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目光空洞注视着前方,男人的手伸过来,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视线落在一旁的托盘上,两菜一汤,一碗米饭,旁边还放着一个精致的瓷碗,只是,里面盛着半碗黑黑的,浑浊的液体。
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那是碗里那些药的味道,她再清楚不过了。
在男人目光的注视下,女人呆滞的摆动着四肢,从床上下来,坐到桌子旁边,拿起筷子,木然的吃着托盘里的饭菜。
再没有拒绝和反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顺。
女人拼命地往嘴里扒着米饭和菜,直到嘴巴塞不下多余的饭菜,直到饭菜噎得她眼泪直流。
她喘着粗气,看着掉在桌上的米饭和汤汁,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稍稍缓了口气,她接着端起那碗黑色浑浊的药水,一口气往口中灌去,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烫得她直掉眼泪,灌得她一阵咳嗽。
“啪!”的一声,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的男人忽然抬手将她手里的碗打落在地上。
汤药和瓷碗碎片散了一地。
女人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愕,木然地看着地上的瓷碗碎片,还有那一滩在地板上漫延开的汤药。
那倒像是她心血漫延的样子。
被呛到的缘故,女人还微微喘着气,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着。
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狼狈吧?
也很可怜。
男人终于受不住她冰冷麻木的反应了,修长的食指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像是要把她捏碎一般。
“欢欢,你还想要我怎样?”压抑的怒意中,带着几分无奈,如果仔细点听,或许还有一丝无助。
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女人了。
曾经最爱的女人,如今,依然是他最爱的女人。
可是,他们之间为什么会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把她囚禁在这里,完完全全把她变成了自己的人,却再也得不到她的心了。
男人抬高的嗓音终于让薛欢有了反应,她木然地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还想要他怎样?
她能让他怎样吗?
如今,她还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吗?
不都已经是被他囚禁起来的奴隶了吗?
像个金丝雀一样被关在这栋房子里,哦不,应该说像一个死刑犯一样,被关在他的牢笼里。
金丝雀起码还能在笼子里跳跃,唱歌,她呢?
除了每天满足他的欲望,她像个没有了思想的傀儡,在他掌控之下。
薛欢自嘲地笑了笑,任由男人捏着自己的下巴,逼她跟自己目光相对。
男人一双眸子紧锁着她的眼,她的目光里,没有挣扎,没有愤怒,甚至,看不到一丝感情。
“如今,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再跟我说?”
他们之间,受折磨的又何止她一个?
四目对视,彷如隔世缠绵,又如生死之敌。
薛欢张了张口,声音嘶哑悲凉,“荆扬,我们已经走到尽头了。”
他们本就不应该走到一起,如今,走到今天不过是回到了最初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