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风出神的空档,成年的神精怪们四散,大多的小孩子也跑开了。只是留下来的小小的神精怪似乎很喜欢依赖若风,粘在若风身上。若风的手轻抚着它们,它们嗷嗷叫着,似乎很是喜欢、舒服。而少数的那几个小孩子则围着王子背上的勿心怡,眼中充满了让人神往的童话。
“你是白马王子吗?”小孩子们抬头看着勿心怡,眼中星星点点泛着光。
勿心怡心中好笑,明朗地笑着说:“是啊。现在你们也是白马王子了。”说着,她拉着孩子们的手,都把他们拉到了马背上。
“耶!我们和白马王子坐在一起!”孩子们欢天喜地大声叫着。勿心怡一脸尴尬,这好像不是她想要的效果吧?
马车上的他们都下车了,步行在初雪城街道上。小神精怪们跟在若风身侧,王子背上的孩子们大呼小叫,这让路人纷纷侧目。
真的下雪了呢。若风伸手接住了落下的雪花,雪花在掌心消融了。
“这就是雪花吗?书上不是说雪花像鹅毛吗?”凉月看着天空稀稀俩俩飞扬的雪花惊叹。
“书上不是也说雪花像棉花吗?这不像吗?”焱仙对着凉月扯着笑。
凉月点点头,说:“是呢。挺像的,这就是雪花了。”
焱仙本来就如鲠在喉了,只是现在忍不住了,不吐不快,她说:“书呆子!”
凉月不好意思地笑着,他们都笑开了。太平大陆气候温热,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雪。相见不相识也不奇怪。
不远处,他们看到有小孩子们拿着竹篮跑来跑去的,若是接到落下的雪花便一脸欢喜。
“这就是装雪?”肖星星一脸费解,又说:“而且,还是用竹篮装雪?不是说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董缘也忍不住吐槽:“书呆子。没听说过眼见为实吗。”
“大家快看,我们找到白马王子了。”马背上的小孩的话,吸引来了一群围观着勿心怡的孩子们。
“哇!白雪公主终于等到白马王子啦!”
“啊!童话是真的!真的有白马王子!”
“对了!对了!就让白马王子将第一场雪的雪水献给白雪公主吧!”
……
小孩子们兴奋地议论纷纷。
他们从小孩子们天真的话语中了解到,初雪城以南是不会下雪的,所以初雪城被唤作初雪城。人们相信,雪之女神让自己的孩子白雪公主庇护着初雪城,初雪城才会下雪。雪水对初雪城的人们来说便像是圣水。于是人们便每年选出一个女孩当白雪公主作为媒介,献上第一场雪的雪水,表达自己的虔诚的心。
初雪城的人们就像活在童话中。
最后,勿心怡被小孩子们簇拥着来到一个舞台。舞台上有个女孩在以舞祈祷,仿佛沟通着人与神。
当勿心怡将小孩子们收集来的雪水递给白雪公主时,肖星星大叫:“白马王子是白雪公主的,这叫灰姑娘怎么办!”
勿心怡手一抖,险些滑落手中的杯子。
董缘这时也叫道:“灰姑娘是白雪公主乔装打扮的!”
白雪公主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孩子们欢呼。
孩子们欢呼过后,又一哄而散,“我们快去神精河里接受圣水的祝福!”
若风他们跟在孩子们身后。
初雪城与其他城镇也不同。这里处处都像展示台,诸如陶瓷与竹篮等的生活用品就像艺术品般摆设在墙上、街角。没有丝毫防护,好像不怕被人偷去。
当他们来到神精河边,他们看到许多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在河中戏耍般泼着水。
“他们在干嘛?”焱仙问着身边同样搞不清状况的伙伴们。
身旁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看着若风身旁的小神精怪们,回答:“想必你们是远来的客人,还是贵人吧。你们不知道吧,雪水能强身壮体,延年益寿,是初雪城的圣水。每年下第一场雪的这天,人们便会来到融化了雪水的神精河中任由水涤荡一切不好的。”说完,老人在河边的石柜上取了个陶碗,舀了一碗水下肚。
他们入乡随俗,只是河水此时已经很是冰凉,他们不敢下水,于是他们便学着也喝了一碗水。
喝完水后,他们后悔不已。
他们见到身旁的一个小男孩尿急,便这样尿在了河里!
漫步在初雪城中人们无不侧目敬仰地看着若风他们。小神精怪的跟随让他们变得崇高,他们无不汗颜。
他们也在打量着这个城镇和城民。
初雪城似乎是个以手工业为主的城镇。商店林林总总,摆设的都是陶瓷、铁农具、竹编器物、丝织品等等。这里真的是个长寿城,许多头发花白的老人都这般三五成群坐在家门,不是聊天,便是给穿梭在大街小巷的神精怪喂食,或者逗弄着小孩子,时光在初雪城里流淌,也许不是最美好的,却是最安宁的。
肖星星突然大步流星离队走向给神精怪们喂食的老人。若风他们疑惑不解,只是还是跟了上去。
只见肖星星突然拍了下其中一只神精怪的屁股。那神精怪两只耳朵机警地竖地老直了,转头一脸萌逼地看着肖星星。肖星星对它露齿一笑,它突然跑开了,其他神精怪也跑走了。
“它们是不是以为星哥……”凉月没把话说完,这引起了若风的好奇心,若风说:“什么?”
凉月看着若风迟疑地说:“魅力四射。”
若风仍一脸迷惑,“然后呢?”
焱仙随口一说:“然后害羞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人们被他们的俏皮话逗乐了,笑得合不拢嘴。若风心想,他们长寿,却有年轻的心。
肖星星又一次露齿一笑,说:“您们好。您说竹篮打水一场空,是对的吗?”原来他在纠结这个东西。
老人们彼此对视一眼,笑眯了眼,一个模样慈祥的老奶奶说:“是对的。只是在初雪城里却不对。初雪城的许多手工艺人都能编织滴水不漏的竹篮来的。我们一技在身,便精于一技。我们做得到的许多人未必做得到。”
若风他们彼此对视,同时惊叹:“这么厉害!”
雨纱问出纠结在心中的一个问题:“街角和墙壁上都摆放着这些手工艺品,不怕被人偷走吗?”
老奶奶温祥地说:“不怕啊。到处都有神精怪的。它们会守护好这些东西的。这些东西陈列在各个地方是为了给外乡客宣传我们的东西的。我们的手工艺品主要是卖给外乡客的。当然,这些东西你是可以暂用或者拿下来把玩的。哦,对了,这些小东西恐怕都饿了吧。”看到嗷嗷叫着的小神精怪,老人们蹲下身子,将食物放在手中给小神精怪们舔食。兴许是被舔痒痒了,老人们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
看着他们,若风心想:有了魔法和武技便能自卫和追求荣耀。而没有魔法和武技也能,只是没有了魔法和武技能带来的伤害。这世界有这样一个角落,没有兵器的冷厉,魔法的酷峻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