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啊呸!不吉利不吉利,换一个……”
“咳咳,有了——”
“日照香炉生紫烟……额,后面是啥?飞流直下三千尺?”
“……这谁的诗?”
“……”
“老爷,大祭司来了正在小客厅等着!”窗口管家忽然探个头出声。
陈大相头也不抬,洋洋洒洒毛笔挥下最后一笔:“来来来来,管家你看看我这字儿怎么样?”
“额……”管家嘴角略抽搐,看一眼陈大相,又看看手上举着的宣纸,最后顺手一拿憋出来一句:“好好好,非常好,老爷您等着,我这就给您裱起来!”
话音落下忙不迭跑了,陈大相很满意,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虽然让自己来到这个鬼地方,不过好歹还能过的顺心。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
乐呵呵哼歌,陈大相毛笔一挥,一个大写的好字儿就出来了,左右看看点点头,表示非常好。
“你画什么鬼画符呢?怎么比我的符纸还丑?”‘哐当’一声门开,大祭司正要打招呼结果还没出口就被那副字儿堵了回去。
陈大相尴尬,盯一眼窗外,果然果然,刚才是自己幻觉,呸才顺心了!
两手直接逮着一揉,顺手扔到了窗外转头讪笑:“没有没有,就是上次看你画符好玩儿,顺便一乐呵!”
“切,这有什么用?都是假的,糊弄皇上还行,你也跟着瞎起哄吗?”大祭司自如一脸,抬手就给自己倒杯茶,还真是一点儿不客气。
倒是那张脸好像看着比上次见面没那么恐怖了……额,或许是环境造成的。
毕竟上次自己太紧张,而且加上当时那个环境,自己没有拔腿就跑已经很给面子了。
“对了,你来干嘛?”陈大相收拾收拾的纸笔,疑惑问道。
也想起来刚才管家说大祭司去小客厅,怎么这会儿跑书房来了,感觉他比自己还熟悉这丞相府是怎么回事儿?
一听这话,大祭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就是一拍桌子吓了陈大相一跳:“你干嘛呢?”
狠狠盯过去陈大相,大祭司手指着他简直说不出来话,好容易顺顺气儿才怒而开口:“你他娘的对得起我吗?”
“……”陈大相心中只觉得日了狗,啥玩意儿就对得起对不起了,我也没做什么啊?
“咳咳!”面色有些尴尬,陈大相勉强壮着胆子问道:“那个……我做什么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下去大祭司的一双眼睛瞪得更圆了,陈大相有点儿怵,忍不住后退一步讪笑不敢说话。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大祭司这才一把抓着桌上茶杯一饮而尽,恨恨开口:“捣了档口的事儿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我不是和你说了你懂的吗?”
“ha?”
“你还装什么傻,我又不是那个傻吊皇上,你说说你,他要螃蟹你给匀几只送进去就行了,非得捣了档口干嘛?以后我们兄弟哪儿哪儿去挣外水呢?”
“……”大祭司说的一脸气愤,陈大相内心一如死水,咳咳,当然是假的,就那心都快蹦到嗓子眼儿了。
我的妈呀,这丞相大人到底有多大的权力啊,还有这个大祭司,看着不咋地不咋地,敢叫皇上傻吊,说出去谁相信,就问谁相信!
喉咙‘咕噜’一声,陈大相好半晌才回了神,稍微稳定下来,面上一脸佯装的不在意:“哎,你我兄弟说这些干嘛?都是小钱,一个小档口能挣多少……”
“啊呸!你一个丞相一年的俸禄才多少,几百万贯钱,算算就是千多两白银,百多两黄金,要知道前半个月我们档口光那黄金就收入了七千多两,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大祭司一脸气愤不已,就差没戳开陈大相脑子看看,是不是生病几天脑子里全变成水了!
“呵呵呵……”听到这儿,陈大相佯装的不在意已经变成了苦笑。
半个月收入七千多两黄金……换算下,就冲着一两黄金估计相当于三千多元,变成RMB就是。
半个月收入2100万,然后自己竟然把这个生意给搅黄了,哭了……
皇上真苦假哭不知道,反正陈大相是真的哭了!
“你咋了?”大祭司看陈大相一下子懵逼样,没好气问道。
还以为这死老头有新的搞钱法子,结果是想一出是一出吗?
也不知听没听到大祭司的话,陈大相忽然没来由一句:“皇上很喜欢吃螃蟹是吧!”
“是啊,不过这赛螃蟹主要都是要大个儿的好斗的,本来打算要是皇上没想起来就不给他吃了,结果他突然又想起来了……”
大祭司叹口气,早知道当时就挑拣一部分给送宫里去,也免得现在被一锅端,看过去陈大相,眼神稍有哀怨。
瞧着陈大相还在愣神,大祭司这才开口:“行了,就别操心这事儿了,反正这档口也不是长久之计,就这两个月有收成而已,我们俩赚了七千多两也够了,既然你都给弄收拾了,后面这半个月的我给安排一下让他们自己分了,这事儿就算完,谁都别传出去,万一被皇上知道了又是一档子麻烦事儿。”
“这一年里只有九十月份可以吃螃蟹是吧!”陈大相又问了一句。
大祭司伸手一摸他额头,嘴里嘟囔:“没发烧啊?”
陈大相无言以对,给爪子扒拉下来:“不是,我是在想,如果皇上喜欢吃螃蟹,那么,何不一年四季都能吃呢?”
听着这话,大祭司又想上前再试试额头温度,被陈大相给躲了:“别用你爪子碰我,你就说这行当有没有生意吧!”
“生意倒是有生意,估计还不错,不过这‘秋风起,蟹脚痒,九月圆脐十月尖’,平常时间这螃蟹根本就不入口,你也是老吃螃蟹的了,这点儿规矩都不懂吗?”
大祭司鄙夷一眼,上下打量着,活像是觉得这位丞相大人已经不只是糊涂了那么简单,而是彻底傻了。
倒是陈大相全然不在意大祭司心里想啥,面上带笑,往窗外看一眼,对着大祭司招招手:“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