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杜青岩。”杜青岩温柔细腻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在黑夜里显得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
“有事吗?”林伊不明白杜青岩打电话过来的目的,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看你心情好像很糟糕,所以打电话陪你聊聊天。”杜青岩面对林伊说不出任何花言巧语,只能一五一十笨拙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陪你聊其他的。”其实林伊能接电话杜青岩已经非常开心,虽然才刚送她回家,但就好像每次放假比上课更煎熬。每天上课好歹能无时无刻都看见林伊,听见她的声音。放假就像手机失去信号,完全接收不到讯息。
杜青岩回到家才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上课,原来分开不见面真的会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林伊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听着杜青岩的声音,他的声线干净清澈少年气息里盛满了真诚 。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林伊没办法开口诉说自己的痛苦,她甚至不知该从何说起自己的痛苦和不快乐。
“那要不你听我说吧!”杜青岩明显感到林伊的情绪比起刚刚回家的时候更糟糕了,“林伊,我今天很开心,送你回家的路上你问我的那些问题是我们平时从不会聊得话题。就像你说的也许我还不够了解真实的你,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可以慢慢发现不同的你,不管是活泼还是安静,是快乐还是失落我都愿意一直陪着你。”
林伊不知道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只是现在无比希望时间能够快进,才能彻底告别现在这样痛苦无奈的生活。金钱也许在大部分时候都是有效的,但当金钱无法改善现有问题时,精神依靠和陪伴就显得无比重要,就像一个黑暗中前行了许久找不到出口的人,突然迎来了一缕阳光。
“送你回家之后,我一个人走回家才发现原来你每次回家走路需要20分钟,路上能看见黄昏日落,能看见过往火车,我的意思今天和你一起走路送你回家我真的感觉特别开心。”杜青岩还是忍不住将自己今天的心情告诉林伊,希望她能够感受到一丝丝和自己相同的心情。
杜青岩仰面朝天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掏出那种照片细细观摩。额前乌黑的碎发刚好遮住一点眉毛,侧脸无比立体脸庞看起来就像是山峦高低起伏。这个时候很多男孩子每天要么就是打篮球浑身是汗要么每天和朋友组队在网队抽空放纵游戏,偏偏杜青岩看起来白皙干净,每天从发丝到鞋子都像是被精心打理过一样。
耳机那头的林伊一直没有说话,听着她轻柔的呼吸声他知道她在听。但还是想听听她的声音:“林伊,你……能明白吗?”
“嗯。”林伊听着杜青岩的声音不经意间感觉很放松,对于他说的话觉得新鲜但还是不能感同身受。“我不懂。”
“那你有想过未来想谈什么样的对象吗?或者你以后想要怎样的生活呢?”杜青岩尝试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去了解林伊对于情感的期待。
“以后……我可能会谈恋爱,但应该不会结婚生子。”林伊明白一个人长久的生活会很孤单,所以自己早晚都会遇见合适的伴侣谈恋爱,但婚姻就算了吧!“结婚太麻烦了。”
“那你想谈恋爱的时候可以第一个考虑我吗?”杜青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有愿意谈恋爱的,那自己就还有机会。
“我不考虑结婚生子你也要跟我在一起吗?”林伊其实知道大部分的家庭的家长对于子女的婚姻和生育总是喜欢提出建议干预,在南城在这个小地方几乎也是家家户户都有2个或以上的孩子,独生子女在这里也鲜有听闻。像林伊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正常父母和家庭几乎都不可能接受。
但17、8岁的年纪喜欢就是你提出的一切我都能接受认可并同意,杜青岩也不例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盲目的。
“我想跟你在一起所以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已经非常满足了,至于未来结婚生子这样的计划对于我而言只会是锦上添花。我不会强迫你去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以后也会尊重并支持你的想法。”太美好的承诺就像泡沫,存在已经是实属不易。情窦初开的年纪只知道想给对方最好的,让她开心快乐是唯一信条。
“杜青岩,你是在给我画大饼吗?”林伊听着这样煽情的话语没有和其他女生一样被感动,惊讶是不是所有男生都会这样说的比唱得还好。
“林伊,即便是画大饼只要你给我机会,就可以随时验证这个大饼的真实性。”杜青岩脸上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眼睛开心的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都说听信男生的话母猪都能上树,所以我不信。”林伊伶牙俐齿面对任何时候都能轻松应对,唯一无法摆平的也只有自己改变不了的出身问题。
“所以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套住你这个小懒猪,我也不介意当猪八戒背媳妇。”杜青岩知道林伊95年属猪的,平时她懒洋洋可爱的样子形容她是只小懒猪好像也不过分。
“你如果不能正常说话我就挂了。”林伊听着杜青岩说的话,完全不敢相信这和白天的杜青岩石同一个人,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戏虐的声音,只觉得全身要起鸡皮疙瘩。
“不要,不要。我是逗你的。”杜青岩当然不舍得这么快就结束和林伊的通话,如果可以自己真想一晚上都听着她的身影,就好像她在自己身边一样。“林伊,你能看见外面的星星吗?”
“我能看见外面的月亮。”林伊起身看了眼床头的窗户,外面明月皎洁高高挂起,漆黑的黑夜一群繁星点点。
“月亮早就被人占领了,所以我只能看见星星。”杜青岩看着窗外的星星月亮,其实占据他心里月亮位置的人就是林伊,而自己就像星星,星星会一直陪伴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