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就有鬼,这国丈是专门出去动手的吧?”
大祭司忍不住吐槽,对国丈显然是忌讳颇深,然此事已经发生,再怎样也说不回来五条命。
虽然……其罪当诛,但也有无辜。
“呼……”
孔星淼和陈大相面上表情都是微怔,心中并不平静,这件事情,确实让所有情况陷入一种扑朔迷离当中。
而且也让他们对于国丈的实力还有野心,有了一个不同的估量。
此人不能小看,或者说他已经和之前不同了,那颗心,已经变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国丈。
皇后之死,看似没有造成其他的影响,但实际上,所有的影响都是潜移默化。
就比如对于国丈。
没有了自己女儿,这唯一的皇子,就成为他的救命稻草,为之可以做任何事情,就算背负天下罪孽——
也在所不惜。
此时的国丈,会做出来什么事情,会对之后的战局有什么影响,说实话,陈大相不敢赌。
这一场输了,就是满盘皆输。
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就算国丈将事情提到了明面上,自己也要将事情压下去。
制衡,有制衡才会有忌讳。
将国丈的目标引向自己,或许不失为一个拖延脚步的方式,至少以目前来说。
若败,所有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也不是旁人可以承担的。
撑着大疆王朝的只有三个人——
孔星淼。
大祭司。
还有自己。
输是万不能输。
但想赢,却要从长计议。
此事既然已经起了头,就没有再回头的余地。
关于这一点,自己很清楚,已经回不去了。
最后结果若不是大获全胜,就是两败俱伤,成为让人无法承受之痛。
所以,此行,万不能败。
虽然心中如此想,但若……怕也无法抗衡。
“国丈之举,有几个意义?”
陈大相忽然问出声,面上尤带沉默。
大祭司和孔星淼对视一眼,各自开口——
“为了小皇子,怕肖煜哲借助琴妃现如今拥有皇子,所以谋朝篡位。”
“应该只有这个答案吧,毕竟皇后一走,杜安邦唯一剩下的支撑,就是小皇子……”
“虽然小皇子尚且年幼,但现在若处理不好,之后等小皇子成年,怕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我走一趟国丈府邸,宫中情况你们看着吧,最好皇上那边还是照之前的说法说吧!”
陈大相静静开口,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此事要亲自去给国丈点醒一下才行。
不然之后他再干出这种蠢事,自己想救也救不了。
或者该说,自己不希望被他连累。
虽然最近国丈变聪明,但骨子里的蠢却依旧改不了,就像此事将自己绕进去一样。
若聪明,就该将自己摘出来,而不是上赶着陷进去。
动手是干脆利落,但后续的处理,却昭示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对比陈大相只能奉送两个字——智障。
幸亏这肖煜哲还不是某个惹不起的人,若是,怕是这位国丈大人,就算在自己府中,也活不过今晚。
不知这死,在不在他的计划内。
……
行路在睦疆城中,马车端溜溜进入国丈府邸门口。
有人前来鞠躬行礼。
“丞相大人,有失远迎,国丈大人已经在等您了!”
“……”
神色稍微一顿,面上逐渐展开微笑,这一局,杜安邦倒是猜对了自己会来。
至此时,倒有些好奇,是否杜安邦就是故意暴露他自己,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
目的为何?
跟随小厮进去,府中很安静,来过这里几次,这次尤为安静。
原本的丝竹声袅袅,此时已经全都消失不见,或许和皇后的离开有关系。
又或者,杜安邦转性了而已。
进入后花园,远远就瞧见,杜安邦正坐于凉亭当中,面前摆着一桌酒菜,显然是在等人。
他倒是知道自己来得快,若今儿自己不来,他这种酒菜岂不是就白准备了。
“国丈大人挺有雅兴,在这喝酒吃菜等人吗?”
一语即出,陈大相自顾自落座对面,脸上笑容不减。
杜安邦倒是只抬头看一眼,全然意料之中模样,倒杯酒递过去。
“丞相大人贵客临门,有失远迎了。”
“呵呵!”
面上带笑,接过酒杯放下,这酒可不是能喝的。
对于陈大相此举,杜安邦眼角却透出戏谑——
“丞相大人是不敢喝我的酒吗?难不成怕我下毒?”
“对。”
淡定点头,陈大相一语干脆利落,本心里就是怕被下毒,所以说出来又有何妨。
杜安邦都如此开门见山,自己又何必遮遮掩掩。
“哈哈哈!”
笑声渐起,杜安邦忍俊不禁。
“丞相大人还是这么有趣……”
“算了,不喝就不喝吧,免得之后万一出事儿,这可是在国丈府邸,我吃不了兜着走。”
“……”
只看一眼杜安邦没说话,四目相对,杜安邦面上笑容也逐渐隐了。
一口喝下杯中酒,呼吸渐平静。
“此次丞相大人过来,是为了肖煜哲之事吧!”
依旧没说话,只是眼神盯着杜安邦。
杜安邦摇头好笑,戏谑瞧着陈大相,深吸口气半晌才开口:
“丞相大人是打算,让我一个人说完所有的话吗?”
“如此也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知道国丈大人你要说什么。”
静静开口,陈大相一语云淡风轻。
微微眯缝眼睛,杜安邦呼吸渐平静,复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此事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毕竟我知道丞相大人一直和肖煜哲交好,如此难免怀疑其中有什么事情,不过我实话说……此事与我并无关系。”
“就像当时告诉孔星淼的一样,我不过是凑巧碰到,并没有做什么。”
“……”
盯着杜安邦不动,陈大相心中冷笑,这家伙是把自己当做傻子吗?
还是说觉得这样,自己就不会在怀疑他?
想多了吧!
“依国丈大人所见,这对肖煜哲下手之人,是什么人呢?”
听着陈大相问这话,杜安邦脸上明显多了几分似笑非笑,摇摇头。
“或许只是山中劫匪而已,不过肖煜哲运气不好,刚好加上凑巧,如此也是怪不得旁人,只是死的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