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状如杨,其枝五衢,黄华黑实,服者不怒。”说的就是帝休,是平复心灵的神物。
沙棠可使人拥有御水之术,浮水行走,漂洋过海;櫰木可以让人力大无穷;建木是“通天之木”;扶桑树是三族金乌的巢穴;椿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晋朝王嘉的《拾遗记?少昊》写道:“穷桑者,西海之滨,有孤桑之树,直上千寻,叶红椹紫,万岁一实,食之后天而老。”也就是说,孤桑一万年才结一颗果子,吃了之后能够与天同寿。
虽然孤桑只是在上古十大神树中排名第四,但其‘后天而老’的能力,却让人垂涎三尺。
少年以孤桑幼叶为基,寿命先天比旁人多了不少,虽然不能直接达到‘后天而老’的境界,但有了比旁人更多的时间,少年还担心自己不能修炼到更高的境界吗?
要知道妖族是出了名的不适应现在的天道,可就是因为他们肉体强悍,受得住岁月的侵刷,熬上千年万年,总有成为妖神的机会。
兽潮不过是妖族练兵的手段,却对他们这些普通人族是灭顶之灾。
听了上古十大神树的事迹,少年迫不及待的开始修行。
他按照族长告知他的,将孤桑幼叶轻轻取出,放入左手掌心,右手覆于其上。
盘膝坐下,舌尖抵着上颚,放松全身,闭目敛神。
少年感到手心中的幼叶发出微弱的热气,就像是将手掌放在阳光底下,被晒的暖洋洋的。
慢慢的,手掌中的热气顺着手腕,胳膊流到锁骨,经由锁骨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自上而下,一部分自下而上。
上抵脑海深处,下抵脚尖。
一道道暖流形成一个个小循环,而无数小循环遵照这某种奇妙的规则形成一个大循环。
渐渐的,少年好像感受到空气中某种奇妙的气息和他产生了一种联系。
暖流如张牙舞爪的章鱼,将空气中有益的气息摄取,随着一次次的循环,暖流越来越粗,存在感也越来越明显。
大概运行了一百零八个小周天,九个大周天,少年身体内突然出现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力,将手心中的幼叶摄入身体,丹田中悬浮着原本应该在手心的玄叶。
少年豁的睁开眼睛,翻开手掌,里面果然已经没有了孤桑幼叶。
而少年身上也发出一阵阵臭味,就像是夏天半个月没有洗澡的味道,熏得人发吐。
少年也真的吐了。
族长看着少年脏臭的模样,笑的极为畅快,他果然没有看走眼,少年真有成为玄叶战士的天赋。
少年就这样留在了小村子,开始了他的修炼之途。每月初一,村长都会将浣纱女浣好的纱统一收起来,然后用牛车运出村子,去三百里以外的织锦镇换取钱粮。
一日,村里来了一支商队,村长忍痛从商队买下一块金玉,将之赠与少年。
少年知道这块金玉是村长用他地里七成的粮食换来的,虽不知有何用途,但一定是极珍贵的宝物。
村长告诉少年,此金玉来自神塔,只有玄叶战士才能吸收金玉中的能量修行,他刚刚得到消息,半年后真龙国将举行天龙卫的选拔,如果少年能成为天龙卫,那他就可以获得走出这十万大山的机会,他的天地将大不同。
真龙国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以前真龙国从未在偏远边陲招收天龙卫,这次有可能是唯一一次。
少年接过金玉,当金玉到手的一瞬间,连身体里流淌的淡绿色能量都活跃了一分,怪不得这金玉如此值钱,效果果然不凡。
今天又是一月一次收纱的日子,没想到村中突然来了一群莽汉,他们气势汹汹的冲到村子里,还推倒了村长。
村长连连道歉,原来是他们上一次交的纱数量不够。可上次村里明明拉走了足量的纱,为何会不足?
因为织锦镇上只有两家收纱的商户,而这家给的价钱更公道,他们村里的纱都是卖给这家的,村里可从来都没有少过数量,这是村中人祖祖辈辈赚下的信誉,否则,商户也不会不点足纱,就给了钱粮。
可现在,人都找上门了,总不至于是无理取闹吧。
村长没有解释,只是不住赔罪,还承诺下一月一定补足数量。
来的人也是老交情了,村长姿态放的这么低,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一个个的匆匆而来,急急而去了。
半年后,少年终于成为了初级战士,也就是一级战士,也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挑战。
少年一路向前,在织锦镇连闯三关,在村长的期盼和激动下,成为了真龙国的天龙卫。作为天龙卫的一员,少年完成了村长的愿望,将村中几十户人家安置在织锦镇,而他本人则离开了这里,登上了属于他的舞台。
闯秘境,出任务,斩贪官,罢污吏。易经洗髓,觉醒血脉,少年一步步成为天龙卫统领,益国公,最后因找回了真龙国的血脉神器而被破格封王,少年似乎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巅峰。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十年,少年也成了青年。一日,真龙国迎来了远古传说中的修仙者,他们穿过无妄之海,来到真龙国选择良才,充盈宗门。
已经二十几岁的青年义无反顾的选择放弃一切,跟随仙者去往修真界,武碎虚空,剑破九霄,那才是他的人生。
青年跟随仙者穿过无妄之海,来到了天寰界。
到了那里,青年才知道只有十六岁时出现在天寰界的普通人才有形成灵根的机会,而他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年龄,没有灵根就不能修仙,换句话说,青年在天寰界成了废物。
至于超龄的他为何会被仙人选中带着来到天寰界,那就只能问仁厚大度的皇帝陛下了。
青年波澜壮阔的一生造就了他坚韧的人格,青年没有因为仙者加诸于身的判决而退缩,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青年下沧海,上九霄,一路借着自身玄叶战士的力量,寻找各种天才地宝,以图后天形成灵根。
在这个过程中,青年得到了二十四枚定海珠,可惜,定海珠再是珍贵,也不能让青年拥有灵根。
一日,天寰界山河同寂,一座九重天秘境突然出现在天寰界,修真者们闻风而动,青年也不例外。
他有一种直觉,这座九重天里,有他所需要的机缘。
青年躲过好几股偷袭,终于进入九重天秘境,穿过一道道关卡,青年终于出现在了九重天的第九重。
而这里,已经有几位天之骄子在他之前到达,但不知为何,他们都没有动,直到青年上来。
这几位天之骄子都是修真宗门的佼佼者,论天赋论血脉论资源,青年望尘莫及,可现在,青年面对的敌人却是他们。
天之骄子突然开口,要求青年交出二十四枚定海珠。
青年大惊失色,他得到这二十四枚定海珠的过程颇为奇妙,而且他都是独自历险,不得已才会加入队伍,按理来说,除了他应该没有人知道他得到定海珠的事,为何这些陌生人会一语叫破。
青年可不认为,这些天之骄子会关注他一个落魄散修。
天之骄子们也懒得在乎青年的表情,直接将刚刚他们闯到第九重时见到的景象告知青年。
原来,在青年到达之前,第九重天就播放着青年得到二十四枚定海珠的过程,而一道宏大的声音告诉他们,只有集齐二十四枚定海珠和九重天,才能重开三十三重天,三十三重天现世,建木从空间裂缝中被召唤而来,修真者就可以顺着建木,到达洪荒。
现世珍惜的灵植宝物,在洪荒不过是垃圾,只要他们能去洪荒,那他们便可轻易成仙,甚至成神成圣。
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先拿到青年手中的定海珠。
青年这才知道,三十三重天中二十四重天是由定海珠形成的传说居然是真的,而他机缘巧合得到的定海珠,远比他所求的重生灵根珍贵的多。
对这些天之骄子而言,不过是重生灵根的宝物,他们十六岁水到渠成的形成顶级灵根,针对重生灵根的宝物,对他们而言,不过鸡肋。
青年提出用二十四枚定海珠换重生灵根的宝物,天之骄子们放心了,他们之所以能在王见王的局面下,保持理智没有大打出手,不就是因为要先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青年清出局吗?
他们可不会承认是忌惮青年逆天的运气,毕竟二十四枚定海珠,能得到一枚,那便是邀天之幸,青年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凡人,凭什么得到二十四枚?
也许,他就是三十三重天新的主人,也有可能是建木的新一任建主。
他们隐瞒了刚入第九重天时,见到建木之灵的景象。
建木之灵告知他们,他出世的机缘已至,带着二十四枚定海珠的青年,是三十三重天和建木的有缘人。
借着定海珠的力量重现三十三重天,他们便可借助建木去往洪荒。虽然不能惠及宗门,但只要他们能成为大罗金仙,拥有自由穿越界壁的力量,他们就可以返回天寰界。
可他们这些天之骄子都没有资格成为建主或是三十三重天的主人,凭什么一个往日里根本就不入他们眼的散修,却拿走了这趟机缘中最大的一份蛋糕?
于是,他们很有默契的选择驱逐青年,强夺定海珠。
可如果青年能主动拿出来,总比被他们强夺产生因果好很多。
在天之骄子们的默许下,青年拿着可以重生灵根的宝物一步步离开了九重天。
三个月后,建木现世,而那些天之骄子却不知所踪。
青年走到海岸边的一块巨石上,凭海望天。海市蜃楼中出现一座高悬万天之天的巍峨宫殿,宫殿正中悬挂着一块牌匾,金漆花鸟篆写着‘危楼’二字。
青年用危险的眼神看着那座危楼,似乎下一刻便会化作利刃,刺穿宫殿,打碎牌匾。
可直到危楼消失,青年什么都没有做。
一座稷下学宫拔地而起,震动天下。
这就是稷下学宫创始人的故事,他最终放弃了重生灵根,而是另辟它路,成了儒修一脉的创派祖师。
他给天下错失时机形成灵根或者灵根极差的人指了一条明路,一条同样通天的路。
人口负增长这五个字看在乔灵眼中,便是赤裸裸的表示地星来人的身份。
真龙国,天龙卫?一听就知道是起名废。
织锦镇和她知道的织锦镇有什么关系,还是只是巧合?
又是十六岁形成灵根,书中还提到了天寰界?连一些宗门的名字都和她知道的一模一样,这能用巧合来解释吗?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的书中出现了‘危楼’,这是乔灵《洪荒之龟灵》的创世观,可她之前从未读过《踏浪歌》?
天寰界山河同寂和她知道的‘八瓣重聚,山河永寂’有关吗?
无数的问题在乔灵脑海中翻腾,却一个也得不到结果。
“这就完了,我怎么读完一头雾水的?青年被夺走了定海珠,那些天之骄子们通过建木去了洪荒吗?还有,故事最后出现的危楼是什么意思?为何好像和青年有过节?还有稷下学宫又是什么,是青年建立了稷下学宫吗?可他不只是一个落魄的散修,如何有资源建立一个势力?给错过形成灵根或者灵根极差的人的另一条通天之路是什么?和稷下学宫有关,和玄叶战士有必然的联系吗?”
乔晋捂着脑袋,这大概是他看过最烂尾的故事,什么都没有解释清楚,连故事也刚刚走到最精彩的时候便戛然而止。
按照小说的套路,主角被抢走了机缘,还被人以势相迫,后面该是主角得奇遇,啪啪把脸打回去才是。
为何主角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离开了九重天,好像二十四枚定海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文章刚开头的村长只是一个送宝物送温暖的老爷爷吗?为何文章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危险的味道?
“祭酒大人,你不是也是写小说的吗?你说这《踏浪歌》写的到底是什么啊?一部小说总有他要表达的中心目的吧?”
“哼!”玉衡不屑,“你乔晋什么时候这么勤学了?不就是因为这张作品卡片出现的巧合,也许是神留下的天机,你才这么积极的吧?怎么不见你揣摩乔灵写的小说,要我说,你不妨来评鉴乔灵的小说,你要是说的好,那乔灵就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若是说的不好,那你就自个琢磨去吧。”
神迹不仅仅代表着他们有了离开的希望,还代表着有可能知道突破钻石卡师的契机。
崔天河不是说他突破的机缘应在神身上,而且他现在提升修为唯一的拦路虎就是寿命不足,又是孤桑,又是修仙者,这不正好和仙人后裔的灵根说一一对应上了吗?
也许,这个故事不是故事,而是曾经发生过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