刚拉开序幕。你会遇到很多男人。他们比我年轻,比我英俊,比我有活力,而我呢,只会一天比一天更老。”
说到最后,他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方茧停下脚步,一双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我是会遇到比你更年轻的男人,可我不会再遇到比你更爱我的人。”
在人来人往中,她也将自己的一颗心剖给他看,“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我也不会像她一样。”
她口中的“她”指的是电影中的女主角——因为男主角父亲的一句话“你不适合我儿子”,就松开了男主角的手,远走他乡。
“即便,你父亲对我再不满意,想方设法地要把我从你身边驱逐,我也要死死地缠着你。”
他抬手,摸摸她的头顶,声音里带着笑,“那好,你缠着我,我也缠着你,缠一生一世。”
她眼里闪着点点星光,“好。”
回到车上后,沈令白把手机开机,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挤进来,震得手机一直嗡嗡响。
每一条都是祝他生日快乐,他挑了几个要紧的回了一句“谢谢”,然后将手机扔到中控台上,发动车子,驶向市中心。
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接下来的安排,“萧璋他们几个组了个局,给我庆祝生日,我们先过去坐一会儿,等稍晚一点,我得回大宅一趟,给我母亲上一炷香,顺便取一样东西,会很快回来。”
“嗯。”她软软地应。
车停在一家私人会所门口。两个人下了车。
沈令白牵着方茧的手,拾阶而上,“这间会所是阿正的产业。往年,我生日都是在这里过的,大家聚在一起,打打牌,喝喝酒,闲聊几句,总觉得有些无聊。”
“不过,今年有你陪我,总算不觉得无聊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包厢门口。引路的服务生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沈总,方小姐,请。”
萧璋今天带来了好几箱子的好酒,都是他的私人珍藏,每一瓶放到拍卖会上去都能拍出一个天价。
见他们二人走进来,他笑着说:“你们怎么现在才来?你这个寿星不来,这酒没法开,飞扬等得望眼欲穿。”
沈令白牵着方茧的手走过去,一边说:“陪她去看了一场电影。”
萧璋笑起来,“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说着,他递上一份礼物,“喏,给你的,生日快乐。”
接着,陈飞扬和骆闵正几个也都递上了礼物。
沈令白一一收下,说:“谢了。”
这时,萧璋看向方茧,问:“你送了他什么?拿出来,让我们羡慕羡慕。”
方茧想起那对袖扣,眸光暗了暗,“没送。”
萧璋打趣道:“方小兔,你这可就不对了,虽说他这家伙什么也不缺,但你作为女朋友,怎么能什么也不送呢?你这女朋友做得可有些失职啊。”
沈令白伸手,揽住她的肩,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谁说没送?”他唇边泛着意味深长的笑,“你忘了,昨晚你已经把礼物给我了。那可是迄今为止,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