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我握住这颗石珠的刹那,我便知道自己完全想错了。石珠入手,我的感知能力立刻发生质的改变,那双一直沉寂着的天眼居然在这刹那看透了西王帝布下的鬼迷心,甚至看透椁,直接看到了棺椁之外的场景。
七位将军果然在自相残杀,西王帝眼神冷冽,他告诉我,七长老趁着黑坤等人被我们引走,偷偷在主墓附近布下了天罡道阵之一的大净莲阵,这种阵法能让强悍的鬼魂为己所用,但是数量受到鬼魂实力和布阵者实力的双重约束,以七长老的本事只能控制三只鬼魂,因此才要引开黑坤众将。
西王帝还告诉我,秦族之人早就进过此墓,只不过每次派进来的人被七将众所覆灭,因此他才差遣白将军出墓找秦族算账。
我不由得咬牙切齿,眼神冷冽的看着天际的七长老,这个族群真是一窝老鼠!恐怕这次入墓从情报一环开始就一直是秦族策划的阴谋,而我们完全被七长老当成枪使!
希望帝告诉我,这枚石珠叫做通灵丹。能够增强人类的感知能力,若将此丹含于舌下,可召唤附近的强悍魂魄。当初作为操魂师排兵布阵,强弱魂魄自有不同分工,因此他才向掌灯仙人讨来这件道器。
不过西王帝也语重心长的劝我不要任意使用通灵丹,一旦召唤的魂魄超出自身约束能力,那招魂者必死无疑!
我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咯噔一声。西王帝没有唬我,既然是掌灯仙人的道器,绝对能够通灵出灵元,我现在若是对上灵元,估计会被瞬间秒杀。
棺椁之外打斗的声音不绝于耳,西王帝手掌攥得紧紧的,看着自己徒儿手足相残这滋味定然不好受。
局面上看竟是黑坤等人落于下风,但这并不是因为四人实力,而是无法对自己手足兄弟动刀子,战斗的时候展不开身手,黑坤和蓝山甚至连武器都没有使用。
“你不是一直好奇真正的灵泉是如何的威能吗?”西王帝突然偏过头来,神色莫名的看着我,“借你身体一用!”
我刚想问什么意思,只见西王帝身形迅速枯萎,飞速退化成白骨的模样,而身边的崇山峻岭也尽数消失,我们重新回到棺椁之内。
但他的变化还没有停止,森然白骨之上逐渐浮现出星星点点的黑斑,直至整个骨身都成为漆黑之色。我猛然想起将我拖入棺椁的黑影,看来这才是西王帝的本原面貌、
紧接着,那黑骨身逐渐变得透明,我感觉到自己脚底下突然传来一股凉意,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置身于漆黑泥沼之中,不仅如此,那泥沼还顺着我的双腿向上蔓延,眨眼的功夫便吞噬了我大半个身子。
“不用担心,只是一种附身状态而已,我可不能让这几个老实徒儿受人迫害!”黑色泥沼应声将我吞噬,可是我却并不觉的难受,这些泥沼向我体内渗透而去,身体逐渐不受控制,意识仿佛被剥离开来一般。
“好好感受吧!”
西王帝嘿嘿一笑,灵泉力量如同火山爆发瞬息间充斥我全身经脉,体内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在这一刻,整座古墓的模样都尽收眼底,八卦门中那些原本令我惹不起的存在如今都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这,便是灵泉的真正力量!
“动手!”
话音刚落,我的身体竟然已经出现在七位将军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不过十分复杂,有兴奋,有喜悦,有仇视,而最多的则是尊崇!
“七将众叩见西王殿下!”黑坤率先在虚空中跪拜下来,臣子之礼不打折扣,紧接着另外三人也是一样,只可惜被七长老控制的三位将军仍然不为所动站在他身后。
等等,这三位似乎在颤抖。
“西王殿下,他们似乎有意识,”我沉声道。
“我知道,你看着就好!论及道阵的应用,他十个秦族也抵不过老子!”
西王帝低吼一声,直冲着七长老飞去。后者自然惊慌,便欲发号施令让三将抵御,然而他号令还没来得及发出来,我只感觉眼前一花,再次出现居然是在紫衣将军身后,西王帝探出右手,磅礴灵泉刹那之间覆盖其周身,宛若牢笼将紫衣将军困在其间。
西王帝如法炮制困住了另外两位将军,手掌一挥,灵泉居然渗透而出凝聚成三口棺椁将三人给吞了回去。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众人甚至没有反应的机会。七长老呆若木鸡的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刚刚还是碾压的优势,如今瞬间落成瓮中之鳖。
“七长老,别来无恙啊,”西王帝缓缓靠近他,语气清冷淡然,可是隐藏在其间的杀气却告诉我,七长老今天定然走不出古墓了。
“你不是李一柏!”
“是也不是,”西王帝呵呵一笑,五指微屈,体内浩瀚灵力尽数凝聚于掌心,这看似普通的一掌带着毁灭般的气息。
直觉告诉我,这一掌下去,也许七长老会真正意义的魂飞魄散。
他脸色惨白,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你李一柏在西王帝墓内竟然照样如鱼得水,你的成长已经超过秦族的控制了啊。”
“控制?”西王帝冷笑一声,“你秦族本事不大,野心倒是不小!说吧,还有什么遗言要讲,若是讲到我心窝子里,说不定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成王败寇!我今天定是出不去的,我的尊严决不可能为你所毁,”七长老眼神中突然浮现出一抹决绝,突然手掌一翻,从袖袍内掏出一柄泛着寒芒的匕首,在我震惊的眼神中狠狠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紧接着,七长老脸色变成了猪肝色,可嘴角却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匕首拔出,血溅七步,尽数浇在了悬崖峭壁之上,然而更令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血线在粗糙的石壁面上却没有凝固,而是顺着峭壁向下流淌而去。
鲜血流淌过的石块上浮现出一缕缕殷红,这血线的纹路令我感觉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