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盛其次很轻柔地放到了床上。盛其次见简安琪躺在床上没什么反应,轻手轻脚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临走还体贴地给她盖了床毯子。
盛其次走后,简安琪才慢慢睁开了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也许从头到尾都是一片空白。
盛其次是进房的时候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他撇头用余光瞟了一眼简安琪,见她情绪已经平复,人也醒着,便随口一问:“今天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简安琪眼睛眨了眨,脑子里清明了一些,用调笑地口吻问:“怎么,你要替我报仇吗?”说着,媚眼如丝地看了盛其次一眼。
盛其次轻轻挑眉,微笑着与简安琪对视,眼神里充满了戏谑:“不是,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他做得很好。”
简安琪被泼了冷水,猛得坐了起来,也顾不得乱糟糟的头发,只是死死地盯着盛其次:“你这意思是,你也想要让我哭吗?”
盛其次正在开柜子的手顿了一顿,他背对着简安琪,简安琪看不清盛其次的表情,只听见他用那低沉的声音淡淡地说:“如果有一天,我能轻易让你哭了,那么那时候,我一定是最不想让你哭的人。”
仿似汹涌多年的火山突然迸射出热烈的岩浆,又似一直不沸腾的水突然满溢了出来,一股滚烫而浓烈的感觉在周放胸腔蔓延。简安琪下意识伸手按住胸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止那颗不听话的小心脏跳出胸腔。
半晌,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直到简安琪率先打破沉默。她轻叹了一口气,慢慢说着:“我们都是不会轻易交出心的人。这是太危险的行为。”
不需解释,不需说什么,他们能懂彼此。
相似的人是可怕的,默契,却也悲凉。
不会远离,也不会深爱。
盛其次没有回应简安琪,过了几秒,他回过头来问周放:“今天为什么要到那种场合去?那并不适合你。”
简安琪见他面无表情,似乎完全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觉得有些堵,说话语气也变得有些刻薄:“凭什么不适合我?”
进入刻薄模式的简安琪,正常人是无法与她沟通的,她长了一张利嘴,说不过打不得,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和她说话是最正确的选择。
盛其次和她还并不熟,可是他很聪明,懂得审时度势,选择不再接腔。
简安琪见盛其次不理她,伸手想拉他,却不想一下子扯到了他腰上的浴巾。倏地一秒,盛其次变成不着寸缕地站在简安琪面前。这场面连简安琪这种老流氓都忍不住脸红,偏偏盛其次跟个没事人一样。
此时此刻,盛其次站着,简安琪半坐在床上,这视角能让简安琪把盛其次小兄弟全方位看得透透彻彻清清楚楚就差拿把尺量一下了。
见简安琪呈现那种痴呆状态,盛其次笑她:“身经百战的人了,见到这玩意儿还会发呆?看来我的比较特别?”继而露出一脸自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