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保姆啊?”王钰珂抬头,冲林落一笑,“她故意带着我们朵朵小花童躲在酒店房间里,不按时过来婚礼现场,她既然不想过来,我就让她好好在原地待着。”
王钰珂没说明的是,他找到人后,让人将保姆绑了,关在了房间里,自己抱着朵朵回到了婚礼现场。
这种败事有余的佣人,他们王家用不起,但又因为保姆是顾逸蓝从顾家带过来的人,他不好直接开除,只等今天宴请结束后,禀明大哥王钰璋,再一起处理。
林落倒是不知婚礼仪式前还有这样的插曲,她忙着照顾岑凝,对此一无所知。
“保姆该不会是因为早上的事,在闹脾气?”
今天早上,保姆顾阿姨惹了王钰瑾,被保镖押着去找顾逸蓝,她明知朵朵要当小花童,却在仪式前抱着朵朵藏起来,是想故意破坏婚礼流程?这也太没职业操守了。
王钰瑾早想到了这一层,不屑地补了一句:“也不知道你大嫂是怎么管理手下的人的,一个保姆,气性倒是大。”
王钰珂收敛了笑意,又幽怨地瞧着王钰瑾,“那还不是阿瑾你不愿意回家,家里佣人都不知道你的脾气,稍微被你整治一下,就委屈了,他们那是不知道从前……”
在王钰瑾扫过来的眼刀中,王钰珂的声音戛然而止,飞速埋头,继续吃饭。
钱琳喝完一碗汤,恢复了些体力,听他们谈论起这件事,也叹道:
“还好有钰珂大哥在场,一边派人去查酒店监控,一边去房间里找朵朵,不然,我们哪里会想到保姆带着朵朵躲在旁边的空房间里,总算是没耽误了流程。”
“不敢当,也要感谢钱小姐细心,提早检查了到场人员,才能及时发现朵朵不在现场。”
王钰珂今天和钱琳配合地不错,对这个做事认真负责又仔细的女孩子印象很好。
宴席过半,宾客们四下走动着,交流着,这样的场合,没有人是真的为了来吃饭的,除了林落和王钰珂。
他们的饭量不相上下,满桌的菜,几乎都是被他俩吃完的。
要控制食量、保持身材的钱琳,在旁边看得羡慕不已。
林落和王钰珂的吃相都很好,只是嘴一直没停,好几位想要过来搭讪的公子小姐见状,也暂缓了脚步,毕竟看他们俩吃得那么香,扰人吃饭不礼貌。
饭毕,王钰珂举起酒杯,隔空向林落敬了敬,他很少能遇到和他饭量如此相当的人,何况还是个女孩子。
“小落妹妹,咱们找个时间比一比,看谁的食量更大,怎么样?”
林落满头黑线,谁要跟他比这个呀?
她还是举起酒杯,回应道:“大可不必,就算钰珂堂哥你赢好了。”
王钰珂有些失望地耸耸肩,“胜之不武啊,我对你很看好的。”
午宴之后,部分公务繁忙的宾客告辞离开,剩下的宾客们可以继续在这里休闲娱乐,享用酒店里的各项设施和服务,晚上还安排了自助晚宴和烟花秀表演。
顾逸蓝打造的本来就是高端休闲度假酒店,刚好趁这次婚礼机会,把酒店的名气打出去,她自然不遗余力地为宾客们提供舒适服务。
酒店中安排了可供休息的客房,可供办公的会议室,可供娱乐的棋牌室、游戏室、影音室、健身房等,小朋友还可以在专门打造的儿童游戏区玩耍。
室外的美丽景色也吸引着宾客前往,湖水澄澈,树林茂密,再往远处走,爬上落满银杏叶的山坡,就能到达一座颇有野趣的木屋,在这里可以烧烤、露营,再往前走,还有篮球场、网球场等运动场地……
王钰瑾对这些都没有兴趣,午宴还没结束,就叫来保镖抱着朵朵,一起回去酒店房间睡午觉。
林落见婚礼已经顺利举行,没有再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只嘱咐了两句,又被叫走,去和想见她的岑凝说话,直到将陆家三人送上车,林落才回转去找爸爸妈妈,一起接受媒体采访。
采访结束时,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四点,林落记挂着王钰瑾,要赶去王钰瑾的房间看她,却在经过走廊时,遇到了靠在窗边的纪棠。
他们在午宴时见过,只说了两句话,没有细聊。
林落笑着与纪棠打招呼,“好巧啊,你一个人吗?纪叔叔回去了?”
“嗯,他午宴之后就先走了。”纪棠也笑了笑,“我一个人没什么事,你能陪我去外面走走吗?”
林落权衡了几秒,欣然同意,“那我们去湖边吧。”
林落带着纪棠走出酒店,踏着草坪向湖边走去。
“说起来,我好久都没见过纪叔叔了,这次见他,感觉他瘦了很多。”
林落率先起了话题,一边走一边半开玩笑地说。
“我记得年初的时候,你和我说他去了国外休养,他这是在国外吃不到美食饿瘦的?”
“哈哈,那倒不至于。”纪棠被林落的话逗笑,“我叔叔是生病了,把生意上乱七八糟的事丢给我,专门去国外休养的。”
“是很严重的病吗?一定要去国外休养?”林落担心地问,“他现在身体痊愈了吗?”
纪棠的脸上也浮现了点茫然,“具体的病症我也不清楚,叔叔他走得急,直接飞去了国外,才电话告知爸爸,连工作交接都是他的秘书负责。”
纪棠见林落面露关心,又想到王之洲和纪风是大学同学,关系不错,也就没什么顾忌,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刚开始,我们也担心了一阵,我想飞过去看望叔叔,但他说不用,说他是工作太忙累病了,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也不告诉我们他在国外的地址,让我无法成行,好在和他视频时,能看到他的状态不错,过了这大半年,他现在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恢复了就好,纪叔叔也太要强了,对家人也瞒着病情。”
林落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纪叔叔和我爸爸是大学同学,我爸爸都结婚10年了,如今爸爸妈妈的婚礼也办了,纪叔叔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生病的时候,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真令人担心。”
“我爸爸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叔叔他并不在意。”
纪棠目光微暗,看向林落时,眼中多了些看不清的情绪。
“我想,我叔叔他心中,是有个放不下的人,才会这么多年来,都无法再接受其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