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证据吗?”孔星淼端端问了一句,且不知心中是何想法,不过也就那么问了出来。
这样的结果之下,顿时让人语塞。
胡宗邈和杨通胜对视一眼,两两眸底都是一抹哭笑不得,要说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还真是没有。
不过……
杨通胜也是反应快,当即和胡宗邈一样,跪在孔星淼面前一个叩首,声音滚滚来。
“代理门主,这件事情我们胡杨两家行的端坐得正,此事如果您找到证据,证明我们确实包庇了陈大相,如此我们认罚,还请代理门主明鉴。”
同时胡宗邈听到这话,也是恭恭敬敬一个叩首,声音尤带平静。
“此事还请代理门主明鉴,我们两家是清白的,并未与陈大相之事有任何牵连。”
听着两人的话,孔星淼看似没多在意模样,转而面上笑容不见,微微眯缝眼睛。
“话说这件事情,陈大相当真连找都没找过你们吗?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你们,他还会躲在哪儿?”
“这个……”
杨通胜一时语塞,禁不住看一眼胡宗邈。
胡宗邈对上那眼神,眸底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只是就这么坑了人,有点儿不太好。
毕竟那还是自己女儿未婚夫的父亲,好歹亲戚一场,总不能干这种事儿吧……
可实际上看这个情况,如果不给这位代理门主一个方向,这边胡杨两家绝对没有好下场,被软禁都是轻的。
此事……
“代理门主,我可否和胡家主单独商量一下,或许我俩有漏掉的地方,两个人一起想能想起来……”
杨通胜好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扔了,正面对上孔星淼,当即开口。
倒是孔星淼这边,看似不清楚他脑子里想的什么弯弯肠子,没多所谓样子随意挥挥手示意同意。
“多谢代理门主。”
杨通胜见状慌忙一拜,顺势起身将胡宗邈拉着走,两人一路到了后院,胡宗邈这才给抽了手,面上不耐烦。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跟你说这事儿我不同意……”
“但……”
“你也别在这儿但是不但是的,我事先说明,这件事情我做不出来,牵连胡家其他人已经够过意不去,再牵扯沈家,我这张老脸就没地方搁了。”
杨通胜还想劝一句,结果被胡宗邈像是连珠炮似的怼了回去,一番话说的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为人者,总不能背信弃义,这样坑别人,是会遭报应的。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胡杨两家自身难保,还顾得上旁人吗?
“哎……”
长长一口气叹出,杨通胜一副感慨模样,面上表情不太好。
“你也知道是为了胡家,我又何尝不是为了杨家,不然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跪地求饶,我只能说,这一趟,我怕我们两家不是求个绕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你想说什么?”
胡宗邈愣了一下,眉头禁不住皱起来几分。
“呼……”
长呼出口气,杨通胜面上多了几分镇定,遥望天边神色怅惘,呼吸稍显几分急促。
“这个代理门主看模样是不可能放过陈大相的,而且看陈大相模样,也没找我们两家,所以应该不会找熟人,他那么聪明,虽然不知道是基于什么理由做了这种事,但肯定有他的缘由,这样看的话,他肯定是不会找熟人藏着,我们再拖一个人下水,好歹沈掌事流风门内部的人,这边代理门主会给几分面子吧……”
“……”
胡宗邈无语盯过去对方一眼,眸底明显再说,这是什么歪主意,是个人想出来的吗?
可转念一想想,看刚才代理门主的模样,是真的像要挖出来一个所以然,搞不好不死不休。
可若是真让自己亲自把沈掌事爆出来,这样做事儿,着实不是自己的风格啊!
“算了算了,我看你也不会同意的,既然这样我们就统一口径,这件事情待会儿就说,我们想过了没可疑,后面真要怎样,那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杨通胜一语出口,听着像是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不过落入胡宗邈耳中,却觉得还像点儿人话。
剜他一眼,这才扭头往外走,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显然对此还是挺赞同的。
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此事就算最后真的查到陈大相和沈掌事有关系,那也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这是原则问题。
为人者如果连基本的原则都抛弃了,那还有什么用,活得还不如一条咸鱼。
这件事情或许会是胡家的一个危机,但这么多年来,胡家大大小小的事儿也经历不少,相信这一次同样可以平安过去。
胡家长存至今,靠的就是内心一股气儿,为人者,若心不正,又还有什么是正的呢?
如此一想,心中顿时鼓着一股劲儿,进入前院面对孔星淼,当即一拜。
“参见代理门主,我二人想过了,着实好像没有可疑的事情,关于这胡杨两家事业,陈大相帮扶不少,甚至可以说能有现在的规模,都是陈大相的功劳。”
“若是他真的让我们两家帮忙,我们定然不会推辞,甚至意味着将和流风门作对,但守着本心,我们同样会帮忙……只是,这一次我们可以笃定告诉您,陈大相并没有来找我们,所以我们也没理由隐瞒,还请代理门主明察。”
旁边杨通胜亦是跟着同样一跪,这样的结果之下,气氛似乎陷入了僵持之中。
一方似乎笃定人肯定就在这儿,另一方却笃定反正我们清清白白,你别冤枉我们,你要找的人肯定不在这儿。
如此僵持之下,孔星淼倒是面色冷寂半晌笑了,眼神望过去两人。
“对了,我之前要说,陈大相的身份,实际上是当今大疆王朝的丞相大人吗?”
“我是当今步兵统领,可以说和陈大相有几分私仇,这会儿正好有机会,当然想趁机报一下仇。”
“如果我这样说的话,你们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一下,是否知道陈大相在哪儿,又或者,有没有其他的人可能知道,这位丞相大人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