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风波渐停,林川已经完成任务,自是不会再留下,也同样没有留下的理由。
另一边林岱煊和林煜亦是同样离开,对于此处没有半点儿留恋。
或许有过后悔,但最终也就罢了。
至此时的铜鼓县中,就只剩下陈大相两人,居于客栈当中看着外面人群纷扰,直觉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铜鼓县的平静终究要被打破的,只看是什么时候打破了。
心中并不平静,眼底是一抹静默,缓缓喝着茶,静待黎明的到来。
东方微露鱼肚白,陈大相这才放下手中茶杯,从客栈飘然出门,往山中去。
阴兵借道这个幌子,自是不信的,更相信的是,靳明山在其中藏了什么东西,然后杀人灭口。
之前他所说的什么金矿根本是无稽之谈,以他的真正身份,可不会对这金矿这么热衷,吃一堑长一智。
都已经栽在钱上面一次,自然不会栽了第二次。
更加不会做的这么明目张胆。
从羊肠小道上山,未曾走大路,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虽然可以夜半上山,不过危险系数太高。
虽然找到真相重要,但自己的小命也挺重要的。
只上山后才没想到,这开山之地,竟然已经有人先行一步。
周围重新做好了围栏,然后在入口侧前方有一处出入口,只有一人宽左右。
一共十个人,从最左侧环形站在围栏边上守着,出入口为两人。
看他们穿着的衣服,明显是衙门中衙役,这会儿来这儿是当做兼职吗?
虽然觉得可疑,但仔细想想好像也并不是意外,这样的结果之下,自己似乎是晚了一步。
这裘淮呈应该是提前预料到自己会来这儿,所以采取了措施。
至于是裘淮呈的主意,还是靳明山的主意,这倒是不得而知。
只现在,这山中是进不去了,要想知道靳明山到底在搞怎么鬼,或许只能将计就计,从另一个人身上下手。
……
——
再去县衙,门口人已经熟识了,清楚对方是丞相府的人,连城主大人都要给几分面子,更别说是他们。
恭敬一行礼。
“陈公子,您是来找城主大人吗?”
陈大相抬头看里面一眼没瞧着人,转头问道:“你们县令大人不在吗?”
衙役也是跟着左右瞧一眼,招手唤过另一人问,这才得知县令大人往大牢方向过去了。
就在县衙后面不远,陈大相从外面转过去,正好瞧见裘淮呈进去里面,忙喊一声三两步跟过去。
“咦,陈公子怎么过来了?”
裘淮呈转头间,目中多有几分意外。
陈大相笑笑,看一眼四处无人,这才道:“其实是想来问问前任县太爷的事儿如何了?毕竟我插手过此事,也该关心关心。”
“呵呵……”
裘淮呈摸摸鼻子尬笑,心中只想吐槽,您这马后炮来得可真扎实。
当然,这话不会说出来,除非自己活腻了。
“咳咳!”
清了清嗓子,裘淮呈这才道:
“其实尚且没有其他的线索,虽然知晓这多起案件都和开山之地有关系,但具体联系却不甚清楚,为了防止再出事儿,我已经着人将开山之地保护起来,以防有人误入其中,万一丢了性命,我可是万死难辞其咎。”
听着裘淮呈这话,陈大相眼神微抬,盯过去看着对方。
“县令大人考虑的挺周到,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此事或许还有一个关联人呢?”
“还有一个关联人?”
裘淮呈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迟疑出声。
“靳明山。”
果然来了!
裘淮呈心中一如死灰,这人不会是发现靳明山的真正身份了吧,如果是这样,那做这么多事情,似乎不是没有理由。
只单单这三个字,就让裘淮呈当场怔住,一句话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将开山现场封住是一个缓兵之计,也是引蛇出洞,只没想到这条蛇出来得这么快。
而且基本按照自己的路线在走,却因为路线实在和心中太过相似,感觉胆战心惊。
原本就是兵行险着,对方却同样选择这样的方式,巧合到无以复加。
这个人,果然和他一模一样。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人在丞相大人后面出谋划策吗?
所以当初一战,他才会输得那么惨,数十年成果毁于一旦,甚至差点儿丢了自己的性命。
这个陈公子,绝对不简单。
“呼……”
稍微平静一下心情,裘淮呈逐渐稳定下来。
“不知陈公子怎么认为此事和靳明山有关系呢?”
“实话说,这靳大善人是我们铜鼓县的福星,为我们铜鼓县的百姓做了诸多事情,您这样说,怕是不太好……”
“裘县令误会了。”
陈大相摆手。
“我只是说与他有关系而已,并没有说他是凶手。”
“这个……”
目中意外颇多,陈大相这么说裘淮呈倒是不太明白了。
“裘县令难道不觉得,和开山之事有关系的人,都死了……但还剩下一个人吗?”
陈大相自顾自说着,声音透着几分意有所指。
“老佟所带领的工人,是开山现场接触的第一线,他们已经都走了,这个自不必说。”
“然后接触开山现场的就是县令谭光启,还有真正组织开山之事的靳明山。”
“谭光启已经死了,那么最后也就剩下一个靳明山,之前来时我曾经去过靳明山别院,但是对方府中人说靳明山出远门了,是否其中有干系,我也不太清楚。”
“难道这位靳老爷已经出事了吗?”裘淮呈一副震惊模样,眸底慌张不减。
眼神盯过去裘淮呈,似乎想看看对方是虚情还是假意,直盯着裘淮呈脑子犯抽抽,半晌才开口:
“此事,如果靳明山还活着,那么他是凶手的可能性也就增加太多了。”
“……”
裘淮呈听着这话脑子犯抽抽,这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
搞半天您还是一直没忘了给他扣上屎盆子吗?
虽然那家伙确实是凶手,但您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深吸口气,裘淮呈目光顿了顿。
“那个……陈公子,此事不如从长计议,这靳大善人的事儿,毕竟牵扯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