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他们踩在霞路上回家了。
“小若,你们回来啦,饿了吧,快好了哦。”在厨房中翻江倒海的林风说。
刚踏进门。木仙和焱仙便倒了一大碗水放在桌上,然后端坐在桌前。他们帮若风和林风也倒了一碗。中午的时候,他们也这样做,但喝得很少。若风想这大概是这里的习俗吧。
“好吃吧。”看着若风狼吞虎咽,林风摸着八字胡十分满意。若风向来不挑食。而木仙和焱仙则吃得小心翼翼的,林风也吃得很谨慎。
突然,若风的脸扭曲了,抓起桌前的碗,大口更大口地喝着。他们三个祖孙面不改色,但那动的筷子更认真了。
原来,林风是不会厨艺的,但两年前木仙、焱仙的爸爸妈妈去云游四海,把她们丢给老了想休息几年的林风。林风只好用只使用魔法的手杀杀鱼、洗洗菜。然而其实林风的厨艺还不错,只是分不清糖和盐,而且糖和盐还常常集结在一起,不是太甜就是太咸。
吃完饭,焱仙和木仙清洗起了碗筷,以及那像是被暴风侵袭过的厨房。若风跟着她们,按她们说的把碗放到哪里,把筷子放到哪里。她们不是把若风当成客人而是家人。
“焱仙,你再捣乱,就你来擦这些灶具了!”看到焱仙不像在用水清洗厨房,反而像是在玩水,而且把她擦过的地方又弄湿了,木仙气结。
焱仙嘻嘻哈哈,这次她注意了,只是不小心把水溅到了木仙,“你可以不用清理厨房了。”木仙有点冷。“不要嘛,劳动万岁。”焱仙说。
木仙看着默默做事的若风,心里叹道:还是小若好啊。
“若风,我们去教堂玩吧。”焱仙拉着若风的手,木仙拉着另一只手。“爷爷,我们出去了。”他们走在乡间小路上,呼吸着泥土和花儿的芬芳,若风紧了紧手,突然发现焱仙的手真的很温暖,木仙的手真的很冰冷,他分不清哪个更让人舒服。
教堂没有北极星城的那么大,但同样为哥特式建筑,同样恢弘而肃穆。
他们看到一群小孩围着一个身着圣服的人。
“神父,神父,今天我们来学什么?”
“神父,这是昨天我画的神父,送给你。”
“神父,今天我做好事了,帮妈妈擦了桌子。”
“神父,......”
一群小孩叽叽喳喳,中年神父面带发着光的笑容,接过了小孩画给他的身子有点小头有点大的画,手轻抚身旁小孩的头。
神父用磁性而温暖的声音说:“今天,我们不学什么,我们来玩游戏。玩当“神父”的游戏怎么样?”
“我要当神父!”
“我要当神父!”
小孩子们欢腾了。
“那你们知道怎么当神父吗?”
“知道,神父是要帮助弱小的人的人。”
“我也知道,神父会教我们很多东西。”
“我知道,神父会给我们讲故事。”
“......”
“你们说的都对。今天,我们来当自己心中的神父。现在晚上七点钟了,我们九点了来分享你们当神父的经历,好不好?”
“好。”小孩子们四散了。
焱仙最后对神父说:“神父,你今天还是那么帅。”说完后在神父的摇头失笑中带着木仙和若风也散了。
当教堂顶端响起九点整时的钟敲响时,小孩子们陆续聚拢来了。
“神父,妈妈一直说我顽皮,经常揍我,我刚刚对她说,‘日神和月神会原谅你的’。”
“神父,我刚刚鼓起勇气对爸爸说,‘酗酒是不对的,你要戒掉不健康的酗酒行为。愿日神和月神庇佑你从此健康’。”
“神父......”
轮到木仙开口了,木仙开心地说:“神父,我刚刚看到小若像个神父一样,利索地爬上树,将掉到地上的麻雀送到了巢里。”神父对孩子们的行为很是欣慰又哭笑不得,他以为他总算听到一个不那么有趣味的“好事”,然而木仙接下去讲:“于是,我像神父一样,夸了小若。”
焱仙说:“神父,神父,我刚刚让王大婶,李大叔夸我漂亮,然后我就和神父一样摇头失笑了。”
神父哈哈大笑,失了往日的温文尔雅的形象。
夜深了,小孩子们四散回家睡觉了,每次只有焱仙会拉着神父东扯西拉,和木仙最后回家。今晚也不例外,只是今晚多了若风。
“小朋友,你就是木仙口中的小若吧。”神父蹲下身子温和地问若风。
“恩,我叫白若风。”
“听木仙的话,你是个优秀的神父哦。”
若风有点不好意思,而一旁的焱仙嚷嚷道:“神父,你怎么不夸我和木仙啊?”
“你们啊。”神父大笑了。
第二天,焱仙、木仙拉着若风往小山的相反方向走去。
“我们不去学校了吗?”
“学校?整个海之乡都是我们学校啊。我们可以在海之乡任何地方上课,只是集合的地方,星期一三五在长乐山,二四六在海边,星期日是我们的假日。”
“好了,集合了。今天我们就在这练习。”壮壮大声地说,“现在,大家到各自的老师那。”
每天,村里闲来无事的大人也会在小山旁,海边看着小孩子们,然后说说笑笑。
“看,那壮壮,平常只以为他嗓大如门,没想到教起学生来一板一眼的。看那些小孩徒手劈起小石头,切口越来越平整了。”
“是啊,不过相比壮壮教的是身体的力量,柔媚教的学生才好呢,那木剑都能在石头上刻出了人样了。”
“不过说到佳琦啊”,说者摇摇头失笑,“学生烤鱼,是让他们练习控制火元素,这法子新奇啊。不过啊,烤的好的她自己都吃了,烤不好吧让学生自己吃。”大家都乐了。
“快看那边。”
人们看向香菇老师和语嫣老师那。今天像往常一样,香菇老师与语嫣老师让学生在海边练习魔法。水系学生在水中竖起水柱,越高越好,还要越结实能经受风系学生的攻击。因此常常看见,水柱被穿透,有的落下融入大海中,有的被补上,有的水柱在攻击下毫不影响。
然而,今天有所不同。基于若风的能力,若风今天与水系学生中能力最强的林明轩配对。若风在水柱上用风魔法穿透出或表情或动物或植物的水柱画,林明轩在水柱被穿透后补上,两人配合得很好。
关注他们的人越来越多。
和语嫣一起坐在沙滩上的香菇老师脸上的表情也难得的柔和了起来,“小若真是个宝”。语嫣老师将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束到耳后笑着说:“是啊。”
有三、四岁的小孩凑到若风前面,瞪大了眼,又看看那水柱画又看看若风和林明轩。
因为人群太静默,这时看到小孩的若风和林明轩才注意到人群的聚拢。
他们停止了使用魔法。这时,人群爆发出响亮的掌声。
语嫣老师和香菇老师向前,说:“大家休息一会,自由活动。”学生们发现香菇老师面色似乎不再单单只有严肃,有片刻的柔和。
现在,焱仙还在烤鱼,木仙在远离海滩的地方似乎还在研究。若风只好四处走走。
他看到聪明老师和坐在地上的金系学生,好奇地走过去。他听到聪明老师在一个学生旁,说:“恩,很好。”“那可以再聚拢一点吗?”“恩,”停了一下,“只不过会膨胀到爆炸。”结果那名学生吃了一嘴的沙。聪明老师又走到另一名学生后,说,“恩,很好,不过,”停了一下,“不够完美,”学生吃了一嘴的沙,“只是也快爆炸了。”若风想,聪明老师也许是希望学生掌握那个完美的点吧。
在晃荡间,焱仙高兴地跑向若风说,“若风,我的烤鱼又被小火辣吃了,小火辣说今天烤的鱼火候很到位。改天,我也用火魔法给你烤一个好不好?”
“小火辣?”听得到焱仙的声音的不远处的语嫣老师笑得很开心,香菇老师变得有点严肃。然后她们又听到焱仙说:“小若,刚刚你那边怎么了,聚集了那么多人,小火辣交待我们继续烤鱼,自己也跑过去了,回来后,就只喃喃道,‘真精彩,真精彩’。是师太和小可爱打起来了吗?”语嫣老师听了垂下头,耳根发红,香菇老师则笑了起来。
“没有。”
“那发生了什么?”焱仙经过这两天的相处,知道若风对俗事不敏感,对自然倒是欢喜得很。比如,她问若风,“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若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那白爷爷呢?”“爷爷是个慈祥伟大的爷爷。”但若是木仙对他说:“这个植物好漂亮啊。”若风能滔滔不绝。因此,焱仙拉着的手走向了语嫣老师和香菇老师。
“语嫣老师,香菇老师,好。刚刚发生了什么聚拢了好多人啊。”
香菇老师略带着笑容地陈述了事件经过。最后说,“这刚刚给了我好语嫣老师一个灵感,便是往后让学生做水柱画,锻炼他们对魔法可强可弱的控制。”
焱仙说:”小若,你好厉害啊,下次我就早早烤好鱼,看你做水柱画。”说完,也不待若风有何反应便拉着他走了。
突然,焱仙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四处张望,发现是她的几个女同学在那窃窃私语。
焱仙说:“小若,你用风魔法把她们说的话传来下。”
“可是,偷听是不对的。”
“其实是我和她们有点误会,想知道这误会到底是什么,想化解化解,所以才想要偷听的。而且你只是带动风往这边吹,不会被发现的。”
“好吧。”
“你说,焱仙是不是喜欢那个男孩子啊?”“平常焱仙只会用魔法吓靠近她的男孩子,还是第一次见她好男孩子手牵手呢。”“可是,是那些男孩子骚扰焱仙,焱仙才教训他们的啊。”“焱仙很厉害呢,比那些男孩子还厉害。”“......”
焱仙听了,说:“我本来就喜欢小若了,小若你也喜欢我吗?”若风点点头。
焱仙拉着若风去找木仙,发现木仙他们不是在田间或研究或用魔法加持治疗,而是在草地上。
俊楠老师在一旁指导,学生一排排过去。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听指令使用魔法,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朵花。有的还只长叶子,有的盛开,有的已经枯萎。而木仙的是含苞待放。“好,现在让花朵盛开。”俊楠说。
只有少数几个学生能在俊楠的要求下一步步来。但若风觉得木仙的花是最好看的。看,上面还吸引来了一只苍蝇。
转眼放学了,在回家的路上,焱仙调侃道:“嘻嘻,木仙好厉害啊,开出来的花有色又有香。还吸引来了一只苍蝇。”木仙脸都绿了。
“是啊,木仙好厉害啊。”若风说。木仙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不过,我和小若也很厉害啊。我烤的鱼绝对好吃,你们绝对比不上,嘻嘻。”木仙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