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意思嘛?”蒋怀灵盯着从马车内伸出的大腿,她擦拭了一下刀锋。
血淋淋的人头被男人甩了出来,他踩着马夫从车内走出,只穿着一条亵裤,裤脚已经被撕碎,『裸』『露』到膝盖位置处。
男子长得粗犷无比,苍白的脸『色』下隐隐有些『潮』红,他盯着蒋怀灵,嘲讽的笑了下,“从淮阳回来,又何必提前告知给我们?呵呵,真是活腻了不成!”
蒋怀灵点了下头,她正是想看看谁活腻了。
两人对峙间,马车的帘子被掀起。
四个黄衫女子软绵绵的躺在马车内,冲男子伸出纤细嫩白的左臂,右手扒着自己的衣裳,『露』出胸口的一抹雪痕,他们看着男子的背影,伸出殷红的舌头,咽喉里发出糜烂的声儿。
“月香『露』?”蒋怀灵瞅见车内的四位黄衫女子敞开的双腿,挑起了眉稍,四人胯间都顶起了帐篷。
她一眼就是此四人乃是合欢宫饲养的阴阳人,这四人有女子形貌兼男人内在。
合欢宫以『月香『露』长期灌养筛选的孤儿,孤儿长大之后越发的妩媚动人,一碗『月香『露』灌养下去,可使人在半个时辰之内,无任何力气动弹半分。
“宫主,你要是再晚回来几日,你在宫中的男宠可都成我的玩物了。哈哈,也不知你的那些男宠以『月香『露』饲养后,会不会比长乐坊的女人还标致。”男子嗤笑了一声,双手攥紧拳头,话锋一转,说道,“我听说宫主参与了屠杀泗水巫蛟,不知是否有收获?”
蒋怀灵抿嘴讥讽的笑了声,抬起自己的伞刀,“她让你来的?让她出来见我吧。”
“左护法没时间来见你!”男子冷哼了声,骤然向蒋怀灵跑去,攥拳的手摊开,猛的隔空一掌向蒋怀灵拍去。
狭长的刀锋侧挡在前,庞大的力道推动着蒋怀灵向后倒去。她稳住身形,双臂被震得发麻,“这就是你敢来杀我的底气嘛?”
蒋怀灵拄着狭长的刀,在地板上划过,她后退的脚步终于是停了下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对方的内力在短时间内竟然增长了如此之多,定是用了采阴补阳的方法,偌大的合欢宫,也没多少内力深厚之人可被对方玩弄。
蒋怀灵心里有些疑『惑』,她盯着趁势而上的男子,右手腕一动,狭长的刀锋之上凝聚着刀罡煞气,随着她一挥,月牙状的刀罡煞气冲着男子飙去。
——砰
尘埃漫起,男子的身形虚掩在漫漫尘灰之中。
蒋怀灵眯着眼看去,只见对方慢慢的渡步而出,左手漓着鲜血,还未等她看清,男子的速度骤然快了起来。
临近之时,蒋怀灵看到对方的脸庞之上,满是乌黑的血管,双眼似乎要沁出血滴子一般。
这绝不是合欢宫的武功,对方的样子宛如堕入魔道一般。
“哈哈,你做我的私奴吧!”男子一头长发散开,十指间长出森白的指甲,一爪朝着蒋怀灵抓去。
蒋怀灵平斩而出的伞刀,生生被对方锋利的长甲钳住,她眼神一变,握着刀一转。
指甲刮着刀锋的刺耳声立即传出,男子欺身而上,另外一只手顺势探出,猛的冲蒋怀灵的脖子抓去。
蒋怀灵脚腕一转,左手松开刀柄之时,三枚银针滑至她的指尖,她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待男子跟着她转身的刹那,她手中的银针狠狠地压入对方的膻中『穴』。
两人相距半步左右,几乎是同时出手,在银针压入男子膻中『穴』之时,他右手也死死地卡住了蒋怀灵的脖子。
蒋怀灵冷笑了下,膻中『穴』乃是死『穴』,三枚银针压入其中,对方一身的力道和内力都是提不起来。
男子变『色』,锋利的指尖缝隙里是蒋怀灵的血『液』,他只需再稍微用力一些,蒋怀灵就会被他扭断脖子。
可此时,他的手腕却被蒋怀灵死死地按住,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男子的神情不由开始慌『乱』起来,慌『乱』中尝试着用真气将压入膻中『穴』的银针『逼』出。
蒋怀灵左手一扯,男子的手腕处立刻扭曲下去。
在男子张开嘴,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时,蒋怀灵右手抬起,一刀把他的人头砍下。
跪拜在马车边上的马夫见后,不断的哆嗦。
半月前,合欢宫来了一群神秘人,那时淮阳的消息还没有传至柴桑,不过对方却言他们合欢宫的新任宫主,将参与屠杀泗水巫蛟。
不到半月,淮阳那方果然传来了消息。
男子正是有了那群神秘人的支持,才敢在蒋怀灵返回之时,亲赴江边来截杀。
蒋怀灵『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她深吸了口气,把刀锋上的血擦掉,迳自的向马车走去。
马夫颤抖的更加厉害,头死死地埋在双臂之间,不敢抬起。
蒋怀灵踩着马夫的背,走入马车之中,四个黄衫貌美之人,立刻软若无骨的趴在她的脚边。
四人同时被踢下了马车,蒋怀灵盯着还跪拜在地上的马夫,嘶哑的开口,“回合欢宫,带我去见她。”
“是!”马夫被吓的,忽的发出高昂的回话,他双腿哆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马车前头,吆喝了声,驾着马车而去。
地上的四个黄衫之人立即发出惨叫声,铁蹄刚踩着他们的身体而过,车轱辘就是立刻倾轧过去?
尘灰渐起,马车扬长而去,四人气绝。
……
于此同时,徐州昆吾小镇的龙门客栈内。
楚忘推开了门,背负着剑匣子,在门口一左一右处分别站着李子可和血鸦。
两人不约而同的向楚忘看去,瞳孔微缩。
“我去柴桑,若是我能活下来,转道再去济州。”楚忘沉着嗓音说了起来。
方才,他在屋子之中想了许久,再济州的影刺想来已经在找寻麟牙,他去济州不仅帮不上忙,而且可能会帮倒忙。
与其如此,他倒不如去柴桑认识一番雪瑶阁的人。
“天快黑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也许,我明日就会后悔,早些走,也好打发了我去济州的念头。”楚忘走出,沿着台阶慢慢的走了下去。
客栈一楼处,所有人都是抬头看向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