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曾经在父亲的口中听说过,但没有亲眼见过。』听阿特凡斯提起龙族,莫纳塞也来了点兴趣,『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方便的话不妨跟我说说,你之前做了什么。』
『如果要说我经历了什么,那还真是有些丢脸啊。』阿特凡斯干笑了一声,不过他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便继续说了下去,『之前,我通过某些途径到了奥斯提亚大陆南大陆去,南大陆你应该知道吧,那个被誉为偏远之地的地方。』
『然后,我打算征服南大陆的人类,便制定了一些计划,也成功掌控了西部。不过,在进攻中部一座叫佛彻斯的人类城邦时,我失败了。那里的人类的实力超出了我的预料,也让我大开眼界。代价就是,卡伊娜和艾瑠莎元气大伤,一段时间内无法参与任何战斗,莉尔虽然没什么事,但我还是让她休息了。』
『为了得到充足的战斗力再次攻打佛彻斯城,我就想打一打龙族的主意,但考虑到我对龙族的实力一无所知,而且我现在手头上也没有可用的人手,就想到了你。』
『我答应了卡伊娜,征服南大陆的事情不能将整个魔族拖进去,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你能够提供一些援助。当然,我也想好了事成之后你能够得到什么。如何,有兴趣吗?』
说罢,阿特凡斯抓起摆在面前的点心,一口吃掉,又喝了一口茶,等待莫纳塞的回复。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请求幽冥族的协助来攻打佛彻斯城,还是因为阿特凡斯的野心的作祟。如果在幽冥族的协助下成功攻破了佛彻斯城,那么到时候作为报酬,他一定要将一部分资源分给幽冥族,但是他不愿意与分享南大陆人类地盘的资源。
不过,龙族不一样,这本来其实没有在阿特凡斯的考虑范围内,他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先征服南大陆的人类,再做决定是否要打龙族的主意。
阿特凡斯说了这么多,莫纳塞听明白了,他也猜到了阿特凡斯不直接提出让他协助进攻佛彻斯城的原因。
莫纳塞稍微思考了片刻,回应道,『那么,能否先让我了解一下,我可以得到什么吗?当然,在允许的范围内,如果能够稍微透露一些你的计划,那是再好不过。』
阿特凡斯早就预料到莫纳塞会这么说,便笑了笑,立即说到,『龙族分身圣龙和暗龙两大族群,它们之间存在矛盾,我打算控制暗龙,摧毁圣龙。假如你能够提供帮助的话,事成之后,圣龙的资源我一点都不要,全部给你。』
『我觉得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虽然你从没有离开过冥界,但你一定听说过在这个世界上,龙族是最强大的异兽,它们所拥有的能量十分惊人,它们的身体部分也可以用来作为某些东西的原材料,这可是一份庞大的资源。』
说着,阿特凡斯又从桌子一旁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上一杯茶,轻轻推到莫纳塞的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
望着推到面前的一杯茶,莫纳塞陷入了沉思,他在权衡着利弊。
对于阿特凡斯一百年前以及这一百年来做过的事情,莫纳塞还是有所耳闻,他知道阿特凡斯并非纯正血统的魔族,也知道阿特凡斯跟神嗣族有一些复杂的关系。
尽管从未离开过冥界,但莫纳塞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比较多的,毕竟当初为了让自己拥有成为冥帝的资本,他将所有幽冥族大图书馆里所有书籍都熟读过,甚至已经能背出来,其中就包括幽冥族的祖辈曾经了解这个世界时记录下的一切。
莫纳塞知道阿特凡斯没有在说谎,但他同样也知道阿特凡斯回避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关神嗣族的事情。
对于神嗣族现任大主教塔莉娅,阿特凡斯曾经跟莫纳塞介绍过,莫纳塞也得知了塔莉娅与阿特凡斯之间的矛盾,甚至应该说是仇恨。
莫纳塞有一种预感,那就是阿特凡斯在南大陆的所作所为迟早会被神嗣族发现,而假如自己帮助阿特凡斯的话,那么神嗣族也会将矛头指向自己。让幽冥族陷入这样的战火中,可不是莫纳塞想要的,更何况莫纳塞自认幽冥族的实力绝对不会是神嗣族的对手。
大概是看出了莫纳塞的心思,阿特凡斯又说到,『这也是今天我为什么单独来找你的原因,我说过了,这不是整个魔族的事情,也不是关于幽冥族的事情,而是我的私事。所以,你完全不需要觉得你协助我,就会牵涉到幽冥族的族人。至于这个行动会不会被神嗣族发现,就算塔莉娅真的发现了,她也只能对我们动手,她奈何不了魔族,也奈何不了幽冥族,不是吗?』
阿特凡斯说的其实在理,只要莫纳塞打的是自己的名号去协助阿特凡斯,不牵涉幽冥族,就算真的让神嗣族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早在一百年前,在神嗣族全族离开主界前往神域之后,出于谨慎,阿特凡斯立即封闭了通往暗狱的天然入口。从那个悬崖跳下去,再也不会被传送到暗狱,除非阿特凡斯允许对方进入。
而冥界本来就没有通往主界的天然传送口,要想从冥界前往主界,必须先经过暗狱,从位于暗狱的中立之地耶兰的某处的传送门前往主界。如果要想直接从冥界前往主界,必须使用幽冥族的古老传送法术。所以,就理论上来说,冥界如今几乎是不会被除了魔族之外的其他种族发现的。
不过,阿特凡斯这么说,倒也让莫纳塞知道了阿特凡斯在想的是什么。
『如果我以自己的名义协助你,那我就不能够动用幽冥族的军队,同样的,我也不能动用我的亲信以外的所有人。阿特凡斯,你这个算盘打得还真是好啊……』莫纳塞看着阿特凡斯,微微勾起嘴角,说到。
『就算到时候没办法成功,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如果成功了,你能够获得的资源足以让你的幽冥族的发展更上一层台阶,为什么不试试呢?』阿特凡斯同样也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说到。
毫无疑问,莫纳塞确实心动了,但出于慎重,他还是思考了一阵子。
阿特凡斯看到莫纳塞陷入沉思,知道莫纳塞一定有所想法,他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待着莫纳塞回应。
良久以后,莫纳塞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拿起之前阿特凡斯推到面前的杯子,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看到这一幕,阿特凡斯满意地笑了笑,『那么,合作愉快。我也不继续打扰了,两天后,我在暗狱等你,无论你提供什么人员,我都会欣然接受。』
说罢,阿特凡斯又抓起一块点心送进嘴里,擦了擦嘴之后,站起身对莫纳塞微微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开了。
离开这栋小屋后,阿特凡斯也不继续在冥界过多停留,回到了暗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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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幽冥主城,新建成的冥帝宅邸中。
『听瑟尔斑说,今天阿特凡斯阁下独自来到冥界跟你谈一些事情,是这样吗?』戴厄塞刚走进大厅,就看着坐在软椅上的莫纳塞问到。
『没错,是私下联手征服龙族的事情,关于这件事我刚好也想跟哥哥聊一聊。』莫纳塞说着,便将之前跟阿特凡斯的谈话内容一一告诉给了戴厄塞。
……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们这算是主动毁灭一个种族吧。』听完莫纳塞的描述,戴厄塞皱了皱眉,说到。
『也可以这么说,但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可以获得许多资源。我认真想了想,幽冥族一直都在封闭的冥界过日子,虽然依靠冥界充足的资源就能够自给自足,但是如果没有外部资源的支持,幽冥族的发展很难再有所突破。我不想仅仅满足于现状,我想让幽冥族发展更好一些,这样,我们才不至于落后于其他种族太多。』
莫纳塞认真地将自己的考虑如实说给了戴厄塞听,这完全是出于莫纳塞作为幽冥族的冥帝的考虑,已经不是阿特凡斯所说的打着自身的名义了。
莫纳塞确实无法做到像阿特凡斯那样,身为一个种族的最高统治者,还能将自身的利益和种族的利益完全区分开来。阿特凡斯想要做这些事情纯粹是为了自己的野心,甚至可以说是乐趣,其次才是让魔族获得利益。
但莫纳塞不同,莫纳塞对幽冥族的责任感让他在做这些比较重要的决策时一定会考虑到幽冥族。所以就算成功征服了龙族,莫纳塞也一定会将得来的资源完全用于幽冥族的建设上,而不是为了一己私利。
关于这一点,戴厄塞也很清楚,毕竟莫纳塞可是他的亲弟弟。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按你的想法好了,如果需要我的力量的话,也可以尽管说。』戴厄塞舒展了眉头,说到。
戴厄塞如此爽快回应,倒是让莫纳塞有些吃惊,『哥哥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这种对外侵略一样的事情吗?而且……』
但是,莫纳塞的话刚说到一半,戴厄塞就伸出手指,点了点莫纳塞的额头,一脸温柔地说到,『确实如你所说,我并不是那么喜欢这种事,毕竟龙族跟我们又没有仇恨。』
『但是,你真心想要幽冥族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的那份心意,我切实感受到了。所以,作为幽冥族的一份子,我出一份力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你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亲人,作为哥哥为弟弟提供帮助,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罢,戴厄塞轻轻弹了一下莫纳塞的额头,脸上挂着甚至可以说是宠溺的微笑。尽管莫纳塞已经是一个优秀的冥帝,但在戴厄塞心目中,莫纳塞首先还是他发誓要保护好的,血浓于水的亲人。
听到戴厄塞这么说,莫纳塞也露出了微笑,『那么,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