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的私塾开了不久,白天孙飞章教易欢识字,晚上易欢又被宫里来的嬷嬷教仪态,插花各类技能。
本来要教一年的,但嬷嬷说易欢学过,最多教三个月她就能回去了。
孙飞章晚上不休息,又另外去辅导砚川,他就像不要命一样,往死了给两个孩子上课。
按他的话说,今年就让砚川去考童生,一定必中。
……
和南宫赤羽同房了半个多月了,婆婆终于舍得把以前的被子放回了原位。
农忙已过,六月中旬还算闲散,每天早上起来,秋月都会给苏落先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
“夫人,你的药熬好了。”
“拿过来吧!”
南宫赤羽每日卯时都会起床去练剑或长枪,回来刚好又看到苏落吃药。
他眉头紧皱的从秋月手里接过托盘,让秋月出去。
“落落,这药咱们别喝了。”
苏落掀开被子与他同坐,伸手把他托起来的药碗拿过来,一饮而尽。
这中药真是苦啊,不过她能忍得住。
“你若克制,我岂用天天喝这个药。”
这是苏落自己调配的避子药,南宫赤羽看着他每天都喝这个,顿感心疼。
“那我以后换个方法,让你不孕的方法。”
苏落被他抱在怀里,羞涩得让她红了脸。
“南宫赤羽,你正经一点!”
“在你面前,这才是正经事。”
说完就抱着苏落一顿亲,弄得她脖子痒痒的。
他刚去练功回来,一身汗臭,苏落把他推开,自己赶紧跑去衣柜拿衣服换上。
南宫赤羽也不闹她了,坐直了身子,看她换衣服。
“落落,今日宫里的旨意传来了,说北凉送亲大队在这个月月底便会抵达京城,陛下召我回去。”
苏落换好衣服,转身看他。
他的眼神里在期待着什么,不过苏落偏不如他的愿。
“这个是正事,月底就到的话,那你这几天就得出发了,什么时候走,我和婆婆好给你收拾收拾。”
南宫赤羽过来牵住苏落,从背后环抱她的腰肢,嗅着她的秀发。
“落落,我不想与你分开,你与我一起去京城吧。”
苏落摇了摇头道:“不行,我得在家陪着婆婆和砚川易欢。
今年的地里面,我还培养旱稻呢,我要是走了,谁来管啊?”
南宫赤羽把苏落抱得更紧了,“家里有石管家呢,你还不放心。”
“不放心,孙先生说了,今年要砚川去考童生,你啊!正事重要,天下太平将军闲,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因为南宫赤羽要回去,府里一直忙里忙外的,特别是赵如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
尽管苏落和南宫赤羽一起安慰她,说去不了多久,要是舍不得,就跟南宫赤羽一起去京城住。
但她觉得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最后还是选择不去。
苏落也把南宫赤羽能用的东西都给他带上,易欢和砚川也舍不得爹爹。
赤羽军南宫赤羽不能留在府里,但他早就调了五十个府兵过来,以后有这些人在这护着家人他们,他也安心。
出行这天,全村都来护送,光是给他拉的货物,就有两辆马车。
“槐序,一路平安啊,早点回来。”李长安在村口交代着。
“我会的,你带大家都回去吧。”
陈平安拍着他的肩膀,无言胜似万言。
“小叔,我不在,家里的事情还要你多帮忙照顾。”
陈平安连着点头,自从村里人知道槐序是煜王后,对他,对他们家都不一样了,都变得更加的敬重。
“有小叔在呢,有事,小叔就叫人写信给你。”
“好!”
赵如云牵着砚川和易欢站在陈府门口看他,离别的话这几天说得太多了,只能静静的看着。
他回头看向府内,怎么都找不到苏落的身影。
苏落说过不想看离别的画面,因该不会来送他了。
“川川,欢欢,爹爹走了。”说完又对赵如云道:“娘,要注意身体啊。”
“好!快走吧。”
赵如云觉得,槐序再不走,她眼泪就要出来了。
跟村里人都道了别,南宫赤羽上马车,三十个赤羽军跟在他马车后面。
打开车门第一瞬间,他就看到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坐在里面。
苏落嘴唇微微勾起,眉眼一抬,双瞳似水的看他,而南宫赤羽愣了一下,失望的心瞬间狂热。
马夫把车门一关,他扑向苏落,抱得苏落骨头都要散了。
“落落……”
苏落任由他抱着,马车行驶出了村后,苏落才开口道。
“婉婉叫我去婉秀阁我才去的,我可不是为你去。”
南宫赤羽笑容漾开,“好!为谁都好,但你得跟我住在一起。”
苏落不想和他分开,但也有点怕他,他精力太好,太能折腾人了。
“婉婉跟我说,她把谢府收拾出来,谢府那么大,我想住哪间房都可以。”
“王府更大!”
苏落懒得和他争了,靠在他身上睡一觉。
赤羽军后面是苏左和秋月驾着马车,这一车可都是苏落的货物。
七天的路程,两人走了十天,一路上苏落感受到了什么叫躺平人生。
不用管吃喝,也不用找客栈驿馆,她跟在南宫赤羽身后,饿了就吃,累了就睡。
一路上游山玩水,直到京城的煜王府,颠簸了一路,到家她倒头就躺下。
不过南宫赤羽到了京城,回到王府就换了衣服,进宫去和陛下商量迎接北凉公主的事宜。
苏落醒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晚上,谢婉婉,还有杜修远一家都过来看望她。
几人一起在煜王府用了晚饭,不过宫里应该很忙,南宫赤羽到此时还没回来。
“苏娘子,真是没有想到,你和煜王竟然……”
谢婉婉自己拥有了幸福,看到苏落这样,也是为她高兴。
“我也没想到,这事说起来也算是缘分吧。”
杜思源也觉得不可思议:“师祖,别人想方设法的想接近煜王,不曾想被我给捷足先登了,哈哈哈……”
杜修远一巴掌拍在儿子脑袋上:“有你这么跟你师祖开玩笑的吗?”
杜思源嘻嘻笑道:“我一直跟师祖这样,爹你不信就问师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