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是徐客的老板,也是同伴。别扯开话题,你先说,地址到底在哪?不说我就当你恶作剧挂电话了。”我装作语气不耐烦的说道。对面沉默了一阵,然后挂断了电话。
正当我和徐客觉得奇怪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震动,显示出一条短信,“子时,老地方,我接你。”
我眉头皱了皱,子时是一天之中阴气最旺盛的时候,在这种时间选择和一个厉鬼接触可不是什么明智选择啊。正当我犹豫的时候,手机再次显示一条短信,“报酬十楼电梯口自取。”
然后这两条短信就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删除了。我心里一凌,突然想起小小荷和唐琳以前联系我也是这种手段,对方的身份看来不用怀疑了。
“怎么办?李道师?”徐客看上去很着急。
我淡淡笑了笑,“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行。”
“啊??”徐客立刻表明了反对意见,“这可不行,对方可是厉鬼啊,万一我……”
“如果你不按照他的方法去做,他就会一直缠着你。这还算好的,能够和人界通电话的鬼魂基本上不是善茬要是他舍弃纠缠,直接找你动手,嘿嘿……”我怕阴笑一声,徐客顿时大惊失色,明显被我吓得不轻。
“怎样?是把事情解决了还是……”
“解决掉,解决掉,”徐客连忙点头。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在你不可能出事的。”
夜晚十一点,我和徐客来到了新山商贸广场b座门口,我注意到从a座到g座所有的入口都已经上了感应锁,唯独这b座的感应锁坏掉了,只能虚掩着。看来这鬼魂已经在了边上。
我从背包掏出罗盘,指针转的十分杂乱。看来鬼魂还不止一只啊。我率先上了电梯,既然是帮他们办事,想必没有害我们的可能,否则我定然会从楼梯上去。
叮咚一声,到了十楼,我余光瞥到了脚下有一个黑色布包,猛然想起了电话里鬼魂说的会给我报酬这点,于是蹲下去拨开一看。
里面包着整整齐齐十二叠的大额冥币!
徐客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手掌不自觉的攥了攥我的袖子。我皱了皱眉,的确和我想的一样,这鬼有点凶悍。
“不用慌,这东西在他们眼里就是货币,肯给报酬,这鬼看来不算不善。”我宽慰道,徐客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显得轻松一些。
我环顾四周,慢慢往里面走去,这层楼所有的办公室全部属于一家航运公司,而且已经查封有一段时间了,橱窗里积攒了厚厚的灰尘,但是走廊里面的企业风采还是没有更换。
我留意到照片地下的一行小字:“孙氏航运公司。”孙氏?孙威的产业吗?
接着往里走去橱窗里贴着一些公司职员的照片,有船员的,文员的,最引我主意的是一张总经理的照片,这个人看上去四十岁上下,面容憨厚不像奸诈之徒。
“啊!”突然徐客大喊了一声,把我吓了个半死,顿时有些不悦的吼道,“搞什么?别见神见鬼的!”
“照片,照片,动了!”徐客张着嘴指着一张橱窗里的照片,我过去一看,这是一张集体的合照,在码头上照的,里面有那个总经理,还有很多年轻的船员,恐怕是出航之前的留念。
我将精元力量凝聚到手指上,然后凭空画了张现形符的痕迹,最后狠狠印在了那张照片上。一刹那那些人的模样全部变得诡异起来,身体浮肿像被撑开来的肉球,他们无一例外张着嘴,照片上逐渐被黑气覆盖住。
“水鬼!”我心里一动,这种死相分明是被水泡肿了的尸体。果然保洁阿姨没有说错,这些人都在这次出航里面葬身大海了。
突然,徐客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拿出一看,还是那个电话!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五十多了,该来的看来要出现了。
“喂?”我接起了电话。
“来了吗?”
“已经在十楼了,你们人呢?”我不动声色的说道。
然而这一次电话却再次挂断了,我刚想咒骂,这走廊里却突然传来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细细听着,这似乎是水流的声音?
“李道师,您看!”徐客惊慌失措的指着地面,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积攒了大量的水,不止如此,水位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高着,照这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我们完全淹没。
“抓住我的手臂!”我大喝一声,徐客不敢迟疑,连忙像只树懒一样抱在了我身上,我想使用八卦步罡,但是白天的困倦敢还是没有消失,精元力量也没有恢复肯定是用不出来的!
情急之下我只能寄托希望于黑灵晶了,因而攥起黑灵晶项链对着地面猛然按下,一阵白光划过,走廊里顿时传来一阵阵呜咽声,几乎快淹没到我们腰际的水居然一眨眼全部消失了。
徐客顿时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到底是什么鬼啊。”
鬼迷心!幻境!又是一个灵首级别的人物,我二话没说,连忙拽着徐客跑了出去。这一次我没敢走电梯,走的是楼梯。
“这家伙想把我们俩拖进去给他们拍照,别看是幻境,要是真的中了必死无疑!”我神色严峻的看着十楼方向,如果体力充沛尚且还好,一个不敢露面的灵首想必也狠不到哪里去,八卦步罡绝对能克制他,但是现在我不敢轻举妄动。
“这次真的幸亏有你了,李道师!”徐客对我感恩戴德。
“别着急谢我,事情不解决总归不安心。你要是就这样对这件事情置之不理,估计这厮会直接找上门去!”我沉吟道。
“那怎么办?”
“斩草要除根,想办法还了他的怨再说!”
第二天一早,我便给孙海打了一个电话,孙海的声音显得有些颓废让我心里有些疼,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敢联系他,我难以想象一个接连承受失去爷爷和父亲,叔叔这种痛苦的孩子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