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也知道父皇故意安排安安进宫对弈,去皇明寺智斗两家小姐的事情。”
月子衿说着声音一冷,“安安她不是傻子,她能够看得出来。”
“如今,朕已经答应你和文安公主的婚事了。”
月子衿听到这里,讥讽一笑,“那是因为她通过了你的考验,不是么?”
“没错!”景帝沉声,“即便她出身高贵,是东楚的文安公主,想做我们西凉未来的国母,那也得有做国母的能力!”
“你当她稀罕?”月子衿嘴角的讥讽更盛,“她拒绝了北齐贤帝,拒绝了唐皇,你觉得她看得上小小的西凉?”
景帝神色微微一滞,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什么。
“安安不是颜芷晴,更不是许惜文!”月子衿冷声道。
看着月子衿噙着淡淡怒色的双眸,景帝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若是因这文安公主怨了朕,朕能明白,但是朕做的所有事出发点都是为了你,以后等你做了父亲,你便明白了。”
月子衿冷冷一勾唇,没有开口,似乎带了丝嘲讽。
景帝见此,心中生出一抹莫名的悲哀,淡淡道:“从当初朕不让你刺杀宫衍,到如今为你选妃,乃至将颜国公手中的兵权交到你的手中,这每一步,朕都是为你打算。”
“你是朕和婉夕唯一的孩子,朕想给你最好的,不舍得让你受到任何危险。所以,当初刺杀宫衍这件事,老四、老六谁都可以去做,唯独你不行。至于选文安公主为七皇子妃,收兵权,朕不过是想为你铺平帝路罢了。朕不求你能理解朕,只愿你能够懂事,按朕安排的去走好每一步即可。”
“父皇想要的只是一个傀儡么?”
月子衿幽幽的看向窗前那株打了花苞的扶桑花,淡淡开口,“父皇,你根本不懂的什么是爱!”
的确,他不懂爱,不懂得如何爱他娘亲,以至于将她逼走了西凉。
他也不懂得如何爱他,若是真的疼爱他这个儿子,就该放手,让他自己去做主选择属于自己的人生路。
说到底,这都是他的自私罢了。
他自私的爱着他娘,如今又自私的来安排着他的一生。
景帝眉心微微拧了起来,心底一点点抽痛起来。
呵……
他做了这么多,最后就换来了他一句不懂得什么是爱?
月子衿再次跪了下去,“父皇,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疼爱着儿臣的,但是儿臣不能就依照着父皇给儿臣画下的轨迹走完这一生。儿臣不想做皇帝,更不想心里只装家国社稷。儿臣已经决定要去楼兰去寻娘亲了,父皇珍重。”
“你当真还是要去?”景帝强忍着怒色。
月子衿重重点头,“是,儿臣心意已决,生身之恩,不敢相忘。早日将娘亲救回,儿臣早能够早日摆脱心底的折磨。”
“你竟如此狠心,要抛下整个西凉,抛下命不久矣的父皇?”景帝身子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