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鸳鸯》是经过莫雪桑的风流事改编的吧?十二,你别用正经的眼神骗我。”楚忘翻看了一夜书籍,淡淡的说道。
“改编不是瞎编,多多少少是真事。”彭十二严肃的说道。
“呵,莫非莫雪桑真有孩子不成?她一个青楼女,还能有孩子,不接活儿了?”楚忘讪笑一句,女子二十左右华华,不是少不更事的妙龄女子,也不是人老珠黄的妇人,正是男人们辗转难眠的尤物,有钱的主儿岂能让对方耽误自己的‘正经事’。
“一说到孩子,我就想到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莫雪桑的确有一个女婴,两人双双被人勒死,而书中的项一鸣在家族的威望下,也没有站出来。”
彭十二语气颇为沉重,沙哑的继续说道,“公子,你说大户人家会接纳一个青楼女子嘛?他们只会认为这样的女人玷污了自家的声誉,要是莫雪桑生下的男婴,也许那个孩子还能活,可他娘的是女婴呀,谁要呢?”
楚忘翻着书,没有立刻回话,书中言洛城的大户之子项一鸣喜欢上了青楼出身的莫雪桑,并承诺会亲自替对方赎身,这也许是男人醉酒的话。
“十二,莫雪桑怀有身孕期间难道不接客嘛?”楚忘合上书,细细的问了一句。
“接呀,那项一鸣不就是客嘛?”彭十二‘啧’了一声,无力道,“只是纸包不住火,后来项家的主事人知道了此事,当即派人暗中杀死了莫雪桑。”
“嘿,莫雪桑死时看见自家孩子落地后,初露喜色。这项府的人也够歹毒,先勒死了落地的女婴,再弄死了莫雪桑。”彭十二义愤填膺的说道,“要比我们江湖人的手段还狠毒呀,我自愧不如。”
--哦
楚忘应了一句,拍拍书,接着问道,“书中项一鸣呢?怎么没说?”
“听说是疯了,项府的人动手之时,他是知道的,待莫雪桑母子死后,他好像又接受不了...”彭十二蹙着眉头细想了一番,他以前道听途说就是如此。
“疯了?”
楚忘讶然,那也算有些良知,不过胆子小。在家族的威望下,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我说公子,你不会怀疑普慧大师就是项一鸣吧?”彭十二罕言片刻,迟疑的问道。
楚忘点点头,原本是如此怀疑,不过听彭十二说项一鸣疯了,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普慧大师精神矍铄,断然不会是一个疯子。
“嘿,奇了怪了,莫非以前普慧大师真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嫖客,同莫雪桑只有浅谈的露水之缘不成?”楚忘压着桌子,蹙着眉头。
“公子,雪鹫峰参与围剿我们剑邪宗,老奴是不信的。”彭十二忽然说道。
“你不相信你那曾贤侄。”楚忘玩味的笑笑,的确此事有待验证。
彭十二没有回话,凡事都要有一个动机,可他不明白出家人为何会掺和此等江湖事。
“哼,丐帮最近怎样呢?你那曾贤侄对丐帮鹰派出手,也算仗义事,但他不是一个侠义儒生。”楚忘将书推在一边,话锋一转的问道。
彭十二脸神严肃下去,低声的说道,“公子,此次连鹰派的把持者钱吏都被抓着了,要在明日凌迟处死。”他语气顿了顿,耻笑一声,“朝廷的人说关内侯见见洛城多折割者,那日进入灭胡居时,其心情为此颇为愤怒,在斩杀一个北凉战俘之后,他气不过找来了丐帮鹰派之人喝问折割孩童等事。”
“钱吏等人死不承认,关内侯就是找来大理正,同大理正郭嘉商议严查此事。”
楚忘听到这里,也玩味的笑了声,明明是罪该万死的狗东西,这死后反而得了好名声,严查折割重犯,如今高坐王座的帝王颜面有光了,朝廷的易廷尉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做事。
“所以关内侯几人的死乃是丐帮鹰派帮众杀的,朝廷的证据呢?”楚忘低声问道。
“听说是鹰派帮众钱吏亲口承认了,还有丐帮百纳的帮众也出庭作证,说是那几日鹰派帮众的行为很是异常。”彭十二快速的回答。
“钱吏承认了?”楚忘楞了下,这要是承认必然是诛九族的重罪,对方莫不是傻子不成,就这样去做替死鬼,他可不信丐帮真杀了关内侯几人。
先不说钱吏几人有没有这个胆量,光是贿赂之事,双方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岂会如此容易翻脸,从而动手杀人。
“那四十几个孩童呢?他们不找啦。”楚忘想着自家院子中的万狗蛋,不由有些头疼。
“呵呵,朝廷的人说那四十几个孩童本是大理正救出的折割者,也是由于此事大理正几人打草惊蛇,鹰派的人发现关内侯不是只说说,还真动手探查,于是在派人刺杀关内侯几人之时,一并杀了那四十几个孩童。”彭十二冷笑一声。
楚忘听后点点头,话虽如此说,但也是有很多的漏洞,心思细腻者一听便会怀疑。不过对于他而言是好事,至少关于万狗蛋的身份,他可以松一口气了。
“公子,洛城的百姓们都在拍手叫好呢。”彭十二笑笑,“真如公子所预料的那般,洛城百姓们还真不在乎谁是凶手,他们呀见到鹰派帮众被处以凌迟重罪,皆好像忘记自个儿有脑子似的。”
“哼,脑子?”楚忘冷笑,“十二,要是谁都有脑子,这天下不会有一天的太平日。”
“公子说得是。”彭十二点点头。
“洛城中还有其他大事嘛?”楚忘开口。
彭十二想了片刻后,摇摇头。
楚忘一呆,如果仅仅是如此,他怎能断定雪瑶阁背后之人。
“公子在想什么?”楚彭十二问道。
“我在想关内侯几人的死是否和你那曾贤侄有关,他还会有什么手段?”楚忘站起来,揉着自己肿大的眼睛,又暗暗咒骂了一两句牧浅衣。
“前些日子,老奴私底下见过寻桥,关内侯几人的死的确和曾贤侄有关。”彭十二没有隐瞒,如实的回答。
楚忘笑了笑,背负着右手走到门口,低声道,“那十二,你去备好茶,我们两人坐等好戏。”
彭十二疑惑的看着楚忘,嘴唇翕动间还是没有多问,转身走道院子中去。
此时,朱渔和恭敬的站在院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