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毒貂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出绚丽的血色光芒。
斗室内,四五道红光来回翻腾,不断地往狐狸老四身上招呼,随后又跳跃离开,宛如美丽的烟花绽放一般。
然而狐狸老四只默不作声地还击着,宁耶听他气不喘,嘴不呼,心中知道此人十分厉害,血毒貂们恐怕奈何他不得。
本来这漆黑一片的环境中,人类行动最是不便,可是这狐狸老四进退趋避之间却并未撞倒踢翻任何东西,宁耶心中不住暗惊,知道此人时常在夜晚行动,恐怕也早已练出了夜眼。
“这样下去,很快这些血毒貂们都很被干掉,我们还是难逃毒手。”
正在宁耶这么担忧的时候,他鼻尖忽然闻到了一阵如兰的香气,一个温软的身子靠了过来,随即宁耶听见姬灵在自己身边低声说道。
“快把手递给我,我趁现在这机会把你手上的皮筋砍断。”
姬灵没有夜眼,她的双目适应黑暗稍微有点困难,因而她花了一会儿功夫才顺利摸到宁耶的身边。
但她知道时间紧迫,当即拿出一把小刀,要去砍宁耶手上缠着的红色诡异皮筋。
宁耶急忙抬起手递到姬灵的面前,并低声致谢。
“谢谢你来救我们,你来得太及时了。”
“先别着急谢我,现在危机还没解除呢。”姬灵说着,用尖刀去割宁耶手上的皮筋。
然而也不知道这狐狸老四究竟用的是什么奇怪的料子,这皮筋又滑又韧,姬灵割了几刀,居然都没能把这皮筋割断。
“糟了,只怕这红色皮筋也是某种邪物,不是普通刀剑能毁掉的。”
宁耶眉头紧皱,看了看前面狐狸老四和众貂周旋的模样,急道,“你带来的那几只貂都要被打倒了,要是再割不断这绳索……”
就在宁耶话音刚落之际,忽然,他闻到了一股动人又带有诱惑力的血味。
宁耶还没反应过来,一双白腻如雪,指尖却冒出鲜红的玉手就递到了他的面前。
原来,是姬灵用尖刀割破了自己的十只手指,递到了宁耶的嘴边。
“那就快喝我的血!”姬灵说道,“我自愿把血给你,你喝了这血,就能破除这邪术了!”
姬灵的声音略带疼意,显然十指连心,切破指头的感觉并不好受。
可是在那微微的颤抖之意后,她的声音却饱含着坚韧之情和不屈的信心。
透过些微的光线,宁耶看清了此刻的姬灵。
只见今天的姬灵身穿一袭纯白的纱裙,黑色长发披散而下,她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纯美明艳的气息。
她的指尖鲜血淋淋,有一两滴血液滴在她的白裙子上,宛如雪地里的梅花一般。
她浅笑盈盈,双眸澄清如水,眼中却似蕴含深意,如山如海。
宁耶看着她的眸子,忽然十分感动,然而她指尖的鲜血却更诱人,宁耶体内的尸气被激发,嗜血的本能被激起,他不再犹豫,低头贪婪地吮吸起姬灵手指上涌出的鲜血来。
他只吸得两口,就感觉自己全身的筋脉像被疏通了一样。
那被奇怪的邪术封印住的身体各处关节血管,像被一股暖流透过一般,全都联通了起来。
自然,那原本堵塞着的尸气,也重新开始在宁耶的身体里流动。
宁耶当即运动尸气,让全身的能量涌动起来,他瞬间感觉无尽的力量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体。
他低吼一声,双手猛地一拉,两手一分,那原本缠绕在他手腕上的奇怪红色皮筋顿时被生生拉断了。
他又一甩双腿,把腿上的皮筋也挣断了,顿时,他的全身都重获了自由。
“尸化之力果然厉害!”姬灵拍掌笑道,“刚才刀都割不断的这皮筋,你竟然生生地给拽断了。”
“都是多亏了你。你快把手包扎一下吧。”宁耶说着,运动夜眼转身朝向狐狸老四,“待我制服这家伙再来和你说话。”
此时距离姬灵拉下电闸并冲进屋里不过是经过了几分钟,可是她带进屋里来的那数只血毒貂却已全被狐狸老四打翻在地上。
狐狸老四倒像是有点怜悯之心,他没杀这些小玩意儿,只是一只只打伤了它们,随后看它们在地上尖叫挣扎。
宁耶深吸一口气,把尸化之力开到了最大,直冲过去和狐狸老四血拼了起来。
这战斗区域是宁耶家的客厅,今天下午的时候,宁耶曾把桃木剑拿了出来,正好此时那桃木剑就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宁耶抽身和狐狸老四砰砰砰打了几个来回,趁挥拳把对方隔开之际,一翻身跳到了柜子旁边,一抄手把桃木剑重新握在了手上。
这把剑是宁致远留给他的,宁耶使用多时,已是得心应手,剑人合一。
他信手把剑抽出剑鞘,右手一抖,长剑破空朝狐狸老四刺了过去。
现在宁家客厅里依旧是昏暗无比的,只有细微的光芒从屋外极远的路灯那里散发,然后透窗进来。
宁耶手中桃木剑光亮如雪,剑身反应着这点微弱的灯光,如惊鸿般形成了一个剑网,把狐狸老四围了进去。
狐狸老四手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武器,他见宁耶的剑光灵动,急忙左闪右避,在剑网内外穿梭,试图寻找宁耶剑招之间的空隙。
他身上一直披着那红色的宽大斗篷,此时他的手一抖,把斗篷解下,上下翻飞起来。
一时间,斗篷的红和剑光的白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刀光剑影般的图画。
宁耶知道狐狸老四的斗篷上附着了奇怪的液体,可用来施行邪术,因此此刻他见红色斗篷被狐狸老四当成了一件武器挥舞,倒也不敢小觑,小心闪避,不愿自己的身体碰上这诡异的斗篷。
那边狐狸老四也是一般,他见宁耶剑法精绝,剑招密不透风,倒也并不贸然进攻,只是用斗篷做好严密的防守。
一时间,两人战了个不分胜负。
这两人互相递了十几招,然而双方都在接触之前就已经闪开,这十几招过后,双方都是擦身既走,如两只蝴蝶一般,竟然连相互碰都没碰一下。
宁耶见这样继续下去,战局不知道何时能了,又见那斗篷覆盖面极大,害怕被它触碰。他不禁心想,若我不把这斗篷劈开,势难打败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