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赵云走远后,张绣小声说道:“师弟,三师弟是个老实人,你这么一直欺负他,是不是多少有点儿过分了?”
生怕曹铄想多了,张绣又慌忙解释。
“我偷偷和三师弟切磋过,虽然他比我小了不少,但他的武艺,却已经远超我,而且我断定,他还有进步空间。”
“你若是把他给逼走了,对子明师弟,你可是一个天大的损失。”
曹铄摇了摇头:“大师兄,你还是不够了解子龙师兄啊,他这人重情重义,但生性木讷,认死理,这对他而言,是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
曹铄并不是在胡说,正史中,刘备平定益州后,有人主张将成都城中房舍及城外园地桑田分赐给诸将。
赵云就劝谏说,这样做是不对的,益州的百姓,刚刚遭遇战祸,现在应该将田宅房产归还给百姓,先让他们安居乐业,然后可以使他们服兵役、纳户税,这样也能得到益州的民心。
刘备采纳了赵云的意见,得到了益州百姓的民心,却也让赵云被很多将领仇视。
毕竟他们拼死拼活,为的不就是高官厚禄吗?
可赵云这一句话,刘备得到了民心,赵云得到了声望,他们这些人,反而屁都没得到!
后续,赵云的地位始终超不过张飞他们,便是因为这一点儿,哪怕赵云的功劳和战绩,其实并不差。
张绣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几句,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来,曹铄说的有点儿道理,二来,虽然在曹铄的坚持下,他可以一口一个子明师弟的喊,可张绣清楚,曹铄是君主,他是臣子。
他可以喊曹铄师弟,却不能真的将曹铄仅仅是当做一个师弟来对待。
他现在能够成为曹铄的心腹,那是童渊舍了老脸换回来的,他不能丢掉了。
到了午后时分,揉着腰,脚打着哆嗦的司马懿,才慢慢悠悠的出现在了曹铄的面前。
虽然只是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但司马懿却已经眼圈发黑,脸色惨白,面无血色。
若不是一头乌黑的长发,还勉强能证明他是个小伙子,说他是个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的老头,也没有人会怀疑。
看到大名鼎鼎的冢虎,一天就成了软脚虾,曹铄强忍着笑意,脸上切换成惊愕的表情。
“仲……仲达?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我不是安排了十几个体态丰腴的美女伺候你了吗?她们怎么把你伺候成这副模样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那些老鸨算账去,特么的,本侯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人才,花费了三千金,才租来的歌姬舞姬,结果连人都不会伺候?”
“多少?”
“三千金?”
在旁边协助曹铄批阅公文的赵云,抬头错愕的看着曹铄。
咔嚓!
却是赵云用力过猛,不小心将手中的毛笔笔杆捏断。
可赵云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样,他痛心疾首的看着曹铄,仿佛曹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儿一样。
“三千金啊!三千金!”
“我要杀三个孙策,才能拿到三千金啊!”
“你为了一个连几个女人都扛不住的弱鸡,花费了三千金……”
“你有毛病啊!你要是钱多没地儿丢,你用金饼子砸我玩啊!”
曹铄翻了个白眼,全当没有看到赵云一样。
三千金?
在听到这个数目后,司马懿也惊住了。
虽然他瞧不上曹铄,甚至因为曹铄找了十几个女人压他,榨他的,压榨他的事情,心中有万般的不满和仇恨。
可当知道曹铄是花费了三千金后,说实话,司马懿的小心脏确实有点儿活络了。
虽然很多人都反感那些有钱又好色的纨绔,但不可否认的是,大部分的纨绔,出手都是很阔绰的。
很多所谓的暖男,苦哈哈一年,才能够凑足买到一件奢侈品的钱,对于这些纨绔而言,甚至可能还不到一顿饭钱。
当一个男人可以为你豪掷千金,只为博你一笑的时候,很难有人不心动。
当然,司马懿的心动不是女人那种心动,他是感受到了曹铄对他的重视。
虽然曹铄的重视,让他腰酸腿软。
但曹铄是谁?
他是个纨绔啊!
纨绔的心里,最重要的莫过于美色了。
他只是玩笑的说了一句喜欢体型丰腴的,曹铄就了豪掷千金,为他招来了十几个体态丰腴,容貌也不错的舞姬与歌姬。
虽然腰酸腿软是真的,但当他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反抗,而被迫选择享受的时候。
那个过程,那滋味也确实……
算了,这人就是一纨绔,虽然可能不是什么明主,但好在足够重视他不是?
跟着他,总好过跟着他老爹曹操不是?
毕竟大哥司马朗,已经跟随曹操好几年了,曹操是个什么样的人,司马懿也听说了一部分。
如今这曹铄虽然远远达不到他司马懿心中的明主形象,但当做一个骑驴找马的过渡点儿,倒也不错!
叹了口气,司马懿心中的仇恨和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承蒙侯爷厚爱,下官没齿难忘,只不过下官身体没有那么好,下官也无福消受这么多女人,还请侯爷怜悯,让她们走吧。”
自己的女人,就这么丢掉了?
赵云看了眼司马懿,眼神中的讥讽更加明显。
不仅是细狗,而且还是个薄情寡义的细狗!
又拿出了一杆毛笔,赵云沾上墨水,再次开始批阅公文。
反正这三千金已经花出去了,和他不会有半点儿关葛了,他刚刚也只是稍微的失态了亿点点而已,现在冷静下来了,也是时候继续批阅公文了。
反正他能文能武,不管是领兵打仗,还是充当文官处理内政,他都可以!
听司马懿这么说,曹铄反问了句:“若是这些女人中,有人坏了你的骨肉呢?”
司马懿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
“家教森严,她们纵然是有了身孕,家父也不会允许她们进门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提前将她们驱赶走,来的清净点儿。”
曹铄扬了扬眉毛:“那若是可以不让你父亲知道呢?仲达难道就没有听过一个词儿,叫做金屋藏娇吗?”