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军厌恶地盯了董忠红一眼,说道:“没有想到你对安保警卫工作了解得还挺详细,但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罪大恶极!因为不是一定级别的官员,是了解不到这其中的内幕的!国家和人民把你放到重要的工作岗位上,是让你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的,不是让你用来犯罪的!”
董忠红读懂了程行军眼中的厌恶,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暗道难道这两个人不是假冒军官,而是货真价实的警察部九局的官员吗?
“不错,”程行军继续说道,“通常情况下,副g级首长的安保工作是由警察部八局负责的,但是具体到严老,却是一个特殊的例外,他的安保工作一直是由我们警察部九局负责的!”
“你说的倒是轻巧。特殊的例外?鬼才相信呢!你倒是拿出一点真凭实据来证明一下你们的身份啊?”董忠红依旧不肯相信程行军的话。
“证明我们的身份是不是?你看过这个就知道了!”程行军拿出一个档案袋,扔到董忠红身上。
“呵呵!”董忠红冷笑一下,他倒是要看看,这档案袋里究竟装了什么宝贝来证明眼前这两个军官的身份。
他伸手抓起档案袋,手脚麻利地打开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叠材料,当他看到这些材料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这不是他的个人档案材料吗?这些东西本来不是应该存放在省委组织部吗?怎么到了这两位军官的手里?
到了这个时候,董忠红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终于破灭了。显然,眼前这两位军官真的是货真价实警察部九局的军官。否则他们也不能到省委组织部把他的个人档案材料拿出来啊!
抹去头上的冷汗,董忠红无力地把手中的档案袋放下,抬头望着程行军,“好吧,程上校,我为我之前对你们的怀疑道歉。但是,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不管是担任副市长期间还是担任市政协常务副主席期间,和部队方面都没有打过交道,也没有接触过什么军事机密啊!”
“我们当然知道你和部队方面没有打过交道,也没有接触过军事机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没有其他犯罪行为!”程行军冷冰冰地说道,“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出来为好!”
“我有其他犯罪行为?我有吗?怎么可能啊?”董忠红说道:“再说了,程上校,即使我有其他犯罪行为,也应该由纪委或者检察院来调查,和你们警察部九局没有什么关系吧?”
“董忠红,你少在装傻充愣!我们负责严老的安全保卫工作,你说和我们警察部九局有没有关系!”旁边那个少校军官王海龙在一旁很不耐烦地喝道!
听到王海龙再次强调出严立生严老的名字,董忠红心中不由得一颤,难道说那件事情发作了吗?
但是事到如今,董忠红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能承认。如果是其他事情,自己认和或许还有活路,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自己一旦承认,那就是死路一条啊!
“王少校,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董忠红说道。
“不懂是吧?”见董忠红还想顽抗,王海龙再也无法忍下去了,他冷笑一声,说道:“董忠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我就让你见一见棺材吧!”
说着王海龙冲着程行军说道:“程主任,我们把人带上来吧?”
程邢军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然后冲着站在门口的警卫员把手一挥,大声喝道:“去把人给我带上来!”
“是!”警卫冲程邢军行了一个礼,然后干脆利落地一个转身,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开了。
董忠红心里不由得打了一颤:这个程上校究竟是要让警卫去带什么人过来?
几分钟后,警卫员押着一个带着手铐的人出现在董忠红的面前。董忠红一看,这不是罗丰城吗?他差点晕死过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那件事情真的暴露了,不然罗丰城也不会被他们抓到这里来啊!
程行军用手指了指罗丰城,问董忠红道:“董忠红,不用我向你介绍了,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董忠红只觉得后脊梁骨一阵阵发麻,但是强自嘴硬,说道:“他以前是我的老部下,我又如何不认得?”
“那好,就让你们两个旧相识先聊聊天吧!”
程行军冲王海龙一摆手,领着门口的两名警卫员出去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董忠红和罗丰城两人。
见罗丰城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自己,董忠红恨不能一脚把这个害人害己的狗屁玩意儿给踢死,但是考虑到房间里可能装有窃听器,他只有假惺惺地用一种充满关怀的语气问道:“丰城,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啊?”
听老领导问自己,罗丰城差点哭了出来。
怎么来这里了?说起来话长啊!
就在今天中午的时候,罗丰城发现自己停放在小区的拉达轿车不知道谁在前引擎盖上划了几道又长又深的划痕。这辆拉达轿车还是他从他那个在拆迁公司当经理外甥李正帆那里弄过来的二手货,虽然说又旧又破,但是好歹也能遮风避雨当一个代步工具,让他能够从家里开到几十公里外的蜜蜂养殖研究所去上班。他终归是当过市警察局政委的人,总不能跟那些泥腿子一起挤公交车到到蜜蜂养殖研究所吧?
可是眼下,这辆罗丰城视作心头肉的拉达轿车的前引擎盖竟然被人画了几道如此深的伤痕出来,这让罗丰城又如何不愤怒呢?
罗丰城找人一打听,很快就知道这几道划痕是自己前面那栋楼的住户刘凯旋的杰作。在他还在市警察局政委宝座上的时候,刘凯旋曾经因为一件小事得罪过他,被他找了一个由头弄到劳教所劳教了三年,刘凯旋自然是对他恨之入骨。前几天刘凯旋刚从劳教所放出来,知道他从市警察局政委宝座上调到蜜蜂养殖研究所的冷板凳上了,就堵住他家门口嘲笑过他,罗丰城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老话强忍了下来。但是现在刘凯旋又把他视作心头肉的拉达轿车给划伤了,这让罗丰城又如何能忍下去呢?
于是罗丰城再也顾不得其他,回到家里操起一条原来当政委的时候留下来的警棍,到小区门口去等候刘凯旋了。因为他听说了,刘凯旋划伤了他的车之后,就和几个狐朋狗友去喝酒了。他就在小区门口守着,等这个狗日的从外面回来。
可是罗丰城拎着警棍在小区门口等了足足有两个钟头,眼见时间都快下午三点了,也不见刘凯旋回来,却等来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