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上记载过,被控制的鬼魂眼睛会泛着黄光,难不成这出租车司机被张茜给控制住了吗?可是她控制出租车司机又是为什么?要知道冥车的出现早于我和那位司机师傅认识啊。
看来这张茜对我复仇不过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她定然还有其他的目的!
吴磊看我一会儿面色铁青,一会儿又满脸冷笑着,不由得诧异的推了推我的手臂,“看出来什么没?”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越来越头大了,这样吧,你能不能调出这车祸司机家里人的信息,我们去他家里看看。”
吴磊点了点头,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余光瞥了一眼,备注是儿子,吴磊看上去不过才四十岁,如今已然家庭事业双丰收,享受着平淡的幸福快乐。
我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这整天与鬼为伍的日子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吴磊说了声抱歉出去接电话了,回来之后眉头上有着若有若无的喜色。
我和吴磊向交警大队队长道了谢,于是便离开了,路上我看他还是一副兴奋的模样,于是笑着问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吴磊嘿嘿一笑,“家里那臭小子谈恋爱了,天天宅在家里打游戏,我都为他愁!刚才打电话给我要钱约会,这钱得给。”
闻言我更加错愕,“你儿子都约会了?几岁了?”
“二十了,还在念大学,不过我打算让他早点结婚。”吴磊轻轻叹了口气,“这小子宅的很,整天除了游戏还是游戏,有个姑娘看上他不容易啊。”
我笑了笑,吴磊曾经和我说过,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做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不指望他发大财,更不要他子承父业当警察。我不由得想到了当初我那当农民的父亲拼了老命想把我送去上大学的场景,情景也许不太一样,但是当父亲的心情都是一样,自己经历过的苦不希望儿子再去走一遍。
“对了,”我猛然想起来一件事,转过身去脸色凝重的对吴磊说道,“你儿子一定要看好,张茜那家伙真的开始报复,那只要和我有关系的,无论直接间接都会无差别的报复,我见识过她的凶狠,别掉以轻心!”
吴磊沉重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们约好了去车祸司机的家里看看。车祸司机名为赵奇峰,家住滨海市南边的一个老居民区里。
这居民区已经相当破旧了,但是仍然没有规划进拆迁版图,可想而知这地方多么偏僻。
赵奇峰家门把上还系着黑布,我微微叹了口气。吴磊敲开了门,里面出来一个中年女子,后者嘴巴里面正叭咂着红彤彤的大水蜜桃。这个季节水蜜桃根本没有上市,甚至大棚栽种也很少,这种个头和卖相的水蜜桃我在大超市里面见过,基本都是以进口为主。
我不由得有些诧异,自家男人出了事,难道日子还这么潇洒吗?
女子看见是警察,脸上的不耐烦稍稍收敛了一些,“你们找谁?”
吴磊说明了来意,女子脸上并没有不耐烦,显得很平淡,也没有悲伤,“哦,进来吧。”
进去一看,里面的陈设更是令我惊叹,房间里面居然还摆着纯红木的家具,这一套下来至少得上万。功夫茶,山水画,青花瓷,还有无数高端电器。这些陈设虽然算不上多么高档,但至少和这种贫民窟一般的住宅不搭。
我捅了捅吴磊的手臂,“出租车司机的保险很高吗?”
吴磊摇了摇头,“也就正常水平吧。”
这么一来我就有些诧异了,这赵奇峰家里哪来这么多钱?
我询问中年妇女赵奇峰的鬼魂有没有回来,后者显得嗤之以鼻,声称不信鬼神之说。嘴巴里再次咬了一口水蜜桃,奶黄色汁液顺着嘴角不断滴在地上,看的我既眼馋又恶心。
聊天的时候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一个小男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手上捧着一个崭新的ipad,我眉头再次挑了挑,的确是不差钱啊。
我看问不出什么东西,于是努了努嘴示意吴磊离开,看样子赵奇峰死后并没有回来,留恋人世却不回家的鬼魂我倒是第一次见。
难不成赵奇峰留恋的别有他物吗?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外却跌跌撞撞的走进来两个中年男人,他们手上抱着不少的高档电器,另外一个手上还拿着一个房本。中年女人看见了,三步并两步迎了上去,“钱总来啦!”
被称作钱总的人“嗯”了一声,脸上堆着笑,但是他看中年女人的眼神却满是厌恶的神色。
“房子已经买好了,在南岸别苑,三室一厅九十平,你们孤儿寡母三人应该是够了。过两天我让搬家公司过来,住进新房我也好有个交代,”钱总温和的笑了笑,中年女人连连应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你那有我的电话,有什么需要就立刻打电话给我。”说罢钱总就要离开,不过这时候中年女人却把他给拦住了,她那细窄的眼神中满是贪婪色彩,“是这样的钱总,您看我家男人刚死,也没有什么收入,我这一家开销也不小……”
“前一个礼拜小王不是打了三万给你们了吗?”钱总显得有些怒气喷薄,这时候他身边那个男子捅了他两下,后者立刻缩了缩脑袋,带着敬畏的神色环顾四周,似乎十分害怕一般。
钱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小王,去账上支三万块钱。”
身边的男人连连点头,钱总再次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眼神中满是阴霾,口中低声问候着中年女人的亲娘……
更令我注意的是钱总眉心那抹郁结的黑气,他最近肯定过不安生。
我沉吟一番,三步并两步追了上去。钱总出门之后,脸上的笑容就完全凝固了,以至于看到我和吴磊仍然是一副吃人模样,“你们谁?”
吴磊出示了警官证,钱总的脸色稍微收敛了一些,“原来是警官啊,不知道找我什么事?要还是问我儿子情况的话那我只能说句抱歉了,他到现在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