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陈大相忽然没来由问了一句,眸底疑惑颇为真实。
王向景有几分意外,面上明显透出几分狐疑,又仔细瞧一眼陈大相不像是开玩笑,这才问了一句。
“丞相大人刚才不是说,知道洛然阁发生的事情吗?”
“对。”
陈大相点头。
“这洛然阁不是已经歇业半月了吗?难道不打算开了?”
“……”
喉头滚了滚,还以为陈大相什么都知道了,结果晓得的只是皮毛吗?
抬头盯过去王向景,陈大相看似疑惑模样。
“怎么?看王老板这样子,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哎……”
施施然一口叹气,王向景一张脸满是惋惜。
“这洛然阁也确实是可惜了,当真是可惜了,当红花魁洛瑾,竟然就是之前七宗案件的幕后主使,而那个被溺死在后院水井的峰子,也就是执行人。”
“竟然如此吗?”
陈大相摸摸下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还真像刚知道这事儿似的。
“对了,王老板是怎么知道这个的,当时并没有证据指向洛瑾吧!”
“这个……”
忽然对上陈大相凌厉眼神,王向景面色稍有紧张,忙开口:“此事其实是洛瑾不知为何疯了,自己爆出来了的。”
“其实洛瑾已经自杀身亡,是在城外跳了河,倒也是真的让人惋惜。”
“竟然已经死了吗?”
深吸口气,陈大相看似一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模样。
王向景眼神顿了顿,半晌才开口:
“虽然如此,但此时确实是完美解决,我们水泽居也终于平安了,可以安稳度日,这全都是丞相大人的功劳。”
“此次我已经帮丞相大人联系好那一位,丞相大人想要何时见面呢?”
“那位?”
看陈大相好像贵人多忘事,王向景目中镇定颇多:“就是之前答应丞相大人的条件,如果您帮忙找到凶手,我这边就帮您找到那个冒充者。”
“原来是这件事情。”
陈大相虽然没忘了,但也记不太清,最近皇后面临二胎生产在即,皇上根本无暇顾及此事。
甚至自己怀疑,这皇上根本已经忘了这一茬,全然没放心思在这上面。
不过,看看倒也无妨。
“既然天色已经晚了,不如安排明日见面如何,由王老板你来安排。”
随之开口,陈大相没多在意模样。
王向景微露笑容,恭敬点了头:“是,既然大人同意,那明日早间,我这边就来接人,请大人恭候。”
“嗯。”
陈大相同意,王向景这才往后退了出去,目中正色依然。
厅中陈大相倒杯茶喝了一口,望向大门口笑容不减,此事绝对和水泽居脱不了干系。
不只是洛瑾之事,还有自己被绑架的事情。
还有之前秦赫之事,都有水泽居的影子。
然这王向景,却不像幕后主使,仅仅只是像个马仔而已,不过一颗棋子,听从背后人的指挥。
要向真正摸清楚他们的目的,怕是只能顺藤摸瓜,才能找到一个结果了。
水泽居,若你是想覆了这天,那就让我先覆了你。
……
——
“老爷,王老板到了。”
管家前来通传,这王向景还来得挺早,陈大相刚吃完早饭。
“嗯,知道了。”
点头往外走,入目所见只是王向景一人而已。
“王老板亲自赶车过来的吗?”
陈大相倒是没想到,这人还搞得如此谨慎。
“此次不宜太多人知道,所以劳烦大人上车,那人已经在目的地等候了!”
恭敬一拜,王向景倒是来得开门见山。
然陈大相却兀自不动,自投罗网的事儿,自己可不会干。
像这种上赶着给人送人头的事儿,陈大相自认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防人之心不可无,管家会带人驾车在后面跟着,但不会打扰我们的会面,同意的话,我们就去,不同意的话,就算了。”
抄手站在对面,倒是半点儿不在意模样。
王向景哭笑不得,目光稍顿,迟疑间倒也开口:“其实我认识他,不过他做那件事情确实是有苦衷,只请丞相大人能够放他一马。”
“见面再说吧。”
陈大相直接上车,心中已经有了笃定。
这王向景认识假皇上确实没有出乎自己所料,毕竟王向景知道的太多了。
此时其实陈大相更想看看,这家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一路前行,路越走越荒凉,进入目的地,竟然是一片公墓。
睦疆城外的八公山,整座山都被安排成为墓葬地,艳阳高照,依旧感觉阴气森森。
“不会我要找的人,已经死了吧?”
下去马车,陈大相盯着王向景,目中兀自不动。
王向景笑笑摇头:“当然不会,不过这里有他一个故人,所以才会安排在这儿见面,希望待会儿丞相大人能够听他解释一言。”
“……”
没说话,陈大相直接往里走,行进不多时,就见到一道身影正站在某个墓碑前。
脚步微顿半晌才继续往前走,凑近片刻,却愣在当场。
虽然听左伯宁以及其他被骗的几位都说过,此人和皇上长得一模一样。
自己尚且以为是他们不常见到皇上,只大致相像而已,却没想到,这人还真是像得出奇。
如果不是事先已经打听清楚,皇上并没有双胞胎兄弟,这会儿皇上的皇位可就危矣。
抽了抽鼻子转过身来,傅少云面上难掩悲色,见到陈大相瞬间愣了一下。
“您就是丞相大人吧……”
“对。”
稍微回神,加上这样的态度,倒是一瞬间和皇上区分开来,让陈大相能够正常对待。
“丞相大人,他是傅少云,其实我与他相识多年,他之所以去骗人,其实是为了琦兰赎身,只可惜琦兰现在……”
王向景声音渐缓,眼神望向旁边墓碑,陈大相这会儿才瞧见,那是琦兰的墓。
“丞相大人,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大人放我一马。”
傅少云当场跪下,面上一片悲色,望着琦兰墓碑,悲伤不能自己。
陈大相叹口气。
“罢了,此事现在皇上也没有太过追究,就暂时算了,不过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