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西拉这里了。”我随口敷衍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这个长相就不是好人的大哥是不是坏人。
我从脚垫里找出钥匙打开门,岑景明一进来顿时浑身一哆嗦。“这屋里咋这么冷那?”我愣了愣,冷?虽然有些阴森,可也不算是冷啊。
老赵头一个单身老头,也不爱干净,东西扔的东倒西歪,这屋子倒是很宽敞,东西也不多,更没有遮挡光线的物件,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屋子就是阴森森湿哒哒的。
我先给岑景明搬了个凳子让他坐下等等,然后才进了卧室推醒老赵头,“老赵头,我朋友头上的黑气又浓了,而且运气极其差,你给看看呗。”
要说老赵头对我是真挺好的,教我的时候不厌其烦,我没打招呼就把朋友领来,他也没生气,答应我一声,就迷瞪的走出卧室奔着岑景明去了。
一见老赵头出来,岑景明连忙起身,对着老赵头点头问好“爷爷好。”老赵头皱皱眉,好像有些不高兴,招呼他坐下,然后就倚在沙发上也不吱声。
看着老赵头的高冷模样,岑景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我,我也急了,究竟是咋回事啊,是死是活给个痛快你别绷着脸啊。
老赵头瞥了我一眼,冷冷开口道:“一柏,送你同学离开。”
一听这话,我猜老赵头八成要跟我说点什么岑景明不能听的话,只好先送他下楼。
“明仔,你别担心,高人都有点脾气,我去问问啥情况啊,你先回去等消息。”岑景明现在是一头雾水,嘱咐我别太为难,就离开了。
我的心情其实挺压抑的,我略微了解一些老赵头,看他表情就知道有些反常,要知道他可是一个面对黄大仙都能嬉笑怒骂的强人啊,很少这么绷着脸。
再回到楼上的时候,老赵头刚洗完脸,拿着毛巾示意我坐下聊,他掏出酒壶,押了口酒,我观察过,他高兴的时候喝酒是大口的,心情烦躁的时候就小口小口的抿,看样子他现在心情不咋地,莫不是岑景明的事情棘手,我的心立马就悬了起来。
老赵头的表情不怎么好,声音低沉的警告我,“这事你别管了,好好的在这里学换命术吧!”
别管?那我还学什么换命术啊,我学换命术不就是为了救岑景明兄妹俩吗!
老赵头等了我一眼,见我一脸坚定的样子,叹口气,然后慎重的对我说:“一柏,你的同学命数已经被人给换走了,以你现在的能力管这件事情根本就是给人送菜!”
什么!岑景明的命被人给换走了?
“你现在修为不到家,还不能完全看清楚他们的寿数,你同学原本应该是长命百岁,福寿俱全,可现在命数已尽,福运皆失,一看就是被人换走了寿数运道。”
这么说岑景明他们俩是着了道?被同样会换命转运之术的人给害了,那我就更要管了啊!
随着这几天的学习,我也慢慢地了解了《阴阳五行换命转运之术》,并非像我想的那般是邪术,用好了可以说是拯救世人的利器,可就是有些心思不正的人乱用,败坏了名声。
知道我改观了,老赵头倒是很欣慰,可还是不许我管。
“老赵头,你是《阴阳五行换命转运术》的正统对吧?”老赵头点点头。
我继续道:“作为正统,为它正名是理所应当的,不能放纵坏人。”
老赵头并没有被我说服,“你学习你的,这件事情我会去查清楚,至于你同学,一柏,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才认识没多久,你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在知道你的能力后兴起利用之心?友情,爱情,甚至亲情,都不能轻信。”
看着他的沉痛表情,我估计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我不愿意为了一个术法就将自己一个孤家寡人。
我想了想劝道:“老赵头,你我才相处几日,你就将《阴阳五行换命转运之术》传给了我,不就是因为知道我被黄皮子索命,你想救我吗?认识的时间不在长短,重要的是人品,岑景明人品不错,我相信他!”
老赵头怒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子考察了你十多年,才决定收你为徒,能一样吗!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要知道你现在掌握的不是一门普通的术法,它能够帮人延长寿命,改头换面,就这点就会引起无数人的窥视!”
“而且,会做下换人性命之事的人,手段毒辣心性残忍,不是你一个孩子可以对付的!”
我心里明白,老赵头说的对,可是也不能就不管岑景明了。
“一柏,我受了伤,根本无法与那背后之人斗法,你初入道门,昨天才进入炼精化气的阶段,咱俩老的老小的小,没能力管!”
头回见到老赵头服软,可我也不能放弃兄弟,连连保证自己暗中探查绝对不会暴露。
知道老赵头也是为了我好,我年轻才初入社会,阅历浅就意味着我分辨不出来好人坏人,万一信错了什么人可就追悔莫及了,可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
“老头,你说村长会换命之术,会不会是他!”开学之后我给奶奶打过一个电话,村长自从失踪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村子里。
老赵头一听这话,当时脸就变了,显然也是认为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换命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够会的,就连他参悟几十年也不过学了十之四五,这么多年来,除了村长还没见过别人会的。
老赵头很快镇定下来,他对我说,“王建岳那个人心狠手辣,如果真的是他,你千万不要擅自行动,回来找我。”
我没有逞强好胜的心,非常坚定的点头答应,搬救兵不是可耻的事情,不自量力枉送性命才可悲,我有靠山我骄傲怎么地吧!
昨天晚上我看了一宿的书,老赵头也陪了我一宿,我俩都没睡觉,说完事我就赶紧离开,我年轻不怎么样,可老赵头毕竟岁数大了,不休息不行。
我也着急回宿舍睡觉,就抄了近路从公园直穿过去,自从上次在公园池塘里差点被拽下去,我就再也没走过公园,一个是不想看那些情侣亲亲热热秀恩爱,另一个就是,我对那只暴起青筋的手心有余悸。
我实在是困的不行了,眼皮麻木,分分钟就要闭上了,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呼唤声,“等等,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