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暖黄的光照亮了眼底,困倦消弭,若风醒来了。若风摸着身后毛茸茸的毛毛球,毛毛球咕噜一声,睁开了双眼与若风对视,它在若风的抚摸下笑弯了眼。
若风看着毛毛球,也笑了。这对伙伴自得其乐,乐在了一块。
若风清爽的笑声,毛毛球欢快的吱吱声,闯入了浅睡的其他人耳中。
雨纱睡眼朦胧,哝哝睡语,说:“若风哥哥,你醒啦。”
若风起身,看向睡在一团的女孩子们,以及包围着她们的小白、王子、圆圆和小月。他看着坐了起来的雨纱,嘴角被秋风吹出了一抹惬意的笑,他说:“嗯。雨纱妹妹,早安。”
“早安。”雨纱揉了揉惺忪睡眼,体态轻柔地伸了个懒腰,在慢慢唤醒疲累的身体。若风见了,莫名脸红,将脸转向一边。雨纱顺着若风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小东西!小东西在吸熟睡的焱仙的血!
雨纱拍了下一个劲吸血的小东西的脑袋,小东西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雨纱。
这时,焱仙缓缓醒来,她摸了摸有点湿稠的手臂,抬手一看,一片血红。她一阵晕眩,闭上了眼,脸色苍白。小东西对着雨纱,不满地脆叫一声。是小东西!焱仙眼睛圆睁,看着小东西说:“小东西这就是你偷偷摸摸变得这么胖的原因?这就是你晚上打鼾声惊天动地让人睡不着觉的原因?”
小东西疑惑地转身看着焱仙,懵懂地点点头。
焱仙无声叹了口气。
这时,凉月突然义愤填膺地指着小东西说:“小东西!你看焱仙血流不止的手臂,还有眼底的黑眼圈,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小东西对着凉月尖利地脆叫了一声,看上去脾气大得很呢。而焱仙看着凉月愣愣的。
肖星星忍不住笑出了声。董缘瞪视了他一眼,肖星星掩饰地咳了一下,连忙打圆场:“小东西和凉月说起来都是我的小宝贝呢,看你们两这么不开心,我的小心脏才会一阵阵疼疼的呢。”
凉月和小东西同时一抖,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若风笑得很开心,其他人也都笑开了。这个笑话恰恰好。
郊外,远村炊烟袅袅,金黄谷地连绵,莫名让人心胸开阔,而且让游子的心温暖。
绿哼起了歌,旋律悠绕,让人心生愉悦。
他们脚步轻然,默默听着。
绿的歌似乎如古老史诗般亘长,充满趣味而不枯燥。他们能感觉到周身元素慢慢浓郁,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一曲终了,玉怜企盼地看着绿说:“绿,这是什么歌?能教给我吗?”
绿从木仙肩上飞起,坐落在了玉怜肩上。她说:“这是妖精的秋之赞歌。我很高兴你喜欢这首歌。我可以哼给你听哦。”
一路上,绿一遍遍哼着歌,玉怜记诵着这旋律。
“看!翻过这座山,我们就到了联合国人口最稠密的热闹城镇——福动城了。”焱仙指着前方的小山,心情激动。她的声音带动了身边的小伙伴们也跟着欢欣。
然而,眼前的山一直就在眼前,当他们来到山脚已经过了许久的时间。幸好,有玉怜的器乐声一遍遍学着演奏着秋之赞歌,这一路也不会让人乏心。
山脚陡峭的坡上是凤梨科植物,与幽绿的草本植物像是画中才有的风景,不似真的一般。这里像是受神灵洗礼的幽境。
沿着山路往上,有溪水汩汩而下。有妇女坐在溪中小石上用木棍敲打着衣物,孩童在一旁嬉闹。孩子们在溪中石上跃来跳去,不禁让人担忧他们的安全。果然洗着衣物的一名妇女笑骂:“小心点。溪果果才不会顾得上你们这群顽皮的小崽子。”
一个孩童撇撇嘴大声反驳:“妈妈,你小时候还不是在小溪陡坡上的瀑布上玩闹,你从坡上掉下来,要不是溪果果,现在就不会有我这个顽皮的小崽子啦。”
妇女举起手中的木棍示威,孩童扮着鬼脸。妇女只能嘴里说着狠话,“看我回家,不打烂你的屁股。”
那孩童嘻嘻回嘴:“外婆以前一定把妈妈的屁股打爆了。”其他妇女摇头失笑,那年轻的妈妈哭笑不得。
“啊!”所有人一声惊呼。包括了目睹了一切的若风他们。是一个小孩踩滑了脚,眼看后脑勺就要磕上石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黑乎乎的泥怪出现了,它托起了小孩。
小孩们看到泥怪,都兴奋地抱了上去。
“溪果果。溪果果。”小孩们话语中满是依恋。
溪果果看着沾了满身泥土的孩子们,缩了下身子,又消失在小溪中了。小孩们仍叫喊着“溪果果,溪果果,你去哪里了?”
溪果果出现在了孩童们身后,泼起了水。水花在身上开了起来,孩童们转身,溪果果又消失了。溪果果又出现在不远处,向孩童泼起了水。若风他们看着溪果果这般与孩子们玩闹,有种温馨的感觉。
溪果果最后出现在了那群妇女面前,泥土脸上的眼睛弯弯的,对着她们笑,然后就不见了。
妇女们清晰可听见地是在说:“谢谢你,溪果果。”
若风深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被感动了,待他吐出气来,他动情地说:“溪果果是在帮那些妈妈把孩童们身上的衣服用水洗干净了。”
“嗯!”焱仙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刻,这天地之间唯有秋风与水温柔地,细腻地弹出荡漾的音符。
一会妇女们仍笑谈着继续洗着衣服,孩童们仍肆意嬉戏,若风他们也继续爬着山路了。
“大哥哥,大姐姐们,你们是远行的客人吧?”孩童们看到若风他们,停下嘻弄的脚步,对着他们热情地喊着,看上去精力充沛。
勿心怡露出一如既往阳光的笑容,也大声喊道:“是啊。我们想翻过这座山,去福动城。”
他们向孩童走去,孩童围向了他们。孩童们对他们的伙伴手摸脸蹭。伙伴们倒也享受。
孩童们说:“大哥哥,大姐姐们这座山叫福来山,山路多崎岖,四通八达。就算是熟悉这座山的人们也难免会迷路的。你们只要饮水,溪果果就能找到你们。它是引水者,是水的使者,它可以带你们下山去福动城。”
“来,我们知道哪里的溪水最甘甜哦。”孩童们带他们向上走了一段山路,他们在石缝中掬起一捧水喝了起来。
若风他们也渴了,便轮流喝起了水来。
若风啧啧回味,说:“果然甘甜可口。”这时,溪果果突然出现在若风面前,一双眼睛笑弯弯,若风惊异地叫道:“溪果果!”
孩童们向若风他们告别后,便离开了。
溪果果在溪中潜行,带他们一路向前。路上,他们发现果然如孩童所说般,溪水分支多,山路四通八达。
他们看到山下的福动城在夕阳的迷雾中,就像蒙着面纱的美人。
在溪果果的带领下,他们到了山脚。福动城,我们来了!
转身,想向溪果果告别的他们,发现溪果果已经离开了。
他们对着福来山挥手,大喊:“谢谢你,溪果果。溪果果,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