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个意外。”沈令白有些恼了。这个叫钟遇的男人,实在让人厌烦得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呵,意外?”钟遇不客气地嘲笑,“如果酒后乱性也能算是意外的,这天底下的男人都得衷心感谢你,为他们找了一个绝佳的出轨借口。”
“你!”沈令白头一次被人堵得说不出话来。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情敌。
他修长的手指倏地一下攥紧,声音里透着丝丝寒气,“这是我和方茧的事情,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钟遇一声冷笑,“茧儿是我女朋友,你说这和我有没有关系?沈令白,我奉劝你一句,身为前任就要有前任的觉悟,好好地在回忆里当一个死人,别动不动地就诈尸,来表演一番深情的戏码,你也不怕恶心到茧儿?”
沈令白神色顿时阴沉下来,“姓钟的,你……”
“够了。”方茧不想听两个男人幼稚的吵架,出声制止。她看向沈令白,神情里有一丝抹不去的疲惫,“七叔,我今天很累了,现在很想休息,能麻烦你先回去吗?”
她开口下了逐客令,沈令白再不甘心,也只能离去,“好,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小星星……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那我走了。”沈令白深深看她一眼后,不舍的离去。
待他走后,钟遇见方茧神色不太好,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就听方茧疲惫地说:“钟遇,我现在真的很累,你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可以吗?”
钟遇只好把那些话悉数都咽回去,“那你快进去休息吧。”
方茧嗯了一声,推开休息室的门进去。
走到床边,她见小星星的身上盖在沈令白的外套,怔了几秒后,她轻手将外套拿走,扯过被子盖在小星星的身上。
躺在床上后,方茧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明明很累了,可闭上眼睛全是那个人的影子。
她将手搭在眼睛上,强迫自己放空脑袋,什么也不要想,可许久后,脑子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出现那个人的身影,就跟着了魔似的。
方茧觉得自己要疯了。
第二天,当她顶着一张没有睡好的脸走出去时,钟遇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她实在没心情去揣测他的内心,便说:“我去外面露台透透气,小星星要是醒了,你就打电话给我。”
不等钟遇应声,她便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还不到七点,夜色刚刚退去,留下薄纱一样的晨雾。
方茧站在微凉的晨雾里,脑袋里像有一把电钻在打洞,痛得她简直想撞墙。
从十七楼的露台看下去,这座城市正在慢慢苏醒。
她看着这座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
曾经,她天真地以为,只要逃离这里,一切爱恨情仇就可以结束了。她可以彻底忘掉那个让她伤心的男人,可以忘掉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可两年过去了,当她再次回到这里,当她再次遇到那个让她伤心的男人时,她才知道,这两年里,她所谓的“忘记”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昨晚,那个男人说,时间会替他证明,他有多爱她。
时间也向她证明了,她曾经爱得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