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李子可披了件衣服,看着门口的赵老头儿躬身行礼。
赵老头儿抿嘴笑了下,缓缓地走入,瞥了眼快燃尽的红烛,内心觉得李子可有些可怜。
“你知道老子的身份?”
李子可抬头看了眼赵老头儿,摇了摇头。他不太清楚对方的具体身份。可一年前,这老头儿由叶云舒带来,又怎会是寻常身份。
“晚辈不知,不过……”
“不过老子个『性』鲜明,气质非寻常人可相提并论。所以你以礼相待,不敢得罪。”
赵老头儿不容置疑的说了句,看了眼李子可,“拂晓清幽冷,这漫漫长夜,一根红烛够让你觉得踏实嘛?”
李子可大惊,死死地盯着赵老头儿,往后退了步。
剑邪影刺的身份,他从未向任何人透漏过,可赵老头儿一开口道出了他的身份。
“你……”
“若没我,你小子早在半年前死了。一位顶尖影刺的头颅值千两银子,你以为叶丫头是白白领我来的!哼,天机阁背后的神秘雇主可是为了你们这群人下了大价钱。”
赵老头儿眼神玩味的看着李子可,埋下头嘀咕道,“有些心机又有什么用呢,倒是苦了人家小丫头,你的这个做法,老头儿我看不起!”
李子可脸『色』苦青,知晓对方在说苏圆圆。他忽的跪拜了下去,重重的磕头,能从天机阁手买下他踪迹和生平资料的人,决然是顶尖的大人物。
“谢前辈的搭救之恩。”
“不用客气,我出的价格只是天机阁背后的雇佣者多一贯钱而已。”
赵老头儿摆了摆手,看着李子可哈哈笑道,“那小家伙是什么身份?后院空的房间如此之多,你偏偏将他安排在老子的房间里,倒是有些意思。”
李子可尴尬的笑了几下,他原本以为赵老头儿只是和叶云舒有很大的关连。
将楚忘和赵老头儿安排到一间屋子,要是楚忘的『性』子讨得赵老头儿的喜欢,可能在武道一途,赵老头儿会对楚忘提携一二。
赵老头儿瞅见李子可这副样子,夸张的笑道,“你这小心思,老子倒很是满意。老子说自己是北赵癫,那小子硬要说自己是楚歌的孩子。你说,老头儿我和他说的话,哪个更有可信度?”
“北赵癫?”
李子可一时间被震惊到难以复加,天下何人不识赵疯癫,这句话不是白在江湖里流转开的。
赵疯癫虽同其他三位齐名,可年轻之时却是一位柔弱书生,腹有着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谋帝王之识。
只是后来这位赵疯癫不得君王赏识,在抑郁不得志之下,他喝醉了酒,步入朝堂,让贵妃为他研磨,至此彻底毁了自己的高居庙堂之志,从此身处江湖之远,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李子可不知该怎么回答,无论怎么说都是承认楚忘的身份。
“最近淮阳有些不太平,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知忆那小丫头由你照看一二了。”
赵老头儿站了起来,并没有强迫李子可回答。他瞪了下眼睛,有些不满的说道,“那小子『性』子傲,恐怕他要辜负你的一片用心良苦了。老子传授他顶尖的武学,他都不要,在这方面,他不如自己的老子。”
李子可脸庞抽搐了下,剑邪楚歌在淝水拜林翼遥为师之时,他听闻赵疯癫很是喜欢楚歌,依赵老头儿如今的做法,看来传言非虚。
他沉『吟』了下,犹豫道,“前辈,十五年前之事,可真的是天下会所为?”
赵老头儿摆了摆手,看着苦『逼』燃尽的红烛,说道,“你没有加入这场厮杀的实力,别掺合了。那小子看样子什么也不知道,你也不必告诉他。一年前,我赶赴淮阳,本是顺势买下你的人头,可却没料到会有如此大的收获。”
李子可挑了下眉头,心有疑『惑』,他想不通为何赵老头儿可以如此确信楚忘的身份。
“别问老子了,安安静静的做个店家吧。”
赵老头儿注意到李子可的神情,没好气的说道。
李子可表情讪讪,自然是不敢从嘴里冒出丝毫屁声。
“噢,对了,方才那小子在后院发现了一位黑衣人,你自个儿留心一些吧。”
赵老头儿临走之时,转过头提醒了句。
李子可看着赵老头儿的背影发神,过了半晌,他将红烛吹熄。
……
楚忘醒来之时,发现床榻之没有赵老头儿,一侧的知忆只是捂着自己的肚子,眼巴巴的看着刚醒来的楚忘。
“丫头,今早又想吃些什么呀?”
楚忘翻身坐起,用手勾了勾知忆快要流出口水的小嘴,柔声道,“忘哥儿帮你取来。”
“柳大娘的桂花糕,孙二狗家的母鸡,还有朱大壮家做的酥肉……”
知忆轻咽了一下口水,一口气说完,生怕楚忘跑了。
“丫头,你怎么想吃那么多?”
楚忘推了下知忆的额头,刚要说带知忆去取桂花糕,门外是响起了扣门声。
他向外看了眼,慢慢的走过去,将门打开。
凌风站在外面,神情有些吃瘪,看着楚忘是说道,“忘哥儿,小姐要见你。”
楚忘愣了下,反手是将门关。那疯丫头要见他,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门外的凌风『摸』着自己的鼻子,险些哭出来,他一张脸也笔挺的鼻梁好看些,可别被门撞塌了。
——笃笃……
“忘哥儿,你开门呀。小姐要见你,下月你是她男人,这躲不了的。”
他在门外使劲的敲了敲门,内心也是一片疑『惑』和难过呀。
八年前,他和丁大牛是酒肆的小二。那个时候,他俩人不过只有十来岁,这把大好的光华都耗在了酒楼里,可这等好事却让楚忘撞了。
他家小姐苏圆圆虽然『性』子有些顽劣,但心地善良,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
他与丁大牛也算是苏圆圆的半个青梅竹马,楚忘这种他俩二人还穷的小子,真的是踩狗屎运了。
凌风有些庆幸自己早心有所属,否则定然会像丁大牛那般愤懑不已。
若是庄家将苏圆圆许配给丁大牛,凌风相信丁大牛一定会兴奋的跳起来。
苏圆圆这般美人儿,他丁大牛亲一口是不亏了,莫说婚后受些自个儿女人的气,算苏圆圆让丁大牛去吃屎,凌风觉得丁大牛可能都会屁颠屁颠的去吃。
这理是如此,男人都贱的很,凌风可是看到过一个老大汉儿『舔』着女人没洗的脚,还一股劲的说香。
男人要是遇到好看的女人呀,吃人家口水都觉得香,将女人抱在怀里知晓下其手,一股劲儿的伸舌头。
自然,凌风和丁大牛在一侧看到的时候。他们二人脸都会『露』出鄙视的神『色』,不耻的学人说强一两句伤风败俗,下流恶心的话,可心里却还是想着这档子美事。
次见到这种事,他俩人还没『摸』过女人的手。
凌风正觉得楚忘占了大便宜的时候,苏圆圆慢慢的走了过来,一脸的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