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方茧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陈伯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流起眼泪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少爷他欺负你了?”
“没有。”方茧抬手,将眼泪擦掉,“我没事……”她随口扯了一个乱七八糟的谎话,“是眼睛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手机看多了。”
陈伯将信将疑,“要不要叫医生来家里给您看看?”
“不用了。”方茧吸了一口气,说,“把花给我吧。”
陈伯将那枝红玫瑰递给她。
方茧接过来后,将红玫瑰紧紧攥在手心里,上了楼。进卧室后,她找来一个空的玻璃杯,往里面倒了一些纯净水进去,解下粉红丝带后,把红玫瑰插在了水里。
一夜无眠。
当东方露出一点白时,方茧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捧起那只玻璃杯看。
经过一夜的补充水分后,原本有些枯萎的红玫瑰,重新变得娇艳欲滴,在熹微的晨光中,散发着迷人的幽香。
方茧的心,在这一刻静下来。
她想,她愿意再原谅沈令白一次。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方茧收拾好心情,进浴室洗漱。她原本就很少化妆,自从怀孕之后,就几乎不碰化妆品了。
但今天,她却一反常态地化了个淡妆。
换好衣服后,方茧下楼去,在客厅遇上陈伯。他神色担忧地看着她,“时间还早,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方茧温柔地笑了笑,“睡不着。”她顿了顿,软软地说,“可以麻烦您准备一点病人能吃的东西吗?我待会儿想去医院看望一个……朋友。”
陈伯知道她口中的“朋友”是谁。
昨晚,方茧上楼后,他去厨房,听到了女佣们在偷偷议论沈令白,一问才知道,沈令白竟然一整天都在医院陪那个骆美宁。
他当时气得就想打电话过去,将沈令白臭骂一顿。
可他到底只是一个仆人,这种逾矩的事情,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万不可以做。
此时,他听方茧说要去医院看望骆美宁,心疼不已,“我找个女佣送过去就行,您何必亲自去呢?”
去了,万一看到不该看到的,不是更添伤心吗?
方茧沉默了一瞬,说:“不,我得亲自去。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未来的丈夫,他现在遇到麻烦了,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
“而且……”她红了眼眶,低声说,“我爱他,想和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我不想让他被其他女人夺走。”
陈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陈伯吩咐佣人熬了一锅白粥,装进保温桶里,又单独准备了一些其他的吃食,一并交给方茧。
出发,去医院。
一路上,方茧的心都很平静。
到医院后,司机将车驶入停车场。
方茧一下车,就看到了沈令白那辆熟悉的座驾,心不可避免地痛了一下。
拎着东西上楼,走出电梯后,方茧到护士站询问,“您好,请问骆美宁小姐住哪一间病房?”
那护士认出她来,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仿佛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但还是回答了她,“走廊左手边,第三间病房。”
方茧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朝着骆美宁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