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是晚上21时到23时,又名人定,定昏等。
此时夜色已深,人们早已停止活动安歇睡眠了,所以,人定也称为人静。
所谓:夜深人静,便是这个时辰。
这个时候是一天中最适合做某项运动的时刻。
按他俩的八字算,这个时候造孩子,受孕几率最大。
一切准备妥当,宁芝开始清场。
倒不是她的手艺见不得人,主要是怕人家夫妻俩放不开。
把死皮赖脸非要留下来的邵文弄走后,现场只剩下宁芝和一脸生无可恋的李六奇了。
“等会儿你可能要受点罪,别整那些死动静!大晚上多扰民…”
宁芝提前打好预防针,省得等会儿李六奇鬼哭狼嚎的,再把旁人吓出心脏病来。
“我尽量…”
李六奇声音闷闷的,身子更是莫名抖了抖,突然有点害怕…
宁芝可不管他害不害怕,事到如今可由不得他退缩。
开坛做法前,要先祭天地,再敬鬼神,宁芝有条不紊的进行。
前几步都没问题,最后一步才是最难的。
宁芝深吸一口气,点燃一把自己做的线香。
那线香漆黑如墨,燃起来的味道却好闻的不得了。
异香扑鼻,闻之让灵魂都为之颤愫。
李六奇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飘了起来,旺盛的香火之力,让他整个鬼都飘飘然了。
“汰!哪来的恶鬼?竟敢抢本神的香火!”
一袭文人长衫的判官,顺着味儿飘了过来,一看了李六奇的模样,鼻子差点没气歪。
李六奇当即不敢陶醉了,恨不得缩进地面里,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抢香火这事,在下面是大忌。
如果对方真追究起来,当场吞了他,也没人会为他发声。
“除了敬神香,竟然还有陈了30年的绍兴老酒…”
来人鼻头疯狂耸动,顺着味找着了酒,不客气的享用起来。
若是之前还没多大的把握,这会儿看到他的脸,宁芝心里一下子稳了。
“叔?”
正扒在香案上使劲儿吸香火的判官闻言一愣,这声音怪耳熟的…
“丫头是你啊…”
判官回头一瞧,乐了,还是熟人。
“我说这香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不错!看来你这具身体适应的挺不错的…”
判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宁芝一圈,欣慰的点点头。
“您知道?”
宁芝挑眉,感情她穿到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啊!
“说起来,你这具身体还是我选的…”
判官惬意的品了一口老酒,“你师父为了你,跟阎王那厮签了三百年的卖身协议,这才换来你在异界重生。”
“还有,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本要历三世苦厄劫,你师父拿你前世积攒的阴德抹了,换她下辈子平安喜乐,你没意见吧?”
“应该的!我既占了她的身体,便沾染了因果,能还了最好。”
宁芝看的很开,阴德没了,她再积攒便是。
“就给我换了一具身体,又不是让我复活,怎么就让我师父签三百年的卖身契了?”
宁芝磨牙,老阎王那厮分明是趁火打劫。
“咱换个角度想想…最起码等你师父在那边咽气后,你们师徒俩还能在这个世界见面。”
“再说,有你师父在下面撑着,你也算下面有人了,做事岂不是要方便很多!”
判官是懂怎么开导人的。
宁芝合理怀疑,他师父肯在那三百年的卖身契上签字,这老小子肯定没少下功夫!
一壶老酒很快就见了底,香也点了两把,判官那厮才想起来问什么事。
屋子里的喘息还在继续,宁芝不喊停,刘斌咬着牙也要坚持到底。
对比刘斌,邵叶就完完全全是在享受了。
今晚刘斌的勇猛,让她有种青春重回的错觉…
“丫头,啥情况?你怎么管上他家的事了?”
判官眼珠一转,就弄明白了宁芝招他上来的原因。
“从他这往上查四代,算是他曾祖,拿后嗣换了气运,到他这一支差不多就要断绝了…”
“难办?”
宁芝还不知道他,遇事先说不成,其实就是借机抬价。
“这个数?”
宁芝伸手比了一个八,放在自己下巴上,挑了挑眉。
判官立马笑开了花,顺势转了口风,“也不是那么难办…”
“你都开口,再难办的事,叔也帮你办!”
“他家祖上在下面也算混的有头有脸,这事你给办成了,改天叔让他们好好谢谢你…”
判官看似投桃报李,其是打的是两头通吃的主意。
这边刚收了宁芝的“好处”,回头他就能找到刘斌的祖上,再坑上一笔。
宁芝也不揭穿,“行!这家有钱,回头您让他祖上给他托个梦,让他给点钱…”
“我也好弄点好材料,给您多做几把线香…”
判官哈哈大笑,“不错,孺子可教…”
“你可比你那个木头似的师父有趣多了…”
宁芝得意极了,“我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论起情商,宁芝自负师门前三,也就掌管庶务的大师兄和狗精似的六师兄能和她比比…
判官听的心里摇头。
这丫头没有自知之明也一天两天的了,简直没眼看…
“动手吧…就里面那动静,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里面的动静委实激烈了些,整的判官都有些嫌弃了。
宁芝点点头,挑起一张符纸,嘴里的令语拗口又复杂。
李六奇跟着念叨了两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就在他走神的瞬间,宁芝快速捏诀,把他收进了刚才那张符纸中。
手指一晃,符纸立马飞快的燃烧殆尽,李六奇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后,便再无生息。
黄纸燃烧的灰烬,尽数落进了台案上摆放的茶盏中。
宁芝端起来晃了晃,一股霸道的恶臭味直冲鼻腔,恶心的她差点没yue出来。
“搁点香灰…这玩意太恶心了!”
判官捏着鼻子指挥,这玩意真是闻一次恶心一次…
加上香灰后,那股刺鼻的恶臭味就直接没了。
宁芝突然福至心灵,神情夸张的拍了记马屁,“还是叔厉害…”
判官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想从这丫头嘴里听一句好话可不容易…
“接下来的事就麻烦叔了…”
“好说好说…”
判官冲宁芝比了一个八,眨眼便消失了。
“收工!”
宁芝伸了个懒腰,大哧哧的敲响了卧室的房门。
“孕子汤给你们放外面了,办完事记得喝…”
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刘斌直接僵住了。
稍倾,邵叶迷蒙的睁开双眼。
刘斌有口难言,颓然的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为了生孩子,他付出的太多…
…
宁芝原本以为今夜肯定又是一觉到天明,可丑时的一通电话,直接让她再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