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吗?”
瞧见黄子睿眼神,陈大相眸底意外颇多,此事是否真的找对人了。
喉头滚了滚,黄子睿定定神点头。
“我不认识他,不过确实见过这个人……”
“在哪儿见过的?”
声音明显透出几分兴奋,着实没想到,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的事儿,现在竟然得来全不费工夫。
黄子睿没说话,眼神往后门方向瞧过去,正对着招招手。
“嘿,师爷,你来瞧瞧,这是不是上次来找你的表兄弟啊?”
陈大相和大祭司听着这话一起回头,正对上门口侧边站着的师爷,三双眼睛一个对视,顿时发现一些东西。
师爷一个健步就开始跑,简直慌不择路,陈大相立马开始追,却见到前方师爷一个倒栽葱哐当落地。
顾不得其他,赶忙上前给人磕地上,然后拿绳子给捆上,动作不可谓不利落。
带着过去,大祭司一脸笑嘻嘻。
“咋样,我打得挺准吧!”
默默一个白眼翻回去,才懒得给他脸了。
黄子睿瞧着刚才走马灯似的一幕,这会儿才堪堪回神“等等等……这什么情况?”
“不……不会是师爷你杀了人吧!”
黄子睿当场疯了,捂嘴不敢相信。
也不怪乎他这样想,确实,似乎,可能,看起来就像是这样。
刻意避开师爷,然后开始进行一些事情,而且师爷似乎也冥冥中有些注定的在跟着关注,就怕是东窗事发。
只事实上,也确实是东窗事发,整件事情也就变成这样了。
大祭司看一眼黄子睿像是被踩着尾巴猫似的,拍拍他肩膀安慰。
“走吧,进去再说,顺便让人把尸体裹好带进来。”
说着两人就带师爷走,剩下黄子睿一脸懵,那这人到底是不是师爷杀了的啊……
“哎呀……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黄子睿只感觉脑壳痛,忙给门口人招手“快过来,把这人裹好带进去,然后通知仵作过来一趟。”
“是,大人。”
四个衙役忙开始动作。
虽然对刚才一幕表示怀疑,不过这事儿还是看下去再说,毕竟谁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处理好外面的事儿,黄子睿这才进去了里面,两人坐着,一人跪着,显然其中有一个是犯事儿了的。
“丞相大人,那尸体已经在外面了,您……”
“带进来吧!”
陈大相只随口一句。
黄子睿嘴角抽了抽,心中默念,看来自己这前厅是该换地板了……
当然,吐槽归吐槽,事儿还是要办的。
着人将尸体抬进来,已经裹好,然后盖上白布,不然老盯着那尸体的样子,怕晚上会做噩梦。
师爷嘴角还有血,刚才陈大相给磕地上那一下,可没留手,这会儿尚且惊魂未定,只看着尸体方向眼神透出莫名惊惧。
很明显,师爷这个表情,已经能够昭示一些事情了。
“给尸体揭开脸,让师爷认人。”
陈大相吩咐一声。
一语出口,黄子睿没动,然也就是回神一瞬间,这才发现衙役都退下了,厅中就只剩下四个人,这情况……
老子命怎么这么苦哦!
心中暗自吐槽,黄子睿却只能认命,壮着胆子过去,拿白布裹手,然后才掀开盖着脸的白布。
惨白的一张脸,僵硬没有血色,眼睛瞪着人,透出惊悚。
简直恐怖!
师爷当场被吓得一跳,整个人像是被抽光了全身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要不是看着胸口起伏,估计气儿都没了。
微微颌首,示意黄子睿给盖了回去,转而面对了师爷。
“听说这位是你的远房表弟是吗?”
师爷完全像是没听到的模样,整个人有点儿懵。
倒是黄子睿来得直接,清脆一巴掌扇过去师爷脸上顿时让人清醒过来,慌里慌张叩拜。
“大人!大人!求您饶命!求您饶命啊!”
陈大相盯着师爷兀自不动,眼神顿了顿。
“只一点,说出你觉得可以饶命的理由,我可以考虑考虑饶了你。”
“这……”
师爷一时语塞,眼神转过去躺着的鹩哥身上逛逛,喉头滚了滚,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头。
“大人,此人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他利诱在下不成,就返过来威逼,用无辜人的性命相威胁,让我帮他做事!”
“你你你……你真杀了这人吗?”
陈大相还没开口,边上黄子睿已经当场疯了。
这什么鬼情况?
“不……不不不……不是我杀的,大人您相信我,这真不是我杀的!”
一说这个,师爷倒一反常态的着急起来。
陈大相没所谓摆摆手:“我相信你。”
当然,相信的原因是,这家伙确实不是师爷杀的,而是问完该问的事情后,被孔星淼杀的,变相来说,也是被自己杀人灭口。
“呼……”
听着陈大相这话稍微松口气,师爷这才缓了缓神。
“你是怎么认识这人的?”
陈大相开口问了一句。
“哎……”
叹息声从师爷口中发出,异常明显。
“都是冤孽……我那儿子不争气,欠了赌债,可突然有一天他的债忽然被人还清,而且还把这人带回来,说跟着他做生意,当还他钱。”
“当时说得倒是挺好,这人是个大瓷商,专门走南闯北运送瓷器,我那儿子难得成器一次,我当然不会反对。”
“可没想到,当天晚上他竟然单独来找我,说让我把县衙内部的消息透露给他,尤其是关于任何上面来人的消息,就比如……比如像是丞相大人你们这种。”
“全……全都要告诉他……”
“我当时就觉得有问题,所以没同意,可他不仅用我那个混账儿子威胁我,那牵扯到一个被他们抓走的无辜女人……”
“我……我没办法……没办法才同意帮他们的……”
“都怪我教子无方,养了个混账儿子,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情况!我有罪!我有罪啊!”
“我有罪……我有罪啊……”
哭得泣不成声,一个被胁迫的凄惨形象跃然纸上,此事似乎真像师爷说的那么回事儿。
只师爷口中那个被抓走胁迫的女人,让陈大相心中有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