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怜说出了月信就后悔了,当下只能想办法补救:“要不,我换一个法子……”
方锦堂兴致正是高涨,哪里是换一种法子可以解决的,当下冷哼一声:“不用了。”
转身便直接出了房门,看都不看她一眼。
徐凤怜望着方锦堂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苦涩,正寻思着调整心情,去找他,没想到竟然先一步看到自己留在方锦堂身边的心腹丫鬟急匆匆赶来:“如儿被主子收房了……”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徐凤怜抓起手中的茶杯,狠狠朝丫鬟砸了过去:“滚!”
丫鬟被吓了一跳,连忙跑了,只留下徐凤怜一人坐在桌旁,纠紧了桌布。
这是她第一次独守空房,但是方锦堂竟然一点也不怜惜她,转而就收了别的女人。
她第一次体会到喻溶月的痛苦,却也再一次将喻溶月恨上了!
如果不是喻溶月给她喂了药,她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失误。
……
第二天早上,庄子里就传开了,说是方锦堂昨夜宠幸了一个侍女,收了做填房丫头。
徐凤怜这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再加上喻溶月下的毒,她直接给气病倒了。
对此,喻溶月一点都不意外。
不是恩爱有加吗?
一颗小丸子就试出来了。
徐凤怜苦苦煎熬,但是喻溶月根本就不在意,心头挂着旁的事,想着早晚要离开这山庄,她的那些值钱的首饰都因为老庄主去世后,自己不得宠,被徐凤怜算计了去,庄子管事的也都是方锦堂的人,压根不会给她钱花。
正在她想着怎么搞钱的时候,方锦堂不请自来。
一推门,就看到他一袭白色锦衣,春风得意地走了进来,看来新纳的侍女把他伺候得很好,也难怪徐凤怜会被气病倒。
“时间到了,你快点把秘籍传给我,少给我耍花样。”
方锦堂一脸痞气,不知道人还以为他是哪里来的山匪,哪有半分一庄之主的气魄。
正端坐在书桌前读书的方迄听到他的声音,按耐住想去看个究竟的好奇心,听从娘亲之前叮嘱他的话,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虽说这是个以武力说话的世界,但喻溶月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文武双全,样样精通。
珠帘后的厅堂里,喻溶月淡淡地瞥了方锦堂一眼,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宣纸,递了过去,“喏,第一重心法秘诀。”
方锦堂不疑有他,一把夺过,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他只觉喻溶月在耍他,勃然大怒:“喻溶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喻溶月给了他一记‘真没见过世面’的眼神,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没有糊弄你,这的确是我们喻家代代相传的心法,你看我爹,他年少时也不是很厉害啊,后来娶了我娘,还是那样,直到我娘去世,他武力大增,凭借一手翻浪掌直接成了武林第一高手,这便是他心中放下了我娘,习此心法才有所大成。”
“何况,我也没有理由糊弄你,我从小体弱不能习武,这心法也只能男儿修炼,如若不然我父亲为何要招你入赘?”
她说得头头是道,方锦堂虽然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可是却一时间无法反驳。
“你爹口传给你心法的时候,就没有说些别的?”
见方锦堂入坑了,喻溶月面不口喜色,继续道:“这第一重自然就是说你若想修炼心法,心中不能留有任何女人位置,最好是不要再娶妻,你看我爹,自我娘去世后,可有娶续弦?”
“这?”
方锦堂面露难色,他与徐凤怜乃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结为夫妻,不能说他爱极了徐凤怜,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全是虚情假意。
他怀疑地盯着喻溶月,“喻溶月,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和离是你提的,你就不要再对我念念不忘!借着这心法来挑拨我跟怜儿!”
喻溶月真想把去拿个镜子给他照照,他什么货色值得她念念不忘?
她知道想让方锦堂就这么放弃徐凤怜的确有些难,可是她手里还有好牌呢!
“你脸皮厚错地方了,真以为我多稀罕你似的,就是嫁给外面的乞丐,我也懒得多看你一眼!”
方锦堂握拳,咬牙:“你……”
尽管如此,方锦堂想着当初喻溶月对他那般爱慕,只当她这是在嘴硬。
“昨晚徐凤怜偷偷来找过我。”
喻溶月毫不脸红地把徐凤怜给供了出来。?
“她找你做什么?”
“找我要心经秘籍。”
她语气轻快,一字一句落在方锦堂的耳畔,当即方锦堂多疑的性子就体现得淋漓尽致,目光阴鸷,“你给她了?她要秘籍做什么?”
联想到昨夜徐凤怜在床事上的心不在焉,方锦堂没有片刻怀疑就信了喻溶月的话。
“我还以为她是帮你来讨要的呢,看来她暗藏私心啊。”
喻溶月笑颜展露,仿佛是个置身事外的看戏茶客,还不忘只言片语地挑拨一番。
“这心经只能由男儿修炼,她自是不会自用,那她就只能是给别人讨要的呗。”
别人?
方锦堂必然不会怀疑徐凤怜会给他戴绿帽子,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浮云山庄的徐元茂,他这姨父向来野心勃勃,一直都有一统武林的念头。
他如今成了万寿山庄的庄主,练得一手翻浪掌,再得心经修炼,必然会成为徐元茂一统武林路上的障碍。
能让徐凤怜心甘情愿地做这种事,也只有他了。
“你把心经给她了?”
喻溶月一脸无辜,语气中夹带着一丝委屈:“那是自然,她拿迄儿的命威胁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方锦堂知晓她没功夫,方迄不是徐凤怜的儿子,她拿方迄威胁喻溶月,喻溶月肯定是怕的,一想到朝夕相处的爱妾背叛了自己,方锦堂顿时气得眼睛血丝弥漫,胸膛上下起伏不断,“她好大的胆子!竟敢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