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姎轻轻嘟起嘴,道:“旖旎,你是我最最要好的姐妹啦,当我是好姐妹就不许拒绝,现在这北冥只有你待我好,谁对我好,我都会记着!”
闻言,项旖旎露出淡淡的笑意,道:“让你破费了。”
五日后,皇宫。
御花园中,北宫腾霄陪北宫烈散着步。
北宫烈沉思良久,开口道:“太子,朕准许姎姎到你府上居住,你应该知道朕是什么意思,姎姎是西御皇最宠爱的公主,你可不能亏待人家,过些日子,便和安和商量一下,将安和降为侧妃,朕会给你们时间。”
北宫腾霄敛神,严肃地道:“父皇,儿臣不能辜负梨儿,既然已将她明媒正娶进门,太子妃的地位,岂可说动就动?”
北宫烈眉头轻蹙,道:“朕知道这对安和不公平, 但安和毫无背景, 你要她如何斗得过姎姎,在西御的时候, 姎姎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你皇舅父都要爬梯子给她摘了去,若是受了一点儿委屈,你皇舅父岂会对她善罢甘休?”
北宫腾霄缓缓握紧袖中的拳, 声线低沉道:“儿臣绝对不会委屈梨儿, 娶西宫姎的。”
北宫烈微微眯起双眼,道:“朕可是为了安和好,朕瞧安和比你清醒得多,若你不肯答应, 朕也只好亲自找安和谈了。”
北宫腾霄欲言又止, 抿了抿唇瓣,眼底划过一丝阴鸷。。
黄昏,帝都街道。
北宫腾霄的马车停靠在了路边,附近是一家名叫“云芝阁”的糕点铺。
楚姣梨近来爱吃这家的梅花糕, 顺道买一些回去。
他满腹心事地叹了一口气, 关于西宫姎的事情,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耳畔忽然划过“咻”的一声, 北宫腾霄蹙眉, 旋即抬手,指尖便多了一道黑色的袖箭,中间绑着一张纸条。
北宫腾霄将纸条打开,上面写着“雨竹茶馆, 二楼第三间雅间。”
他凝眉,轻轻呼出一口气, 沉思良久,谅也无人能够暗害他,便下了马车。
走到附近的雨竹茶馆,来到纸条上所写的地方。
门半掩半开着,他抬手将门推开, 便见到一袭粉衣的少女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
听到门的声线, 少女缓缓起身转了过来, 朝北宫腾霄行了一礼, 道:“臣女拜见殿下,怕殿下不愿见臣女,这才找了隐卫做了这个方法, 实属有要事相商, 望殿下莫怪。”
北宫腾霄微微眯起凤眸,踏进了屋内,负手而立道:“品盛郡主,你有何事?”
项旖旎身旁的环佩朝北宫腾霄行了一礼,便走出了门外,将门关上。
“殿下,请入座。”
项旖旎坐到了北宫腾霄的对面, 抬手为他斟了一杯茶,道:“旖旎唐突, 冒昧一问,近来殿下可是在愁思姎公主一事?”
北宫腾霄眸色阴沉,道:“此事与你无关。”
项旖旎抿了抿唇瓣, 道:“姎公主与旖旎是挚友,近些日子总会来侯府找旖旎玩,关于姎公主想当太子正妃一事, 旖旎是知道的。”
北宫腾霄眉头轻挑,道:“即便如此,与你何干?”
项旖旎露出淡淡的笑意,道:“旖旎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姎公主放弃嫁给殿下的念头。”
闻言,北宫腾霄神色微顿,没有言语,只是平静地望着她。
项旖旎继续道:“若殿下可愿意纳旖旎为侧妃,且殿下表明,正妃之位不可撼动,姎公主若得知殿下将纳旖旎,定会死心的。”
北宫腾霄神色复杂,声音低沉了几分,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逼迫本宫。”
项旖旎咽了咽口水,道:“旖旎不敢,旖旎此言只是一个小小的提议,好解殿下燃眉之急。”
北宫腾霄眸色微凝,道:“堂堂侯府嫡女,人称帝都第一才女的项旖旎,自甘做妾,定是有条件的吧?”
“虽旖旎不嫌这妾位,但旖旎确实有条件。”项旖旎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道,“旖旎入太子府,无疑是背叛了姎公主,若被他人知道,是旖旎找的殿下,后果严重,旖旎无法担待,所以,殿下需要宣告,纳旖旎为侧妃,是殿下自己的意思。”
闻言,北宫腾霄蹙眉,道:“不可能。”
项旖旎转了转眸子,他会拒绝,定是因为不想与楚姣梨产生嫌隙。
她抿了抿唇瓣,道:“殿下可将此事同太子妃娘娘商议,仅限你们二人知晓,如何?”
这提议虽是不错,但他如何同楚姣梨交代?他所承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全都要化为虚有么?
是夜,太子府。
碧落殿内已点上了灯,北宫腾霄将今日北宫烈的言论与项旖旎的提议娓娓道来。
楚姣梨缓缓转过身,望着窗外的明月,沉思了一番,微微眯起了桃花眸,道:“项旖旎真是好手段。”
听到项旖旎的提议,楚姣梨便已明了了,这西宫姎定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有人为了对付自己,特意安排的。
北宫腾霄从身后抱住楚姣梨,道:“梨儿,你放心,本宫不会纳进门的。”
楚姣梨轻轻呼出一口气,道:“不,你要纳她。”
北宫腾霄愣住,道:“你说什么?”
楚姣梨认真地蹙起眉,道:“不仅要纳她,若是皇上提出是否要纳白月莹,也一并纳进。”
自己的身份不能帮到北宫腾霄,楚姣梨已然愁思良久,如今有了这样紧张的局势,她倒是可以趁势拉拢到项乾庭和白枭这两大势力。
北宫腾霄掰过她的身子,认真地望着她的眸子,道:“梨儿,本宫已然焦头烂额,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
楚姣梨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道:“臣妾是认真的,若是纳了侧妃,对殿下有益无害。”
北宫腾霄抬手握住她的手,蹙着眉道:“可是你之前不是不希望本宫接触别的女人么?西宫姎来太子府的时候,你还吃了好大的醋,为何现在……”
“臣妾不会改变对姎公主的看法,殿下娶她没有任何意义,她这般聒噪任性,只会徒增殿下的烦恼,而项旖旎和白月莹不一样,项旖旎温良贤惠,不会烦扰殿下,白月莹脾性虽一般,但她的心思在齐世子身上,纳她不过是与白国公互相谋利罢了,殿下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