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铁柱本就是个胆小之人,若不然,也不会在被发现之后,连偷看这么小的事儿都不敢承认。
如今被曹硕这么一吓唬,直接跪地认罪,连用刑都给省略了。
曹铄的这一番操作,直接让旁边的贾诩惊住了。
不是,这是什么操作?
他莫名其妙的当了个背锅侠,然后这案子就破了?
你这个牛铁柱,又是牛又是铁的,怎么胆子这么小?
区区三十棍就吓的你直接坦白了?
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贾诩心中疯狂的吐槽着,只是脸上依旧是死人脸一样,毫无感情波澜。
唯有一对小眼睛,带着些许的无奈。
不愧是司空的儿子,这心机够多的!
这一招看似只是单纯的甩锅,可有心人注意到的,只会是曹铄为何如此听从他贾诩的话?
大堂之上,如此严肃的环境中,他贾诩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要把案件涉及的三人都打了。
问题是,这么荒唐的裁决,曹铄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执行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贾诩已经成为了曹铄的心腹了,曹铄对贾诩已经是言听计从的地步。
哪怕贾诩所说的,所做的是多么荒唐的,曹铄也会不假思索的去信任,去执行!
小东西,好算计!
贾诩收回了眼神,心中虽然有些不爽,但却暗自点头。
为人主者,当不择手段。
曹铄这一手,无疑是在他贾诩身上,贴上了曹铄自己的标签!
不错,有一代雄主的意思了!
毕竟贾诩也是这样的人,曹铄可以这么做,很对他的口味。
牛铁柱坦白了,曹铄却并没有收手,冷冷的看着旁边的衙役。
“怎么?没听到文和先生的话吗?这还有两个人呢!”
衙役慌忙拿着水火棍朝着秦风和刘小慧走去。
眼瞅着要挨打,刘小慧慌忙求饶:“大人,民妇知罪了,是民妇见那秦风长的英俊,就起了色心,想要利用自己的清白,来让他对民妇负责!”
“大人,民妇坦白了!坦白了!还请大人恕罪,恕罪啊!”
曹铄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刘小慧,又扭头看着贾诩。
:“文和先生,你怎么看?”
贾诩身子一震,卧槽,还来?
眼瞅着贾诩不过来,曹铄也不顾什么体面不体面,直接起身走到贾诩的身边。
贾诩狭长的眸子瞬间瞪大,眼中尽是惊恐。
混蛋,你不要过来啊!
可惜,他越是挣扎,曹铄就越兴奋!
这么多人在场,贾诩也没办法乱跑。
两人相隔也不过一两步而已,曹铄走到贾诩的身边,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
将耳朵凑到贾诩的身边,贾诩咬牙切齿的低喝道。
“公子,好手段,老夫佩服!”
曹铄嘿嘿一笑,没有回应,而是点了点头,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文和先生所言极是,现在,本官宣布审判结果!”
“牛铁柱偷窥妇人洗浴,伤风败俗,杖二十,罚钱五十!”
“刘小慧,不守妇道,见色起意,污蔑好人,其心可诛,杖责五十,罚钱二百!”
“秦风,无罪释放!这边是文和先生对尔等的审判,尔等可服?”
牛铁柱慌忙大喝道:“大人,小人服!”
刘小慧想说点儿什么,可正巧看到了曹铄那戏谑却无比冰冷的眼神。
心中惊恐之下,也只得低头认罪。
她虽然不识大体,却也有点儿小聪明。
曹铄很明显就是在警告她。
听话,这就是最终的审判。
不听话,审判还能再加点儿!
刘小慧无奈,无比委屈却又无可奈何的点头:“民妇服了!”
曹铄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大喝道:“秦风,无罪,此案完结!”
刘小慧不敢停留,行了礼后,慌忙告退。
曹铄看她的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县衙,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秦风高呼大人英明,然后躬身告退。
在外面围观的人群,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毕竟旁边坐着的那个老头儿实在是太恐怖了,哪儿有人判案,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打人的!
万一不小心和贾诩来了一个眼神碰撞,贾诩又要让曹铄动手打人,他们岂不是亏大发了?
后续的案件,曹铄也时不时的凑到贾诩的身边,“询问”贾诩的意见。
贾诩的眉头始终皱在一起,很明显,他很不开心。
曹铄见状,知道贾诩心中不爽。
然后,他就将处罚力度,瞬间又以贾诩的名义,提升了一倍。
凡是来告状的,不问缘由,先打四十大板,然后再问案情!
不过两三个案子,原本还人声鼎沸的许都县衙,很快跑的只剩下了衙役。
曹铄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着旁边的贾诩。
“文和先生不愧是当世顶级智者,听您的话,这案件审理的速度就是快!”
贾诩翻了个白眼,表示他现在不想搭理曹铄。
眼看贾诩敢翻白眼,曹铄伸手就要将官服扒拉下来,嘴里还念叨着。
“文和先生说的对,这官太没意思,比死了还难受,不干了!”
“回头我就秉明父亲,说文和先生宁死也不想当官了!”
曹铄嘴里叨叨着,手上也没有停歇,官服三下五除二,就被曹铄从身上给扒拉了下来。
贾诩慌忙抓着曹铄的胳膊:“公子,您现在是许都令,是官员,官员若无事提前离开,是会受到惩处的!”
“更何况,您没有发现,就这么几个案件,其实已经让公子你大概了解了一下许都城内的很多东西了吗?”
“只要公子您再坚持一段时间,迟早可以从这些案件之中,找到您一直想要调查的东西的。”
曹铄面色冷冽的看着贾诩:“文和先生,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单纯的想要忽悠我继续在这许都令的位置上干下去呢?”
贾诩慌忙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公子您怎么能这么想呢?无凭无据,您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这是诽谤,这是诽谤啊!”
曹铄眯着眼睛看着贾诩:“文和先生,你究竟知道多少东西?是不是可以和我透露一些?”
“若是今天不说出来,任凭你舌绽莲花,今天这许都令,我就是不干了,谁来也不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