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沈令白一个人回了沈宅。
到的时候,沈鹤年刚给雀儿喂完食,见他回来了,也不搭理他,只吩咐佣人泡一杯霍山黄芽来。
佣人正要去,被沈令白叫住,“换成老同兴。”然后,同沈鹤年解释说,“入秋了,气温一日比一日凉,那黄芽性寒,喝多了不好。”
沈鹤年听后,冷冷一哼,“你如今真是翅膀硬了,连我的主都能做了。”
沈令白说:“儿子翅膀再硬,也飞不过您的五指山。”
沈鹤年一声冷笑,“你何须这般自谦。我的五指山要能压得住你,何故我们沈家被人当成笑话看。”
佣人将茶送来。
沈鹤年端起来,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也不再和沈令白打哑谜了,“说吧,你今日这么早回来,是为了什么?”
沈令白回,“我准备和方茧结婚,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十八号,我已经找人看过了,那一天是个大吉日,宜嫁娶。”
沈鹤年料到他私底下在谋划着什么,不曾想却是这件事。当即气得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磕,上好的白瓷茶杯立刻四分五裂,琥珀色的茶水与茶叶混在一起,淌了一地。
这可是刚沏的茶,茶水温度还是滚烫的,沈令白连忙叫佣人拿来冰块和药箱,要给沈鹤年冷敷。
沈鹤年重重一拂手,差点一个耳光落在沈令白的脸上,“我说你这段时间怎么一直按兵不动,原来是在谋划这件事。我瞧你今天这架势,不是来征求我意见的,是来通知我的,是吧?”
“我若是不同意,你预备怎么办?同以前那个许倾心一样,再和我闹一场断绝父子关系的戏码?”
沈令白微微叹气,“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对方茧的成见这么大?就因为她离过婚,是知行的前妻?”
沈鹤年说:“不,你错了,就算她没有离过婚,不是知行的前妻,我也不会同意你娶她的。你可是我沈鹤年的儿子,是沈家的七少,你的妻子应该是样貌、学识、家世样样都能配得上你的名门闺秀。”
“当年的许倾心比她漂亮,能力也比她强,学识也比她好,我尚且都看不上,更何况她。”
他不提许倾心还好,一提许倾心,沈令白心里也有了气。
他冷冷地说:“父亲,上一次,您曾答应过我,若我帮知行把代理总裁的位置坐稳,让他平稳地继承沈氏,您就不动方茧。我都按照承诺做了,可您呢?您竟然安排许倾心去c大。她性子软,又单纯,哪是许倾心的对手?”
“还有这一次,您趁我忙着与周霆琛斗得分身无瑕的时候,又去医院逼方茧离开我。若不是我早有察觉,派人将她截住了,您打算把她送到哪里去?”
沈鹤年气地猛地一拍桌子,“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好!”
沈令白今日回来,本是想说服沈鹤年,同意他和方茧的婚事。可照如今这状况看来,他是白打了一肚子的腹稿。
他也不想再同沈鹤年吵了,直接冷冷道:“不管您同不同意,下个月十八号,我都会和方茧举行婚礼。您要愿意来,自有一杯儿媳妇茶喝,您要不愿意来,”他顿了顿,“您知道的,我并不会在意。”
说罢,他便扬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