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忘脸色苍白,裸露的手臂上有大大小小愈合的伤疤。
在麒麟兽元迸发的力量下,他奇经八脉又有所损伤。
虽说麒麟兽元无法根除他体内的精血,但却隐隐的有点儿作用。
苏玛成为了部落的萨满,忙碌的照顾着更小的族人。
他站在远处,平静的看着苏玛。
不远处的苏玛瞅见了站在远处的楚忘,忙完了手中的事情以后,她急忙怀揣着一壶酒跑了过来。
“给。”苏玛扬起下巴,将酒递给楚忘。
“拿给你的族人喝吧。”楚忘摇了摇头,柔和的说道。
“公子,我们的部落的酒也没多少了,冬天快来了,我们要存些酒过冬驱寒。”苏玛倔强的站在原地,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可能是我们部落唯一给公子的酒了,公子就收下吧。”
楚忘闻言后,将酒收下,“你们部落的粮食还有多少?”
“哪怕把牛羊杀完,我们也熬不过这个冬天。并且牛羊没草吃,全部都饿瘦了。”
苏玛低下头,双手无措的揉着自己脏兮兮的裙裾。
她现在是部落的萨满,可面对着窘迫的处境,她束手无策。
“嗯,我让知忆那丫头多从城中带些吃的出来。”楚忘安抚着苏玛,指了指青阳城内,“里面贵族的存粮不少。”
“如果徐知忆被贵族们抓住了,她会不会有事?”苏玛紧张起来,不安的说道。
“不会有事,城里的贵族们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哟。”楚忘笑了笑,看向苏玛的部落,“你快回去吧。”
“嗯。”苏玛点了点头,一溜烟的折返回去。
楚忘背负着刀剑匣子,慢慢的走入青阳城内。
赵老头儿已经在街头等候多时。
“多半是没好事。”赵老头儿看着皇宫的方向,幽幽的叹气道。
“依师父的本事,我们可以全身而退。”楚忘向着皇宫走去,冲着赵老头儿说道。
赵老头儿一听,很是满意。
两人走入大殿之内,贵族们盘膝坐在两侧,目光死死地盯着楚忘两人。
“赵祁,本王听说你手中的麒麟兽元对那些鬼物甚是有用。”台阶上的拓跋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两个瞽目老头儿,迟疑中开口说道:“传言这麒麟兽元能帮助武者窥破武道,也许麒麟兽元中蕴含的武道可以克制那些鬼物。”
“听大君的意思,你们北凉人是忙完了手中的事情,终于有时间将念头打在老夫的身上了。”
赵老头儿嗤笑一句,于大殿之中斜视众人,“你们谁想要麒麟兽元呀,可以自己站出来。”
众人噤声,他们大部分都不是什么武者,对麒麟兽元没多大的兴趣。
“今天下恰逢大灾,若是有人能从麒麟兽元窥破一丝武道,那么对天底下的黎民百姓而言也算是一件大好事。”
拓跋宏蹙眉,冷言道。
赵老头儿听到拓跋宏的此番言论,不禁大笑嘲讽起来,“好一个天底下的黎民百姓,你拓跋宏,北凉的大君,这青阳城的主人何曾想过全天下的人。
先不提我们大晋人,你们北凉人在前线不知多少的人,你作为他们的大君可有曾关心过?
你在乎的是大晋的疆域,而非他们的身死。
现如今你要心系天底下黎民百姓,大君不觉得虚伪嘛?你们北凉人总是说我们大晋人奸诈,可你呢?”
拓跋宏握住佩刀,眉宇如出鞘的刀。
“在我们大晋那边有古话叫做升米恩,斗米仇。老夫千里迢迢赶赴青阳帮你们北凉人,你们倒是好,开始惦记着老夫手中的麒麟兽元了。
大君,我并不欠北凉人什么,你现在要我交出麒麟兽元,这有违道义啊。”
赵老头儿喝了口酒,瞅了眼拉沉脸的两个瞽目老者。
他知道是这两人希望得到麒麟兽元,借此以窥破武道。
拓跋宏喉结滚动,面对着不卑不亢的赵老头儿,一时间哑口无言。
两个瞽目老者见后,不禁着急,他们深知拓跋宏的性子,青阳城的主人是一个把尊严看的比命更重要的人,绝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
赵老头儿咬准了这点,在大殿上出言讽刺拓跋宏,而拓跋宏拉不下脸再找赵老头儿索要麒麟兽元。
可他们北凉的武者都想要麒麟兽元。
“赵祁,我等负剑之人当以大局为重,你以为我们是在窥觑麒麟兽元嘛?倘若放在平时,我们北凉人绝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可如今形势不同。
面对着那些鬼物,假使我们能在麒麟兽元中窥破武道,那么定能让青阳城外的难民少死一点儿。”
一个瞽目老者盯着赵老头儿,嘶哑的说道:“前几日的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赶赴城外的那些鬼物都很惧怕麒麟兽元。”
“那又怎样?”赵老头儿摇头拒绝道:“老子是不会把麒麟兽元交给你们两个的,你们两个要是坦诚一些,我倒是可以考虑,可你们偏偏恶心到老夫了。
别拿城外的难民当幌子,你们两个会在乎他们的身死?呵,你们同大殿中的大部分贵族都一副德行。”
贵族们怒视赵老头儿,听的有些不乐意。
他们才刚刚把粮仓的食物搬到城外去救济难民,算是好事做尽。
“堂堂武榜第二的高手也能如此不知廉耻,说我们借着城外的难民为幌子,你说得难道又不是幌子嘛?”
瞽目老者冷哼道。
“嘿。就是,老夫就是不愿意将麒麟兽元交给你们两个。”赵老头儿应声点头道。
“你....”
瞽目老者一时气急,怒视赵老头儿,心想北赵癫是一个完全不要脸的老头儿。
楚忘站在赵老头儿身侧,淡淡扫视一眼众人,挑起眉梢。
哪怕将麒麟兽元借给瞽目老者,对方恐怕也参透不了武道。
近些时日,赵老头儿也在借麒麟兽元参透武道,可一无所获。
楚忘甚至怀疑,这只是一个谎言,极有可能是荒灵之墟一族鼓动江湖人士屠杀麒麟的卑劣手段。
他瞅了眼前方的两个瞽目老者,隐隐察觉到两人散发出的可怕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