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两位的能力,可不会在乎那区区三百银锱,天机阁的任务无数,你们两个如何得知?”楚忘坦然话锋一转问道。 .
“那几个打我和蒋姐姐坏主意的青皮说的。”牧浅衣慢慢的回答,瞥了眼身侧的蒋怀灵,暗暗咋舌。
对方的手段可真是果断狠戾,七人无一生还,皆是死在蒋怀灵的伞刀之下。
“我们从几个青皮嘴里得知,他们的头儿要杀了你。”牧浅衣说到此处,忽然玩味的盯着楚忘,“小楚糟老头儿,他们几人都是从柴桑跟随你而来,你只是初到鹿泉而已.....”
牧浅衣将自己的尾音拉长,下扫视了几遍楚忘,哼了声,“大骗子,我师父果然说得没错,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知道说谎骗人。”
“柴桑?”
楚忘听到牧浅衣的话一呆,他还以为昨日那位手握竹杖的男人是鹿泉人,可没想不到是柴桑。他看了看不满的牧浅衣,立刻赔礼。
牧浅衣装作没有看见,手里捏着那素白的面具,继续不满的囔道,“小楚糟老头儿,昨晚半夜母猪惨叫,要不是我和蒋姐姐及时赶到,那一棚的猪还不叫到晨曦。你说该怎么感谢我?”
她说到此处,用眼角的余光斜睨着楚忘那个,心里暗自的偷笑。
楚忘神情一窘,‘母猪’二字简直成了他的梦魇,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姑『奶』『奶』是因不满而特意提及,念及她和蒋怀灵的拔刀相助,楚忘也没觉得多气愤,只希望眼前这位姑『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一直捏着半夜母猪惨叫一事。
牧浅衣见楚忘心平气和的站在身侧,自觉有些无趣。
“楚兄可是得罪了谁?不过只出三百银锱买你人头,倒是有些看不起你的意思。”蒋怀灵抿嘴一笑,话有话的说道。
“哈哈,我楚忘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三百银锱已经是高看我几分了。”楚忘急忙的摇了摇头。
三人边说,边走出了农舍,向着鹿泉城央而去。
蒋怀灵自然是不信楚忘的话,她同牧浅衣对视了眼,忽地问道,“楚兄剑匣的刀剑都是极好的东西,常人可不能拥有?”
楚忘停了下来,环视了身前的二人。
莫不是昨夜,蒋怀灵和牧浅衣二人检查过他的匣子。他心里暗暗的猜想了一番,不过很快的释然,若两人瞅见了‘麒麟兽元’,他哪还有活着的道理。
纵使二人检查了一番剑匣,不过也只是看出了龙渊和冷饮魄魂刀的不凡。
“嗯,师父所赠之物。”楚忘点了点头。
“楚兄的师父是赵....”
“北赵癫正是我的家师。”楚忘笑了下,赵老头儿在江湖李颇有身份,他恰好可以借来一用,再者他真的是赵老头儿唯一的弟子。
蒋怀灵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早在淮阳之时,她听江湖里的人说北赵癫收了一个小二为徒,如今听楚忘亲口说,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牧浅衣久在北方的宗门,未曾听说过赵老头儿的名声。她看看两人,好的问道,“小楚糟老头儿,你师父很厉害嘛?”
楚忘旋即点了点头,赵老头儿虽说有时不正经,但一手破甲之剑还是值得他敬慕。
“那你刚才说得天机阁是什么?我在昆仑山脉北侧游历的时候,也曾听人提及过。”牧浅衣接着问道。
楚忘和蒋怀灵对视了一眼,有些震惊牧浅衣连天机阁都未曾了解过。作为一个真玄境的剑客,竟然连此等在江湖的大势力都不清楚。
“一个杀人、交易信息的组织。”蒋怀灵看向牧浅议简单的说了下,嘴角勾起,“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自己去天机阁逛逛。”
“天机阁在哪里?”牧浅衣有了兴趣,直勾勾的看向蒋怀灵。
在一侧没有说话的楚忘似有所想,他对天机阁也颇为感兴趣,只是如今他的实力不够强,同天机阁走得太过靠近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去天机阁简单的逛逛,认知一下这个庞然的江湖组织,自然也是好事。
蒋怀灵看着牧浅衣,转身而去,“跟我来.....”
鹿泉月阁之,一个黑衣人匆匆走入大殿之,望着大殿台阶方的琥珀石座,他单膝跪拜了下去,双手高举着两封信笺。
琥珀石座的月司命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跪拜在大殿央的黑衣人走去。
“云君可还好?”她轻轻的向跪拜的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迟疑了下,在月司命犀利的目光下,他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回答,“云君让属下告诉月司命此话多问无意,若无事可亲自赶赴淮阳。”
月司命听后,紧接着清脆的笑了起来,“他亲口说得?”
黑衣人立刻点了点头,“属下临走时,云君交代之话,他说若月司命问及便以此话而回。”
月司命抿嘴笑了下,堂堂的法家之巨,不知何时也有了如此的小玩心。她拾阶而下,缓缓地走到了黑衣人的身边,伸出双手攥住对方高举着的信函,撕开其一封看了起来。
当信件慢慢的被她读完,其眉间『露』出了不悦,信所言蒋怀灵并没有得到兽元,着对于她而言算是一个无用的消息。
黑衣人眼皮一跳,他暗观察到了月司命的不悦。
月司命看完第一封信后,缓了片刻后,重重叹了口气。雪瑶阁在柴桑看来是不会翻起多少浪花了,要是蒋怀灵手有兽元,这戏好看了,他们天机阁暗也可以捡一个好处。
稍顷后,她继续拆开了第二封,神『色』骤然大变,阴晴不定之间在大殿之来回的走动。
剑邪宗的少主出现在江湖之,这是天大的消息,特别是对于雪瑶阁而言,他攥着信件,抿嘴不语。
云君并没有在信提及剑邪宗少主的下落,而且这似乎也只是猜测,此名叫做楚忘的少年到底是不是剑邪宗的少主,还需调查一番。
可哪怕是调查,云君又何须特意把这信息说给自己听呢?何不直接给雪瑶阁的人?
月司命思索了片刻后,笑了起来,看着跪拜在地的黑衣人,问道,“云君可还有说什么?”
“雪瑶阁的人暂时不可得罪,那是约定之事。”黑衣人快速的回答。
“还有呢?”月司命看着身前之人继续问道。
黑衣人回忆了片刻后,狠狠的摇了摇头。
“他可有提及楚忘的下落?”月司命扬了扬手的信纸。
“楚忘?”黑衣人呆了下,在淮阳之时,云君从未向自己提及过楚忘这个人。他看了看月司命晃动的手,立即明白‘楚忘’此人是在信件提及之人,“没有,云君并未向属下透漏。”
月司命捏着信纸,一时间沉默了下去,云君这种假借他人之口的手法着实低劣,明眼人一看知。她觉得好笑,只当云君以此种低劣的手法向自己透漏一则讯息,‘剑邪宗和雪瑶阁之间的浑水,我云君不想直接掺和进去’。
“你一个法家之巨何时学会了婉言相告了。”月司命低低笑了一声,对方托付给自己这封信,明显又是想看雪瑶阁如何应对剑邪宗少主出现在江湖的事情。
想做又不能直接去做,便只能假借他人之手了,而她--月司命是云君选的手。
“去琉扬一趟,通知一下雪瑶阁的人,我有事要和他们说。”月司命握着信,轻轻笑了下,买一个人情给云君,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坏事。
“是.”黑衣人闻言,立刻站了起来,气喘吁吁的跑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