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茧一看,小星星的脸上果然挂着眼泪,立刻把小星星抱进怀里,一边轻拍着小星星的后背,一边温柔地哄,“好了,宝宝不哭了……乖,不哭了啊……”
两人一起往病房走。
钟遇伸手,虚虚地揽在方茧的身后,用闲聊般的语气问,“你决定好了么,叔叔明天的手术由哪个医生做?”
“张医生。”方茧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
与方茧认识两年,钟遇知道她是一个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十几分钟,沈令白竟然说服了她。
钟遇的心不禁沉了沉,但他面上的表情没变,“张医生是国内肝胆科最顶尖的专家,由他给叔叔做手术,这再好不过了。其实,我之前也想劝你再想一想的,但你态度坚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喂,你在做什么?”方茧终于感觉到了他横在腰后的手,“快把你的手收回去。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会误会的。”
钟遇不仅没把手收回去,反而直接揽上了她的腰,“你到底是不想被其他人误会,还是不想被后面那个男人误会?”
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方茧有些不适,她往旁边躲了躲,想避开钟遇的手。
钟遇当然不会给她的这个机会,大手直接箍在她的腰上,煞有介事地说:“如果你想让沈令白对你彻底死心的话,那么,这就是让他死心的最好方式。”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捉摸不透的情绪,“除非,你不想让他死心。”
方茧无端想起两年前,在咖啡厅里,沈令白抱起骆美宁离去时的那个画面。
沈令白永远不会知道,就是在那一刻,她对他彻底死心了。
她没有再抗拒,任由钟遇将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不过,她对“茧儿”这个过于亲昵的称呼表示出了不满,“你以后别再叫我茧儿了,这个称呼太肉麻了。”
她刚刚差点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而且,“茧儿”两个字太奇怪了。
钟遇却将唇角一勾,“我喜欢。”他将覆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故意将头一偏,看上去像是在亲吻她的耳鬓一般。
“其实,我是故意这么喊的。这样喊你,会让沈令白误以为我们是非常亲密的关系,他就能更快地死心。”
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喷在方茧的耳朵尖上,湿湿的,热热的,方茧不适地缩了缩脖子,不满地抗议,“喂,你说话就说话,离我那么近做什么。”
方茧一边说,一边偏头往旁边躲了躲。
钟遇知道该适可而止了。
他控制住心里想要亲她一口的冲动,将她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微微拉开,但手仍然搭在她的腰上。
他感受到,身后有一束裹挟着怒意的冰冷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如果视线能杀人的话,在刚刚这短短半分钟内,他大概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可那又如何。
钟遇冷笑着回头,冲着夜色中的男人,挑衅地勾了一下唇角。
沈令白修长的手指骤然收拢,紧紧攥在一起,力道大的骨节泛起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