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去抓董承和董贵妃?
曹铄惊讶的看了眼曹操,忽然表情古怪的看着曹操。
“父亲,您是打算让我现在就背上个恶名,以后若是有兄弟对我出手了,我再对他们出手,也无需再顾及什么,是这样意思吗?”
曹操定定地看着曹铄,一字一句的问道:“如果为父说,是呢?”
曹铄耸耸肩,脸上写满了无所谓。
“若是父亲坚持的,孩儿自然不会拒绝,只不过孩儿有句话要提前说,孩儿不是大哥,孩儿只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可若是有人非要让孩儿死,孩儿也不能坐以待毙,因为我姓曹,是您的儿子,坐以待毙的事情,您做不出来,孩儿也做不出来。”
曹操愣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声音很大,有欣慰,有赞许,或许还有一些释然和痛苦。
“吾儿有此觉悟,为父很是欣慰,这董承和董贵妃,为父去抓,你只需要在旁边看着。”
“既然你想要学习为父,那为父就告诉你,什么叫做斩草除根!为父只展示一次,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曹铄摆了摆手:“那行,您先准备着,回去睡了,等准备好了,让人喊我就行。”
音落拂衣去,没有半点儿迟疑。
这干脆利索劲儿,直接把曹操给看呆了。
许久之后,曹操才反应过来,猛然将手中的竹简摔在桌案上。
“这个逆子,孤在这里熬夜批阅公文,他竟然连象征性的关心话都一句不带问的,直接就走?”
“逆子,逆子啊!”
可惜的是,曹铄已经走远了,曹操的怒吼更像是无能狂怒罢了。
或许是阴差阳错,曹操怒吼的同时,恰好是许褚杀戮的开端。
种辑家门口,许褚一脚将大门踹开。
门房刚想怒吼,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竟然敢在大半夜踹校尉家的门!
不等他开口,许褚依然拔刀。
这个门房是幸运的,他虽然没有留下姓名,但却是今夜杀戮狂欢的开端。
随着人头在地上滴溜溜的滚动,门房眼神中还带着惊恐和不可思议。
但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毕竟脱离了身体,脑袋能够保留意识的时间,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而已。
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原本还算安静的种辑府上,依然乱作一团。
喊杀声不大,惨叫声连天。
没过多久的时间,许褚带领的腹围军很快就将种辑家中清扫完毕。
虽不至于鸡蛋都摇匀,蚯蚓都拉出来竖着劈一刀那么恐怖,但所有体重超过三斤以上的活物,要么被杀,要么被抓。
紧接着,吴硕、王子服、吴子兰等人的家中,都被许褚率领虎卫军光临了一番。
天亮的时候,许都城内浓郁的血腥味,让所有人都清楚,昨晚的许都并不太平。
不过这些不太平也仅仅是针对上层而已,普通老百姓并没有收到多少的波及。
唯一的改变,或许就是他们平添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当天快亮的时候,曹铄再次被从床上喊了起来。
曹铄的心情很是烦躁,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这次来喊他的,是曹仁。
曹仁亲自来喊,足以证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多大。
曹铄换上了朝服,门外,曹操已经坐在马车上等候,周围密密麻麻的还站着超过一千人的虎卫军。
虎卫军,基本上都是许褚精挑细选出来的,主力便是许家的人。
可以说,曹操的安危,几乎是全部交给了许褚来负责。
当许褚休息的时候,就是由虎卫军来担任负责曹操的安危。
曹仁带着曹铄直奔马车,然后示意曹铄上去。
曹铄打着哈欠钻了进去,车内只有曹操一人,当帘子被掀开之后,曹铄随便找了个犄角旮旯,准备躺下去继续迷糊一会儿。
还没躺好,正闭目养神的曹操抬脚,对着曹铄的屁股就是一脚。
“逆子,接下来是要做大事,还敢睡觉?”
曹铄打了个哈欠,刚刚那一脚曹操没用什么力气,他根本不疼。
“父亲说笑了,接下来的事儿就算再大,有父亲操持,孩儿只需要在后面跟着看,跟着学就行了。”
“现在睡一觉,养足了精神,等会儿才能全身心的盯着父亲的一举一动来学习不是?”
曹操的眼睛猛然瞪大,眼神中尽是愤怒。
这混小子,还真是一个滚刀肉啊!
分明是偷懒的话,这玩意儿是怎么能用义正词严的语气说出来的呢?
无视了曹操的怒目而视,曹铄找了个位置,很快重新和周公开始下棋。
虽然是马车,但马车很大,外面有铁皮包裹,一般的箭矢都无法射进来。
里面的布置虽不算奢华,但躺下来睡觉,却不会施展不开。
曹铄就那么大咧咧的躺下睡觉,曹操握紧了拳头,最终缓缓的松开。
“自家儿子,若是打死了,夫人若是再负气离去,可就没人能喊回来了。”
一个成熟的父亲,是要学会自我pUA,才能保证自己有一个良好的心态,而不是被自家不怎么懂事儿的逆子给气死。
很快,马车到了皇宫门口,这个时候,早朝已经开始了,百官已经到了大殿之中,按理说,曹操也应该到的。
可今天曹操要立威,自然不会和群臣一块上朝。
站在最前面的荀彧,看了眼旁边原本应该属于曹操的位置,此时却空无一人,眼中露出了一抹忧虑。
作为曹操的绝对心腹,他自然是知道很多内幕的。
可正因为知道内幕,荀彧才清楚,没有按时上朝的曹操,必定是在谋划着什么足以让所有大臣,乃至整个朝廷都畏惧的巨大行动!
“主公,你可莫要有那个心思啊!”
缓缓的闭上眼睛,荀彧的面部肌肉痛苦的纠结在一起。
他费尽心机的想要平衡曹操和刘协之间的关系,曹操乃是一代雄主,必定不可能轻易的将手中的权力交出去。
刘协是大汉天子,当了多年的傀儡,如今他过不了两三年就该加冠了。
对于权力,他同样渴望。
双方之间的矛盾根本是不可调和的,而被夹在中间的荀彧,自然是最痛苦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