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看去,见是一个店小二,他们不由愕然,甭说是两招,一招可能都接不下。
“哦?他是你的好友?”尹老怪有些兴趣的打量了眼楚忘,开口问道。
“不认识,死了太多人在酒楼里,我怕麻烦。”楚忘摇了摇头,要是十几人都死在酒楼里,官差岂能善罢甘休,只怕会将酒楼一起算计进去,能讹多少钱讹多少。
“小子,你是因为怕麻烦,连命都不要了。”尹老怪笑了声,“我不会对人手下留情。”
“滚开,老子的兄弟轮不到你救。”
韩小袅按住楚忘的肩膀,佝偻着身子,他猛的一把将楚忘推开,冲着尹老怪吼道,“还有两招,不要食言。”
他的话才刚刚落下,其喉尖是一热,整个人像失智了一般举刀朝着尹老怪挥去。
暴雨梨花针的毒迅猛无,其余十几位盘膝坐在地,额头大汗淋漓,十几人连动都不敢『乱』动,一旦体内真气混『乱』,他们会直接癫狂。
——砰
尹老怪歪着身体避开刀刃,右手顺势狠狠扣住韩小袅的肩膀,将其用力的一甩,韩小袅整个人是飞了出去,把一张桌子撞成两半。
他屈指一弹,一枚银针是扎在韩小袅的右手腕脉门,陷入癫狂的韩小袅剧烈的抽搐一下,整个人是晕死了过去。
“店小二,你要是能在我一招之下活下来,他们都不会死。”尹老怪笑意盈盈冲着楚忘说道。
“不错的买卖。”楚忘扬起嘴角笑了下,缓缓地走向韩小袅的身侧,俯身将刀拾起,用扁平的指甲弹了下刀锋,眯着眼朝着一线的刀背看去,半眯着眼道,“前辈,说话要算数。”
“自然算数。”尹老怪点了点头,一步踏出,灰白『色』的毒气向前延伸而去。
毒气蔓延而过的地方,地面冰霜骤起。
楚忘缩了下眼瞳,不敢大意,拖着手的重刀主动朝着尹老怪冲去,动作敏捷的避开向他而去的毒气。
“刀罡煞气?”
酒楼,随着毒气向四周蔓延,众人往后退去,盯着楚忘手里的刀,惊疑的叫出声。
『刀罡煞气』需要庞大的内力为基础,可楚忘才多少岁?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酒楼之居然卧虎藏龙,一个店小二竟然可以在刀锋之凝聚刀罡煞气。
“好,老子没看走眼,你他强!”尹老怪大笑了声,往前大踏了步。
方才,他便是觉得楚忘不凡,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在刀法如此犀利。
“杀人之技。”
此时,坐在不远处的紫衣『妇』人抿了下嘴,她扭头向二楼望去,在倚栏边,李子可背负着双手盯着楚忘二人,眼神沉重。
当紫衣『妇』人向他看来之时,他立刻似有察觉的向紫衣『妇』人看去。
两人的目光相对后,李子可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离去。
紫衣『妇』人皱了下额头,站了起来,又向楚忘和尹老怪二人看去。
此刻,楚忘双手握着重刀,屏住了呼吸,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猛的停住,双脚狠狠地向后一蹬,手的刀横封住自己的咽喉。
尹老怪欺身而,袖口之甩出牛皮囊,浓郁的毒气快速的冒出。
楚忘瞅了眼快速干瘪下去的皮囊,骤然停下脚步,一刀将皮囊切成两半。
毒气四散开之时,楚忘屏住呼吸,竖起双耳,朦胧的毒雾之,一个消瘦的人影奔来,他握住刀,左手肘微向前,在尹老怪距离他两步之距的时候,他往前跑动了两步,刀锋由右向左往斜切而去。
尹老怪跑过,两人擦肩,隔着隔着五六步距离停了下来。
众人眯眼,紧张的看去,皆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弥漫的毒气散开,众人屏气,楚忘和尹老怪的身影暴『露』在了他们的视野下。
……
同一时间,淮阳东郊,九池深渊。
赵老头儿吐出一口血,右手死死地压住胸口位置处的伤口,面如死灰的盯着前面。
水面翻腾,形成巨大的漩涡,一只满是灰黑『色』鳞片的爪子缓缓地从漩涡里冒了出来,爪心之死死地拽着黄檀木剑匣。
宋清扬和叶云舒拄着剑从地艰难的站起,他们相互搀扶着对方,背靠着峭壁,喘着粗气。
“泗水巫蛟?居然是真的!”叶云舒震惊的呢喃一声,盯着从漩涡伸出的巨大利爪,她神『色』骇然。
墨黑『色』的江水倒腾而起,一颗硕大的头颅从水下探出,无角,瞪着黄牛一般的大眼,头有灰白『色』的绒『毛』。
它狠狠地盯着赵老头儿三人,一爪子将檀木剑匣按碎,『露』出森白的巨大牙齿。
齑粉四溅,檀木剑匣碎裂的刹那有六柄利刃从利爪下掠出。
“剑来!”
闪烁着莹白『色』泽的利剑呼啸而下,贴着水面飞到赵老头儿的面前,组成一个小圆,不断的转动。
赵老头儿看着身前的六柄利剑,眼神有些惋惜。
这六柄飞剑,他用体内的气血养了十六年,如今面对着泗水巫蛟,他却不得不手握利刃,功亏一篑。
“你们俩个小辈速速离去,老夫不想伤它,想不到这九池深渊之下居然真的有泗水巫蛟!”赵老头儿背手而立,衣袍和鬓发猎猎作响。
叶云舒和宋清扬对视了眼,脚下一点,攀附着岩石而。
——吼
江水翻滚间,泗水蛟龙嘶吼一声,张大了嘴巴,猛的向一跃,想要一口将叶云舒二人吞咽掉。
赵老头儿单手一挥,六把利刃似流水一般朝着泗水蛟龙刺去,在他的背后,剑气纵横间,一柄柄利刃漂浮在虚空之,几乎如同实质一般。
“剑开山门?”
宋清扬扭头间看到赵老头儿背后的利刃,他头皮发麻,剑开山门是剑道者踏入人剑合一的标志。
犀利的剑势将泗水蛟龙『逼』退,巨大的水柱爆发开,在水汽弥漫之间,赵老头儿整个人漂浮起来,六柄飞剑掠至他的脚下,将他整个人托浮起来。
他盯着咆哮不已的泗水蛟龙,重重的叹了口气。
“唉,淮阳恐怕不会太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