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遇看着这一幕,心里酸溜溜的,“小星星,糖吃多了牙牙会长小虫子的,那些小虫子会吃掉你的牙牙。”
钟遇用大拇指和食指比画了一个长度,“到时候,医生阿姨就要用这么长的钳子伸进你的嘴巴里,把你长了小虫子的牙牙拔掉。”
他话音一落,小星星就小嘴一扁,吓得哭了起来,糖也跟着从嘴里掉了出来,“不要小虫虫……妈妈,我不要虫虫。”
钟遇有点傻了。
平时,小星星闹着要吃糖的时候,他也这样吓唬过她,可她压根就没上过当,今天怎么还哭上了?
方茧赶紧起身,把小星星从沈令白的怀里抱过来,一边哄,一边温柔地讲道理,“宝宝乖,宝宝不哭,爸爸不是故意吓唬你的,你这两天糖糖吃得太多了,又没有好好刷牙,牙牙会很容易长虫虫的。”
小星星不止听不进去,反而还哭得更大声了。她扭着身体,朝着沈令白张开小手臂,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朋友,抱抱。”
血缘真是这世上最牢固可靠的关系。
它可以让此前从未见过面的父女,在短时间内迅速变得亲密。
沈令白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既觉得欣慰,又觉得难过。
欣慰于小星星对他的依赖。
难过于他现在还只能做小星星口中的“朋友”。
明镜之说得对,他活该。
小星星的眼泪,像碎玻璃一样落在沈令白的心上,他伸手,想把她重新抱过来。
方茧却后退两步,让他的手落了空。
沈令白眸底染上一丝酸楚,“她想让我抱,你就让我抱一下吧。”
“不用了。”方茧刻意冷淡的声音听上去无情而冷漠。说罢,她抱着小星星走向小花园的另一边。
沈令白只能无奈地看着她。
钟遇在一旁幽幽地开口,“我劝你还是死心吧,想利用小星星曲线救国是没有用的。茧儿是什么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只要她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沈令白并未被他激怒,而是淡声说:“我知道,这两年她们母女一直由你们一家人在照顾,作为小星星的父亲……”
他故意将“父亲”二字咬得很重。
“——我非常感谢你们的照顾。稍后,我会派人亲自去温哥华向你的父母表示我的感谢。”
“至于其他的,”他淡淡看了一眼钟遇,“我也劝你死心,方茧是我想要携手一生的人,我是不会把她让给你的。”
钟遇听后,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呵,让?沈令白,茧儿现在本来就是我的女朋友,我用得着你让?”
沈令白冷嗤,“女朋友?呵,如果方茧真是你的女朋友,那为什么在你抱着她的时候,她会那么的不自在呢?”
钟遇面色微僵。
旋即,他扯了扯嘴角,牵强地解释,“茧儿性子害羞,向来不喜欢与我在外人面前太亲密了,尤其还是你这样的外人。”
钟遇神色中的那点微妙变化,没有逃过沈令白犀利的眼睛。他唇角一弯,什么也没说,迈步朝方茧走去。
直到沈令白走出去数米远之后,钟遇才反应过来,沈令白刚刚是在试探他,而他竟然上当了。
钟遇气恼得爆了一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