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玖在思考着怎么样把东国公府的赌坊弄垮时,夏舞尘的一系动回击动作也开始有了显着的成效,先是在朝堂上的,好几句御史和官员出来参东国公的嫡次子在外强抢民女,逼得他们家破人亡,人证物证齐全,这样的事且不止一桩,两桩。
后有西国公呈上秘密证据,证明东国公府在全国开了数不尽的赌坊,秘密敛财,其中为了引人入赌局,敲诈赌银,手段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皇上秘密派人按西国公提供的证据去查证,发现西国公提供的证据,样样属实,没一样作假。
当然,最终让皇上大怒的是,是地龙翻身后说他无德的谣言,竟然最先传出的地方就是在东国公府的赌坊,且种种证据证明,赌坊里的人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听了某些人的唆使。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齐全,皇上一张圣旨,就将东国公府一百六十八口全部打进了天牢,德贵妃得知后,跪在御书房外一天一夜都未得到皇上的召见。
得到消息的周玖,不禁感叹自己赚点银钱,利用自己的秘密空间和宝血救救人,吓吓人还是可以的,但要玩这种治国谋略,那真正是没法与太子舅舅比啊,看来这些年,舅舅他一直在暗中搜集扳倒对方证据,所以,这一次那些人是触及了他的底线,太子舅舅动真格了。
这样想着的周玖对太子舅舅和外祖母的处境是彻底放心了,有这样一个多谋善断,策无遗算的舅舅在,她还担心什么呢?
就在把东国公府一家打入天牢后不久,皇上一连发了两道旨意,第一道旨意是赐封已去世的长公主夏舞阳唯一的女儿周玖为夏裳国的一品郡主,赐封号慧秀郡主,并赐封地秀水县,秀水县是靠近东楚边境最近的一个县,这个县的气候四季暖如春,不仅土地肥沃,而且一马平川,少有丘陵,是真正的富庶之地。
第二道圣旨震惊了朝堂内外,圣旨中说皇上自己近来身体病弱,精力不济,而太子夏舞尘一直以来的表现令人刮目相看,德才兼备,孝顺有嘉,特别是近来夏裳国遭遇了前所未遇的困境,灾难瘟疫频发,边疆战乱,太子以身作责亲自前往灾区赈灾,瘟疫暴发时,不惧不怕不惊不乱,带人治理瘟疫,差点连自己的性命搭上去,但最后他自己和百姓都安然无恙,不仅有德,还身带福泽,是以,他退位让贤,做无忧的太上皇,享受天伦之乐,并命钦天监选择太子继位的良日吉辰。
周玖得到外祖父的封赏后,心中感动有余,虽有心推辞,但还是谢了皇恩,安心接了这个郡主的封号,后知道外祖父有心退位,让太子舅舅继位时,为太子舅舅高兴,心中更为外祖父的圣明开心。
九月初一,是夏舞尘登基为皇的日子,周玖决定等太子舅舅登基后便起程前往冷仙岛,她想小宝了,想要早点见到儿子,也不知道他在岛上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听父亲的话。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九月初二了,前一天,夏舞尘已经顺利登基为帝,举国同庆三天,整个都城都在一片喜洋洋当中,从皇上下旨意到他登基,德贵妃和二皇子一伙也有心捣乱,但最终闹出的动静都被有准备的夏舞尘压了下去,到最后,二皇子和德妃知道大势已去,太子登基的结果已经无力改变,这才暂时罢手,龟缩了起来。
至于以后他们还会怎么样,恐怕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周玖相信,以皇帝舅舅的手段和谋略,他做太子的时候都不怕,那他做了皇上后就更不怕了,就算不会赶尽杀绝,也定会趁势将那伙人收拾服帖,不敢再心存幻想。
九月初四是夏舞尘为帝后第一天上早朝,太上皇在自己的寝宫里呆得无聊,便去了宁安殿,宁安殿是皇后娘娘,现在的太后娘娘的住所,以前的揽月宫现在是先前的太子妃,现在的皇后娘娘的居所。
周玖便跟着太后娘娘搬进了宁安殿,宁安殿有外甥女在,太上皇便往这里来,想要她给自己做好吃的,顺便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
半个月后,三辆看似普通却有着低调的奢华的马车行走在东楚的官道上,第一辆马车里坐着周玖和墨兰,依然是冬至赶车,第二辆马车里,坐着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二人都作普通富人家老爷和老太太的打扮,赶车的车夫看着普通,但是却是顶级高手,后面一辆放着几人的随身行李和衣物,赶马车的车夫也是顶级高手,当然暗中还有暗卫跟随。
当初在夏裳,周玖要离开时,外祖父和外祖母二人对她不舍,也是有心去冷族看看自己的女儿舞阳长公主,就算她不在了,两个老人也想去看看,且,如今皇位已经传给夏舞尘,皇宫内无大事烦扰,两个老人便要跟着周玖出来游玩一趟。
当然,为了几人的安全,除了少数人,大部分人都只知道周玖离开了,并不知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也跟着离开了,如今在夏裳皇宫里的是二人的替身在。
“冬至,晌午了,停车歇息吧。”周玖掀开车帘望了望外面,前面的地势平坦,还有河流,适合烧烧烤和歇息。
“是,小姐。”
冬至停下了车,后面跟着的太上皇和太后娘娘的马车也停了下来,周玖跳下马车,走向第二辆马车:“姥姥,姥爷,下车歇着吃晌午饭了。”
一路上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周玖对太后娘娘和太上皇的称呼变成了普通人家的称呼,而太后娘娘两个却也很喜欢周玖对他们二人这种称呼,这称呼显得亲切,有了人情味。
“知道了,玖儿。”里面太后娘娘应了,车帘一掀,太后娘娘和太上皇二人被自己的侍候的人扶了下来,为了路上方便,太上皇只带了福寿公公,太后娘娘也只带了她的心腹嬷嬷晴嬷嬷,福寿公公和晴嬷嬷二人也作普通人家下人的打扮,为了遮掩福寿公公的公公身份,还让他吃了嗓子变粗的药丸。
四人先后下了车,站在那,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势,与普通富户人家主子和下人没两样,周玖看着就笑了,这半个月来,她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样,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姥姥和姥爷居然居然跟着自己走了,当时他们提出要跟自己走时,她都吓了一大跳。
“玖儿,你笑什么?”太上皇也笑了,他发觉得自己不当皇帝后的生活那才是叫生活啊,不用整日里担心国事,也不用天天批折子,更不用天天天不亮就上朝,听百官聒噪。
“我笑我自己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我去了夏裳一趟,竟然将姥姥和姥爷给拐来了。”
“有姥姥和姥爷在身边,是不是特别幸福?”太上皇脸上都是得意,惹得太后娘娘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晴嬷嬷和福寿公公两个人都埋头笑了。
“那是,有姥姥和姥爷在身边,玖儿有亲人了,就不觉得孤单啦。”周玖走到两个老人中间,一只手挽一个,“姥姥,姥爷,走,晌午我给你们俩烤最好吃的烤鱼吃,保证你们没吃过这味道。”
“好,好,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尝一尝。”
太后娘娘和太上皇二人几十年如一日的呆在皇宫里,极少有机会出来游玩,所以,这一趟出来,让二人感觉心情舒畅极了,又有个宝贝外甥女在身边,时不时给他们俩鼓捣些新鲜玩意出来给他们吃喝玩乐,生活都快要赛过神仙了。
周玖和冬至二人走远了去抓鱼,当然又是故技重施,避过其他人的耳目,从空间里抓出一大桶又肥又大的鱼,等他们杀好洗净拿回来,墨兰也已经带着其他几个人已经将火生了起来,连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两个都一起帮着捡枯树枝。
火生了起来,鱼也烤上了,一行人其乐融融的坐在火堆旁烤鱼,太上皇和太后娘娘觉得新奇,二人非得自己烤自己的鱼,福寿公公和晴嬷嬷二人不同意他们二人动手,被周玖拦住了,说自己烤自己的食物,是一种乐趣,让两个老人去。
“小姐,你看,那边田地里有红薯,现在正是红薯成熟了的季节,我们去挖一些回来烤红薯吃吧?烤红薯可好吃了!”墨兰指了指不远处一片田地,周玖也朝那看去,果然,是有红薯,而且,田里劳作的农民们正在挖红薯呢。
“行,我也喜欢吃烤红薯,你去找他们买些回来,让姥姥和姥爷也尝尝烤红薯的滋味。”周玖点头应了。
墨兰听自个小姐同意了,立即双手拉着裙子,往那边跑去,不一晌,就见她拿了一个小篮子,篮子里装了十几根红薯回来了。
红薯上的泥已经扒干净了,周玖几个便拿着一个个的埋进了火堆下,见周玖几个忙着,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两个很是新奇的看着,他们没有吃过烤红薯,当然,更不知道,这玩笑儿塞进火堆下就可以了。
等鱼烤好,众人吃完鱼后,火堆里的烤红薯也好了,把红薯从火堆里扒了出来,红薯香的香气便朝四周溢开,招惹得众人一片咽口水声。
大家吃了鱼,吃了烤红薯,再喝了烧热的热水,个个一脸餍足的坐在火堆旁,说着话,聊着天,对于太后娘娘和太上皇来说,这种天伦之乐,这种野外之光,是曾经在宫中的二人从未想过的,没想到,临老了,他们竟然体会到了这种平凡的快乐,上天待他们不薄。
“冬至,把火堆浇灭,我们该出发了。”周玖站起来道。
“是,小姐。”冬至装水浇火,太上皇一脸意犹未尽道:“玖儿,下次碰到地儿,着他们去打野物烤着吃,好不好?”
“好……姥姥和姥爷想吃什么,说就是,还不是一句话儿的事。”
周玖离开夏裳回东楚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东楚,东楚京城里,可还有人一直惦记着他们的黄金呢,但他们绝对没想到,周玖离开夏裳后却没有回京城,而是直接往东海的冷仙岛而去,这让那些等着给她好看的人都失望极了。
“母妃,夏舞尘已经登基了,表哥和表弟他们终究是没有斗得过他!”楚夏一袭白衣的坐在夏舞蝶对面,淡淡道。
夏舞蝶一脸怒色,不似在说自己弟弟,“两个无用的东西,他们没有保住东国公府就已经失去了机会。如今,这消息传回东楚,连带着楚歌都敢给我脸色瞧了。”
夏舞尘登基为帝,周玖是夏裳国长公主的女儿,并被封为一品郡主的事儿在近几日已经传回了东楚,虽然楚歌和百官都没搞清楚这其中的关系,而且周丞相和周夫人二人也没说周玖不是她们二人亲生的女儿,但周玖被封为一品郡主,夏舞尘是周玖的舅舅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一直因为夏舞蝶是夏裳的公主,为了影响两国的关系,楚歌都让着她的局面顿时因为周玖身份的改变而改变了。
“母妃,从现在开始,夏裳国便不再是母妃和我的后盾了,现在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所以还请母妃低调着过日子吧,不要被楚歌抓到什么把柄,从今天后,我无召也不会随便进宫!”
“母妃知道,也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夏儿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是母妃真的不甘心呐!”
“母妃……忍一时风平浪静,我们忍了这么多年,难道还在乎多忍几年吗?”
“恩,你回王府去吧,母妃这就去跟楚歌自请出宫,去你王府上居住。”半晌后,夏舞蝶深呼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好,那我就回王府等母妃。”楚夏起身离开了,这些年母妃一直住在宫中没有出宫,楚歌也忍着没赶她走,如今,母妃是再也没法留在宫中了。
等楚夏离开后,夏舞蝶就去御书房求见了楚歌,说自己年纪大了,自请出宫去元王府与自己的儿子,孙子一起住,享受天伦之乐。
楚歌当然明白他们这是要躲开自己,不想看自己的脸色,他还不想看到他们呢,当即就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