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幽月看着两人仓皇离去的背影,露出了老母亲般慈祥的笑容。
……
当天晚上,凤云山庄大摆筵席,就连躺在床上养伤的折羽都被推着轮椅请了过来。
今晚的主角自然是百里苏和齐文竹。两个年轻人红着脸走上前,手拉着手向大家宣布了消息。
早就已经看出苗头的小伙伴们立刻鼓掌欢呼,起哄的,吹口哨的,手舞足蹈的,好不热闹。
和齐文竹一起从二重天跟上来的颜穆离看到这一幕,欣慰的笑了。
他和齐文竹一起长大,如今能亲眼看着她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他也算松了口气。
百里苏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齐文竹跟他在一起,齐家也算放心了。
“文竹如今有了归宿,你呢?什么时候找一个?”
颜穆离转过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凤幽月,露出浅淡的笑意。
“我不急。”他摇头,“颜家大仇未报,哪有心思谈情说爱。”
凤幽月看了他一眼,道:“等忙完这段时间,我跟你回八重天报仇。”
颜穆离疏离的双眼浮上几分暖色,他遥遥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齐文竹,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该感谢你。若是没有你,我和文竹都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颜穆离觉得,凤幽月一定是他们两家的福星。
自从她出现后,齐文竹的病好了,他的毒也解了。
一切都是她的功劳。
“是朋友就别说客气话。”凤幽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来九重天这么久,你也帮了我许多。谢来谢去还有完没完?”
颜穆离不由得笑了,他点点头,端起酒碗:“对,不谢你。干了这碗酒,怎样?”
凤幽月一扬眉:“我奉陪!”
夜色深深,寒风凛冽,却无法冷却大家的满腔热情。
第二天,凤幽月如常前往客房,给折羽复查。
“伤势恢复的很好,再过几天就用不到轮椅了。现在外面天气冷,不过也得出去透透气。总在房间里憋着,对伤势恢复没好处。等到正午的时候阳光足,你出去转一圈。”
折羽笑着应下。
等到了中午,凤幽月刚吃完午饭,凤云山庄的护卫急匆匆的冲进饭厅。
“老大,有人突袭!”
凤幽月脸色微变,连忙问:“多少人?什么修为?”
那护卫顿了一下,结结巴巴道:“一、一个人。”
凤幽月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几个?”
护卫:“……一个。就一个人,八品中段修为。”
凤幽月无语凝咽,她沉默的看着他,赤裸裸的翻了个白眼。
“一个人也值得你急成这样?”
护卫苦哈哈道:“老大,那人跟疯了似的。非得让我们放了他的朋友。咱凤云山庄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抓过他朋友啊?”
凤幽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干脆放下碗筷,跟着护卫向前院走去。
刚走到大殿,凤幽月就听到兵器相交的声音,以及骂骂咧咧的脏话。
“快把老子朋友放出来!不然我烧了凤云山庄!”
“一群小人,竟然以多敌少!真是卑鄙!”
“卧槽!你敢用剑捅老子屁股!老子废了你!”
明明是一个人,却打出了一群人的热闹。凤幽月眼皮跳了跳,快步走出大殿。
大殿外,五六个凤家军围着一个身着蓝衣的高大男人。男人手握着流星锤,跟陀螺似的武的虎虎生风。
“住手!”凤幽月大喝一声。
凤家军听令,立刻停下动作。
可那蓝衣男人却没有停下,抡着流星锤砸向一个凤家军。
凤幽月眸光一凛,身形一晃出现在蓝衣男人身前。她撩起裙摆,抬起长腿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男人来不及刹车,被她踹了个正着,惨叫着倒飞出去。
巨大的流星锤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胡乱摆动,然后‘咕咚’一声砸在他肚子上。
嘶——!
凤家军齐齐捂住脸,太惨了!
凤幽月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在心里默默为这个男人点了根蜡。
男人被踹了一脚,又被几十斤重的流星锤砸在肚子上,疼的哎哟哎哟在地上打滚。
凤幽月走到他身边:“你是何人?为何攻打我凤云山庄?”
男人一边疼的直哼唧,一边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抓了我朋友!”
“朋友?”凤幽月皱起眉,“你朋友是什么人?谁告诉你我抓了他?”
男人:“我是循着他的气息找过来的!他受了伤,是你们把他掳走的!”
凤幽月皱起眉,受了伤的朋友,莫不是……
“第五?!”一个惊疑不定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凤幽月转过身,折羽坐在轮椅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地上的男人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骨碌爬起来。
他看到折羽,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惊叫一声:“折羽?!你果真在这里!”
一阵风刮过,蓝衣男人一把扔开流星锤,眨眼间出现在折羽面前,一把将他抱住。
折羽被他抱在怀里,一脸茫然,似乎没太反应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扒开蓝衣男人,连声问,“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你跑出来多久了?”
蓝衣男人:“我听伯母说你来了朝暮城,我便跟着过来了。我寻到你住的客栈,掌柜说你已经走了。于是我又循着你的气息找到山仙城,却没想在半路闻到了你的血腥味,然后就跟着血腥味寻到了这里。”
凤幽月听到蓝衣男人寻过来的过程,心中暗道,这兄弟是狗精转世吧?
“折羽,你怎么会受伤?是不是他们抓了你?你别怕,我这就救你出去!”
男人说着,就摩拳擦掌的要动手。
折羽连忙拉住他,“你别冲动,他们是我的朋友。”
“朋友?”
“是。是他们救了我,我才能活下来。”折羽回答。
男人懵了一下,看了看折羽,又看了看凤幽月,挠挠后脑勺:“那、那是我打错人了?”
折羽无奈的摇摇头,他这个发小一直都是这样,傻乎乎的,却又实心实意。
“凤庄主,”他看向凤幽月,歉意的躬了躬身,“这是一场误会。我朋友冒失了,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